“袁老。”

李牧含怒開口,冷聲質問。

“石河投行更改賬目負責人的章印,是你蓋的?”

“林姿是我未婚妻的老師,此事不論是誰辦的,我要一個交待!”

手機那頭的袁當家一直等著李牧發完火,才急切開口辯解:“石河的事一直由三水負責,您說的事我不知情。”

“袁山淼外出不在。”李牧無聲冷笑:“否則我也用不著找你!”

袁當家如臨大禍,焦急的詢問:“李先生,可否把手機給負責此事的人接聽?”

“行。”

李牧朝著躺倒在血泊裏的袁森看去,笑容更冷,開了免提,指著王春豪。

“你來說。”

王春豪根本不相信李牧能夠聯係上京城袁家,開口便罵:“你算什麽東西,竟敢冒充京城袁家的人!”

“還有你李牧,特意找一個人來配合你演出,假的就能變成真的?”

“還讓我說,我和你們說個屁!章印是袁當家的蓋的,有本事你就給袁當家的打電話,讓他和我對質!”

王春豪故意給李牧出了個難題。

要知道,袁當家貴人事忙,絕對不會理會石河這點破事。

更何況李牧也聯係不上袁當家!

“我就是袁定軍,你所謂的蓋章,我一概不知!”

“李先生,我馬上派專人查明真相,還林師一個公道!”

袁定軍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趴在地上掙紮的袁森一下子不敢再動彈。

王春豪呆若木雞,僵在當場。

就連裝作路人無動於衷的梅川,麵露詫異之色,心中震驚不已。

李牧竟然能夠聯係上京城袁家的人?

沈家與京城袁家有來往的傳聞,竟然是真的!

三人懊悔不已。

他們這次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袁當家的,您聽我解釋,此事和我無關,我隻是受袁森的委托,來接手賬目問題。”

王春豪趕緊推卸責任,想到之前說要對質的話,嚇得渾身發抖。

一旦袁定軍要和他計較,不僅他飯碗不保,整個王家都會受到牽連!

“沈小姐,你我是同行,你應該知道我的為難。”

“求求你替我說幾句好話,免得袁當家的誤會我的來意。”

之前還挑釁沈幼楚的王春豪,此時不停的搖尾乞憐,絲毫不見先前的囂張。

“如果小牧哥不打這個電話,你早就不顧林師的死活衝進去了,你這種人,沒什麽值得同情的!”

沈幼楚義正言辭的拒絕,憤慨不已。

“我以有你這樣的同行為恥!”

王春豪一噎,竟無言以對,隻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梅川。

梅川不著痕跡的擺了擺手指,示意他別慌。

事已至此,袁森被懲處已成定局。

現在說得越多,錯的越多。

李牧將兩個人的互動看在眼裏,重新審視著故作鎮定的梅川,眼中閃過一道暗芒。

此事太過巧合。

必須嚴查!

“李先生,章印的事我已經查出來了,是我的秘書團一個新來的員工偽造的。”

“林姿師承張大師,而且張大師還在石河,我相信她會處理好賬目的事,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落井下石替換賬目負責人。”

“這是我們袁氏的錯誤,給您造成了麻煩,請您原諒我們這一次,我一定嚴懲所有涉事的人!”

袁定軍語氣裏透著委屈,拉著長聲大喊。

“請李先生明查!”

什麽?

袁定軍竟然真的為了李牧去徹查了此事?

眾人大驚失色。

尤其是梅川,更是大跌眼鏡。

誰也沒有想到,執掌袁家的當家人,居然會對李牧低聲下氣求原諒!

“出了事讓一個新來的秘書頂缸,袁定軍,你當我這麽好糊弄?”

李牧冷哼一聲,掛斷了電話。

他掃了王春豪一眼,指著趴在地上裝死的袁森。

“全部清理出去。”

話落,從走廊拐角衝過來兩個勁裝青年,一人抓起袁森扔進電梯,另一人目光與王春豪逼視,眼神冰冷,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王春豪嚇得一個激靈,根本不勞對方動手,像身後有狗攆似的,衝進電梯。

梅川不敢久留,跟著一起離開。

“小牧哥,原來真的有人,為了爭權奪利,不顧別人的性命。”沈幼楚義憤填膺,覺得今天的事,刷新了她的三觀。

李牧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低歎一聲:“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別生氣,我保證林師不會再出事了。”

袁定軍很快就打了電話回來,聲稱找到了最終主使者,已經做出了處罰,保證下不為例。

李牧沒再追問此事。

隻是暗中派出一隊人手,專門調查林師車禍一事。

之後,李牧送沈幼楚回家,一覺睡到了天昏地暗。

直到次日早上,方才醒來。

還是被外麵刺耳的噪聲吵醒的。

“沈師妹,這五億可是你捐的,成立基金會的事,你必須出席。”

“不止如此,還有不少人提名讓沈叔當商會副會長,正好借這個機會,把這件事定下來。”

許銳彬賊眉鼠眼的偷偷打量著沈幼楚,故作神秘一笑。

“隻要沈叔願意當這個副會長,我能夠讓一半以上的會員支持他。”

他說著從沈幼楚對麵的沙發上站起來,繞到沈幼楚麵前。

離得近了,他還能夠聞到沈幼楚身上那股若有似無的幽香,他不由得深吸一口氣,一臉迷醉的保證著。

“沈師妹,隻要你一句話,我為沈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許銳彬再次向沈幼楚身邊欺近。

眼看兩人隻隔一尺遠,正在沉思中的沈幼楚驚然發現許銳彬靠得太近了。

“許師兄,有話你可以坐回去說。”

沈幼楚板起臉,往旁邊挪了半步,一下子拉遠了二人的距離。

許銳彬心生不悅,但想到她如今的身份,還是舔著臉又往前走了一步。

“沈師妹,有句話我一直想和你說,但一直沒有機會……”

他說著就要去拉沈幼楚的手。

就在此時,突然橫裏伸出一條長腿,一腳踹在了許銳彬的肚子上。

許銳彬猶如脫膛炮彈,撞翻了單人沙發,撞到了新換的房門上。

轟!

房門再次倒塌。

李牧沉著臉,一步一步走向門口,一腳踩在許銳彬的胸口,露出一抹核善的笑意。

“你想說什麽,我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