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昨夜良宵,一炮極好…

分不清是享受還是折磨,又或許是並存的,反正,尉遲胤洛被“折磨”的透徹,原因無它,跟一個滿身是傷,又沒多少力氣的小少女做,不被做的忍耐死才怪。

不過,尉遲胤洛心中還是歡喜的,畢竟…他的小狐狸如此主動…實屬難得…遭點罪也是心甘情願的…

一夜,相擁而眠,他抱了她許久…看著她恬靜的睡顏,清淺的呼吸,他嘴角勾著滿足的笑意。

淩兒,你可知我等這一天等了有多久?

八年…我終究還是走進了你的心中…即便你否認…也抹滅不掉…你心甘情願與我合二為一的事實…。

初晨,天剛醒。

**的紫淩睜開了眼睛,鼻尖頂著潤滑的肌膚,是她熟悉的惑香,身子被擁著她的男人抱個滿懷,暖昧又溫馨。

紫淩從他懷中抬頭,看到的便是一張安然靜默的臉,他熟睡的樣子很安靜,濃密的睫毛根根可數,挺立的鼻子,削薄的唇瓣,他熟睡時的模樣會給她一種錯覺,仿佛抱著她的不是尉遲胤洛,而是宮清羽。

紫淩心中卻明白,無論他熟睡的樣子和宮清羽如何的像,當他睜開鳳眼的一霎那,便恢複了他是尉遲胤洛妖美詭異的本性。

今日便是血蠱誕生之日,看到熟睡的尉遲胤洛,紫淩心中說不出的複雜,這幾日心中對他微妙的變化,她不是不知,否則,她昨晚又怎會坐在他身上馳騁?

可答應宮清羽的…她又無法不做到…。

半響,她腦中一片混沌,或許是心中太過複雜,反而不想去想太多,看著尉遲胤洛熟睡的臉,有那麽一刻,他的臉和宮清羽的臉合二為一,變成一人。

紫淩不知道現在自己到底是什麽心態?有些東西她不願去想…一切,還是等拿到血蠱再說罷!

她伸了頭,在他薄唇上印了一吻,便看到他掀開華麗且美的羽睫,眸中,熠熠生輝,璀璨的仿若黑寶石,亦帶著驚喜。

“醒了?我的男人。”昨晚腦袋清醒的搞了他一炮,紫淩也不像小女人般和他矯情,反而幾分灑脫,幾分大膽。

“淩兒…你…”尉遲胤洛薄唇扯出一抹笑,一句話卻不知道該怎麽說完,他的淩兒總是帶給他驚喜。

紫淩身子一側,壓在他上麵,幾分張狂道:“胤洛,昨晚可爽?”

想到昨晚,紫淩心中大笑,她就是做夢也沒想到尉遲胤洛會有那麽“受”的一麵,忍耐,壓抑,麵紅,耳赤…他昨日的表現,實在是…有些萌萌噠。

尉遲胤洛鳳眸幽幽,耳珠處一抹紅點,似火焰燃燒般燒到耳根,平添了一抹豔彩。

“討厭。”他低低的聲音幾分軟儂,幽幽中糅合著嬌色,竟如傾世美人醉躺郎君身下般嬌美動人。

妖孽…舉世無雙的妖孽…可攻可受的妖孽…。

紫淩心中一陣莫名的興奮,這種興奮就似心中的狂獸看到一隻可愛小兔,將之撲到的變態興奮。

可…尉遲胤洛是可愛小兔?

披著狼皮的小兔還差不多。

紫淩收拾收拾了心中的變態,低下頭在他臉上吻了一下:“胤洛,你在裝小白兔勾引我。”

不可否認…她確實很喜歡尉遲胤洛被她壓在身下被她欺壓的感覺,著實讓人興奮。

妙…不可言。

“裝?小白兔?”鳳眸中浮出疑惑,好似在思考她的話,而這幅呆萌的表情瞬間秒殺了紫淩。

她心中低咒一聲,這該死的小妖精,明明是個大惡魔,怎麽可以露出這麽純純呆萌任由她來揉圓捏扁的表情來?

妖孽啊~妖孽~

紫淩從他身上下來,腰肢忽然被他摟住,疑惑的朝他看去,見他眼中純良已經褪去,鳳眼變的詭譎莫測,她眉頭微皺:“怎麽了?”

他的眼神告訴她,他有話要說…。

尉遲胤洛扣住她的腰,看著她道:“可以別去麽?”

他知道她要去搶血蠱?

紫淩心中忽然有些慌亂,她不知道該怎麽和他說宮清羽的事情,又或許根本不用她說,他是知道的。

隻是兩人從來沒有捅破罷了!

她喜歡宮清羽,不可否認,但和尉遲胤洛發生關係後,她又不知該如何麵對宮清羽,該如何麵對宮清羽的承諾,她唯一能替他做的…便是拿到血蠱給他。

她也知道這血蠱對尉遲胤洛的重要性,或許…或許…她也可以救尉遲胤洛,並不一定要血蠱…。

紫淩眼中含著歉意,對他搖搖頭:“胤洛,我…”

一根手指,點在她的唇上。

“好了,什麽都別說了,我不阻礙你想做的任何事,隻是…莫要在把自己弄的遍體鱗傷,我的心…會疼。”隻要…別再受傷…其它的…就隨她高興罷!

尉遲胤洛,為何你忽然變的這麽通情達理?好不像原來的你,讓我有些難以置信。

紫淩眼中微酸,心中是疼惜他的,而現在她要做的…卻是幫另一個男人去拿血蠱。

尉遲胤洛手指離開她的唇:“淩兒無需多想什麽,我讓你去,不代表我把血蠱讓給淩兒,既然你我都想要這苗疆的寶貝,那就各憑本事,淩兒若從我手中把血蠱搶走,我亦無話可說。”

紫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聽了他的話,她心中似鬆了一口氣,若他拿到血蠱,她亦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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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蠱洞口。

族長是一名約五十左右的老人,身上褐色苗服,一看便知身份尊貴,歲月似乎並未在他臉上留有太多痕跡,五十歲的年齡看上去卻像四十不到的中年男子。

族長手中拿著一把彎刀,刀尖處有一個細小的鉤子,極其鋒利,這便是他每一次用來殺血蠱的刀。

洞口除了站有族長,還有長老護法,苗疆的八大長老都在內,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也在內,這些年輕的一輩,都是未來長老的繼承人。

藍重樓和單於琴天也在內,藍重樓是打長老唯一的兒子,單於琴天是二長老最重視的兒子。

兩人身份皆不凡。

“還有一炷香的時辰血蠱就會出洞,八大長老聽令。”族長臉色嚴肅,聲音威嚴洪亮。

“族長請吩咐。”八大長老齊聲道。

“擺陣,殺八方。”族長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族長。”八大長老立即走八卦,站立八方,擺出殺陣,守衛洞口。

“殺八方”是苗疆祖傳的陣法,此陣由八名武功高強的長老擺成,他們手中各持一把苗刀,雖不說是天下無敵的陣法,但也是敵人一時半會攻克不了的陣法,這時辰足夠族長殺死一百隻血蠱。

族長胸有成竹的站在洞口,眼中流露出嗤嘲,回來了又怎樣?以為憑那寨子中沒用之輩便可以拿到血蠱了麽?

尉遲胤洛,你千不該,萬不該被生出來。

孽種…又怎配來到這世上?

來苗疆…也隻會玷汙了這苗疆的土地,這次…就讓我來徹底的送你上地獄和你那肮髒的母親團聚罷!

年輕一輩的長老接班人都站在一旁,觀看和學習著父親們擺出的“殺八方”。

藍重樓朝四周看了看,收回視線時又朝洞口看了一眼,勢在必得之光一閃而過。

單於琴天眉宇間帶著愁色,若仔細看會發現他袖袍下的手緊緊的捏著,朝藍重樓看去時,他眼中閃過恨意。

仿佛感受到單於琴天的恨意,藍重樓對上他的眼睛,嘴角扯出一抹溫然又冰冷的笑意,他幾步走到單於琴天身邊,壓低聲音道:“琴天,我們是兄弟,別用這種怨恨的眼神看我。”

單於琴天袖口裏的拳頭顫了顫,同樣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你還把我當兄弟?你竟然那樣對芯蕊。”

藍重樓抬起手掌,壓在他肩膀上,僅兩人聽到的聲音還是一如以前的溫潤,卻讓人聽了生寒。

“芯蕊是我妹妹,我如何對她,她都是自願的。”

“你…”單於琴天恨不得一拳打碎藍重樓臉上溫和的笑容,以前,他從不認為藍重樓是壞人,但…三天前,藍重樓顛覆了他的思想,他怎麽也沒想到藍重樓會那樣對芯蕊,那是他的妹妹啊~

藍重樓竟然出賣色相,引誘芯蕊吞下“控心蠱”,讓芯蕊當著他的麵…自殘…。

單於琴天真心不明白,自己的親妹妹難道比不過一個紫淩來的重要?

“我如何?芯蕊對我有情,我滿足她不好麽?”藍重樓笑著說道。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芯蕊不僅對我這個哥哥有情,也對尉遲胤洛有情,偏就…對你無情。”

單於琴天臉色一白,心口作痛,從記事起,他就喜歡上那個雪地裏奔跑的女孩兒,為了接近她,討好她,他幾乎對她有求必應,不舍她臉上露出半點傷心。

他那麽愛她,愛了她那麽多年,怎就換來“無情”兩字?

藍重樓把單於琴天發白的臉色看在眼底,手掌在他肩上拍了拍,‘好心’的說道:“別灰心,隻要琴天助我拿到血蠱,我便讓芯蕊此生都對你死心塌地,不嫁二夫。”

單於琴天心中一動,眸中全是藍芯蕊嬌美的容顏,他緊握的手一鬆:“重樓,你就那麽愛紫淩?愛到可以背叛家族?愛到明知她是別人的也不在乎?”

藍重樓冠絕天下的臉上出現片刻柔情,低柔道:“琴天不也一樣?愛到可以背叛家族,愛到明知芯蕊不愛你,卻甘願付出?”

單於琴天默了聲,是啊!他不也一樣?愛到因為芯蕊的一句話,便對紫淩痛下殺手,甚至因為芯蕊的一句話,甘願去做侮辱紫淩的下流之事。

他和藍重樓多麽的像啊~

愛了便愛了…無怨無悔的愛了…。

“好,我幫你拿到血蠱,從此以後,芯蕊便由我來守護…因為…你不配做她哥哥。”單於琴天道。

藍重樓嘴角扯出一道滿意的笑,不配做芯蕊的哥哥也罷!隻要…他的阿淩沒事就好。

一炷香後。

族長手中的彎刀已經做出殺招,目光如炬的盯著萬蠱洞細小的洞口,就等著那通體赤紅的血蠱走出來。

紫淩趴在暗處沒動,看到藍重樓必得的眼神,她知道血蠱出來之前,無需打草驚蛇。

這兒可埋伏著幾撥人馬等待著搶血蠱,到底蠱落誰手?此時誰也不知道。

忽然,一隻通體似血的小肉蟲爬出萬蠱洞口。

族長銳利的眼睛一縮,手中的彎刀朝那小肉蟲砍去。

當的一聲…。

族長手中的彎刀被一顆石子震了出去,四周忽然湧出十幾個黑衣人手持利劍而來。

八大長老早有準備,各在一方,守著洞口。

族長手腕被震的生疼,他握著手腕揉了揉,銳利的目光朝四周看去,眉頭緊蹙。

哪裏來的殺手?這些人並不像是尉遲胤洛那寨子中的。

看來,要盡快殺了血蠱。

族長立即撿起地上的彎刀,再次朝血蠱砍去時,眼前藍影飄動,一隻手拂過地麵,血蠱不翼而飛。

族長大怒,看向來人:“重樓,你幹什麽?把血蠱交出來。”

藍重樓朝憤怒的族長溫和一笑,恭敬又不畏的說道:“族長,重樓的弟弟需要這血蠱救命,還望族長成全。”

“胡說八道,大長老就生你一個兒子,你哪來的弟弟?還不把血蠱交出來?難道你要幫尉遲胤洛拿到血蠱?毀滅苗疆?”族長怒目瞪著藍重樓,手中的彎刀冷光森森,仿佛隻要他說一個不字,他就會毫不留情的朝他痛下殺手。

藍重樓朝族長投去抱歉的眼神,沒再可族長廢話,轉身就走。

“藍重樓,你反了?留下血蠱。”族長手中的彎刀毫不留情的朝藍重樓背後砍去…。

一把苗刀擋在了藍重樓背後。

族長看著來人,心中憤怒更甚:“單於琴天,你也想造反?”

“族長叔叔,抱歉,我沒有辦法不幫藍重樓拿到血蠱。”

話音落,兩麵刀相碰喑啞,刀刀殺招,毫不手軟。

藍重樓順利的離開萬蠱洞,嘴角邊勾起一抹輕鬆的笑,他終於幫阿淩拿到血蠱了…。

“藍大哥。”一道清潤的聲音叫住他。

藍重樓轉身,便看到一身土藍色的紫淩,他心中一喜,朝她走去:“阿淩,大哥拿到了。”

紫淩自然知道他拿到了,否則她怎會跟來?

“真的嗎?”她眼中閃爍著興奮,如璀鑽般閃耀。

“嗯,阿淩看。”藍重樓手中一變,一條通體血紅色的小肉蟲在他手心中,乖巧的不像話。

紫淩看到血蠱心中大喜,伸出手指碰了一下血蠱肉呼呼的腦袋,發現這隻小肉蟲隻是笨呼呼的抬了抬頭,也不跑,極其的聽話。

“藍大哥,謝謝你。”謝完便順手拿走了他手心中的血蠱。

藍重樓看著空空如也的手掌心,本就是為她拿的,現在被她拿去,他也沒多想什麽。

“阿淩和大哥還用說謝字嗎?”

紫淩嗬嗬一笑,心中說了句“對不起”,麵對如此善良的大哥,她心中很過意不去。

“淩兒,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什麽時候…醒的?”一道不可置信的聲音傳來,一襲紅袍出現在紫淩和藍重樓視線範圍內。

紫淩冷冷的看著雪暗香,冷笑道:“小雪這是驚訝本公子沒死呢?還是驚訝本公子拿到了血蠱?”

既然被發現了,紫淩也就沒必要繼續對他演戲了,她和他從一開始就注定是敵人,正如一開始他殺手盟追殺小公子一般,無論他對她是否不舍,都改變不了他要殺她的結果,她的生死她做主,輪不到雪暗香或是太後來做主,想殺她,沒那麽容易。

藍重樓看到雪暗香,第一反應是把紫淩護在身後,黑眸戒備的看著雪暗香,手掌摸到腰間的苗刀。

雪暗香看到此時精神奕奕的紫淩,就是再笨也醒悟了,他桃花眼中浮起痛色,踉蹌的倒退幾步,臉上表情不知是哭是笑:“小公子…好一個狡詐…腹黑…卑鄙的小公子,一而再,再而三騙了我,我真是蠢,被你騙了幾次,差點死在你手上還是不長記性,還是被你騙,甚至…蠢到幫你來搶血蠱,我很可笑是不是?”

他眼中逼出眼淚,手一抽,劍出鞘,指著她:“呂華是不是被你殺了?”

呂華?不用想也知道雪暗香說的是黑衣人。

“想要殺我之人,我必處之。”紫淩沒有否認,小臉冰冷的說道。

“哈哈…好一個想要殺我之人,我必處之,不管本座如何的對你好,如何的不舍殺你,看來都是沒有用的,早知如此,本座就該聽了呂華的話,一刀殺了你。”那張小臉已經沒有了昨日了蒼白,變的如同以前一樣明豔動人。

他該多傻?被她騙的團團轉?幾日以來,為她心疼,為她擔憂,甚至…甚至…想要以他之命給兄弟們一個交代,隻要…她能安然無恙的活下去…。

原來他所想,所做,隻不過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再一次被她所騙,再一次因她而死一個如兄弟的屬下。

他仰天長嘯,任淚水滑落臉頰:“呂華,我對不起你,死去的兄弟,我雪暗香對不起你們。”

淚水盡,他雙眼猩紅的看著紫淩,劍起劍落,一截小指連著鮮血被削落在地上。

“華淩,或許應該叫你紫淩,今日,我雪暗香斷指起誓,我和你之間的仇恨,不共戴天,不死不休。”若一切再回到以前,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她…。

雪花落,寒風起,雪暗香一頭烏黑的青絲竟在這寒風雪花中漸漸變成白色,張狂的隨風飛揚,斷指處,鮮血在雪地上落下一朵朵嗜血紅梅。

曾今有多不舍,有多愛,在此刻全部化為灰燼,他對她…剩下的隻有恨,隻有毀滅…。

雪暗香瞬間白發的模樣著實嚇了紫淩一跳,小手不由的抓緊衣角,她知道雪暗香對她一直是不舍的,否則,她不會幾次在他手中逃生,但她對雪暗香無情,亦不敢對他有情,他要她的命,哪怕他不願意,他背後的人都會逼迫他要了她的命。

她從來不敢大意,她並不想招惹他,也從來沒有招惹過他,一直以來,她隻是為了保命,隻是為了求生。

而這一次利用雪暗香,也隻是將計就計,他若不抓她回去,那樣鞭打她和刺傷她,她哪有機會利用他?

此時,他非要把這些他製造出來的賬算在她頭上,她亦是沒有辦法的。

他們之間早該如此了,不是嗎?

紫淩從藍重樓身後走出來,對上藍重樓擔憂的眼神,她拉住他手臂,對他投去一個放心的笑容:“藍大哥,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事情,就讓阿淩自己來解決罷!”

藍重樓想要說什麽,被紫淩手中使勁拉到後方,看見眼前的小少年傲然的站在他前麵,藍重樓想要說出口的話又吞了回去。

或許是他過於擔心了,他眼前的小少年也許根本不需要他來保護。

“雪暗香,若有本事殺我,本公子隨時恭候。”紫淩對上他猩紅憤怒的眼睛,坦然自若的模樣似寒風中的梅君,冷香自寒來。

雪暗香嘴角勾起一抹血腥的笑,手中的劍舞起一道衝天的劍氣朝紫淩劈去,碎了無數雪花。

紫淩神情一變,拉著藍重樓後退數米,劍氣壓頂而來,她抽出藍重樓腰間的苗刀,一掌送走藍重來,對天橫削一刀,頓時碎了雪暗香的劍氣。

“好俊的身手,本座以前怎就沒發現小公子如此厲害?”滿頭銀發的雪暗香嘴角扯起一道邪乎的冷笑,看紫淩的眼神比這冬雪天還要冷。

紫淩苗刀拖地,回以冷笑:“若什麽都被小雪看透,本公子如何生存?”

“住嘴,你不配喊本座小雪。”雪暗香怒喝,眼中閃著嗜血的光。

雪暗香手中劍微動,眼角便看到一抹紫色掠來,手中的劍一轉,背在身後,陰森的看著紫淩,嘴角扯了一抹冷邪的笑:“小公子,本座還會和你見麵的…哈哈哈…。”

張狂的笑聲似妖魔,在這漫天雪色下罩下一張無形的黑網,讓人心中壓抑。

尉遲胤洛趕來時,雪暗香已經消失在雪色中,餘留下狂笑的魔音還在回**。

他走到紫淩身邊,將她扯進懷中,鳳眼幽幽的看著她。

紫淩衝他一笑,小手平攤:“殿下,這次我沒受傷。”

故而,不要擔心。

尉遲胤洛鳳眸掃過她手上的苗刀,幽幽的說道:“淩兒的武功真讓本宮意外。”

紫淩一摸鼻子,幹咳一聲:“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尉遲胤洛見她低頭,也沒在為難她,玉簫在她屁股上敲了一下:“還不把別人的苗刀還回去?若想要兵器可跟本宮說嘛!本宮可收藏了幾把好刀好劍,任君挑選。”

紫淩被他賤蕭敲的腰身一彎,瞪了尉遲胤洛一眼又不好發作,一撇嘴,拎著苗刀朝藍重樓走去。

藍重樓自覺的把尉遲胤洛當成隱形人,見紫淩走來,他掛上溫和的笑容:“阿淩,你若喜歡這苗刀,大哥送你。”

送你的大頭鬼!

這聽不懂人話的東西。

他的淩兒喜歡什麽刀劍,還用藍重樓來送?

尉遲胤洛黑著妖神似的臉走來,玉簫一轉,苗刀從紫淩手中飛了出去,豎插在藍重樓麵前的雪地上。

紫淩手中一滑,便知身後某妖精又醋了,玉簫敲走了藍重樓的苗刀。

她回頭,看到某醋男手中把玩著玉簫,嫉妒的小眼神也不看她,似在賞著遠方雪景,而紫淩知道,某醋男已經捧了一缸醋,大概是準備慢慢喝,故而不作聲。

紫淩心中搖頭,轉回視線,對藍重樓道:“藍大哥,今天的事…謝謝你。”

眼前這善良的男子,才是讓她騙的最徹底的,她相信,方才雪暗香那一番話,藍重樓不可能聽不出其中意思。

但…藍重樓一直到現在…眼中對她都未有一點失望或是怨恨,足以看出…他是縱容她的,明知被騙還心甘情願。

若不是親眼看見藍重樓這樣無私奉獻的男子,她真的不會相信世界上會有種“傻男兒”。

心中千千萬萬的抱歉,卻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藍重樓搖搖頭,撿起苗刀插進刀鞘:“阿淩,是大哥甘願的,你無需道謝。”

“隻要阿淩心中有大哥,大哥就心滿意足了。”

尉遲胤洛手中玉簫愈轉愈快,再聽到藍重樓說出不要臉的賤話時,他手中動作一頓,鳳眼詭雲沉沉浮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