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真人雖然狂熱的收了衛尋,但是並沒有給她傳授過一樣東西,哪怕一句口訣都沒有。當然,這事也不能怨他,是衛尋把他給整跑了。
衛尋隻能自學成才了,她念了半晚上的唵嘛呢叭咪吽才恍然記起,那是佛教的真言口訣,她現在是在修道,完全就是張無忌配小龍女,牛頭不對馬嘴啊。
第二天一大早,衛尋又繼續和二胡子決明子一起出去找妖蛋,她本著虛懷若穀的態度去請教陸吾和狐不言,想要得到快速長大的法門。
陸吾那個麵癱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淡,高冷的宛若T台上的走秀模特。
狐不言稍微能良善那麽一丟丟,還知道關心自己這個小師妹,“怎麽,老三,你想成仙?”
衛尋翻了個白眼,“我想成人。”
“你現在不是已經有人形了麽,雖然隻是個小人。”狐不言道。
你才小人!唉,衛尋也懶的跟他懟了,心想嘴甜的女孩運氣總不會差,於是捧起笑容,硬裝柔聲的說道:“二師兄,能教我一些口訣麽?”
狐不言被這句二師兄給嚇地不輕,難得這個小刺頭改性了,他的妖生觀都受到了動搖,一不留神就大方的給衛尋傳授了幾句真言,畢竟小刺頭都學會甜言蜜語了,他就得報之以桃還回去。
可憐的狐不言,並沒有因此在衛尋心裏落的好,衛尋還冤枉了他,以為他是個摳搜的吝嗇鬼,給她念出來的就隻有六句,讀起來也不太通順,甚至懷疑他是隨口胡謅了幾句拿來搪塞的。
可是她轉念又想,就算是二胡子看她很傻很天真,故意騙她,如今死馬也隻能當活馬醫了。
找完妖蛋,衛尋和狐不言商量著,“這樣吧二師兄,以後我下午和你們一起出去找妖蛋,上午呢屬於我的私有時間。”
狐不言完全無所謂, “一個月五個金幣的房租不能少,別的我才懶得管。”
二胡子有時候還是有那麽一丟丟通情達理的,衛尋突然覺得自己對他已經有點黑轉路了。
從那天開始,衛尋就全情投入到了認真的“修煉”當中。
小青這個時候已經是她形影不離的朋友了,每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小青就會來到衛尋的床前,歪著脖子扯著嗓子,對著她的耳朵喊:“起床,起床,念經,念經……”
如同鬧鍾一般準時,神煩!
衛尋沒被煩死,那是因為她想要長大的心實在太迫切了。
幾天下來,就那六句四十八個字,衛尋都能倒背如流,可她的身體,貌似還是不見有一丁點變化。
衛尋腆著臉,二師兄長二師兄短的又跑去向狐不言求教。
狐不言這次比之前無情多了, “口訣都已經完全告訴給你了,別再拿這事煩我,你還想一天長成胖子?美的你啊。”
衛尋對狐不言剛剛才有的黑轉路,馬上又路轉回了黑,誰要長成胖子!呸呸呸!不告訴我我還懶的依賴你!
她隻好硬著性子自己摸索,摸索的結果就是,每天持之以恒的打坐,打坐的同時,心裏一直默念口訣。多虧有小青和一幫小地鼠朋友的陪伴,不然鬼知道她能堅持幾天。
就這樣一個月之後的一天上午,還真的出現了小奇跡,暖洋洋的日頭下,衛尋從一個毛筆小姑娘,突然搖身一變,居然成了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那麽大小。
天見尤憐吧,上天終於開了眼啊,衛尋的心情無比激動,就像從五指山下剛蹦出來的猴子,見到狐不言後,嗷的一聲撲過去就從後麵抱住了狐不言的腰,一把鼻涕一把淚,全都抹在了狐不言剛剛穿上身,對著鏡子還沒來得及欣賞完的新錦袍上麵。
給狐不言氣的,伸手一撥拉,把衛尋給撥飛了出去。等瞧見衛尋在空中做出拋物線,才顧得上回味衛尋的變身。
衛尋足足飛出了三丈之遠才落到地上,屁股蛋瞬間開花,可她一丁丁都不在乎疼,還傻兮兮樂了老半天。
然而有個詞是叫樂極生悲的,骨感的現實證明,如果衛尋真的開啟了主角功能,那她也是一個被上帝被神靈拋棄的主角。
這輩子,她可能連菠蘿山都出不去,事實上別說出山,她現在就連長大成人都不知道要到狗年豬月,別的東西,哪裏還敢奢望。
為什麽會有這麽痛的領悟,那是因為,就在衛尋變成六七歲之後,她的開掛曆史結束了,她停留在那個狀態紋絲不動,毫無任何進展。時間一長,整個人鬱悶地要命,負能量的情緒都能填滿黑洞。
不行,負能量的情緒不能有,還是得保持樂觀的心態,畢竟,愛笑的女孩子運氣不會差到哪裏去是經過她實踐證明的。
想到這點,衛尋雄赳赳氣昂昂,臉上帶著微笑,端著她的小板凳繼續去後山打坐。
一年時間過去,兩年時間過去,三年時間過去,衛尋依然保持著童顏。時間在她身上,真是格外珍惜格外嗇皮。
悲催的是,沒有誰能理解衛尋心中的苦楚,在菠蘿山上那些妖怪眼中,衛尋常年累月風吹雨打堅持不懈的打坐著,當妖當到這個程度,絕對是一隻好學上進的學霸妖。
眾所周知,在一個大環境當中,如果別人都是不思進取的學渣,隻有一個人是學霸,那麽,那個學霸必然是要受到排擠和遭受鄙視的。
很榮幸,衛尋就屬於那個唯一的學霸,所以,她成了眾妖排斥的對象。
學渣們私下裏議論,“看見她就討厭,那麽努力,把我們都秒成渣渣啦。”
“嗯嗯嗯。”
“我看她是想成仙想瘋了吧?”
“可不就是想瘋了哦,成仙要是那麽容易,那天庭還不仙滿為患啦。”
……
其實衛尋也覺得自己是瘋了,但不是想成仙想瘋的,而是氣地發瘋的。以前的她,陽光燦爛明媚,現在,怨氣重地能把十八層地獄給掀個底朝天。
本來就鬱悶地無以複加,陸吾和狐不言每天還不停吐槽她,一個讓她混吃等死,一個讓她出去釣白富美,導致她看到那倆貨就像眼中釘肉中刺一樣,厭惡地不要不要。
通常見到那倆貨,衛尋都會自動避開,省的被他倆給損。
但陸吾和狐不言眼盲心瞎,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她的敵意,也沒有察覺到她的不滿,整天不斷在她眼前晃悠,晃悠的她眼睛都能長出針眼來。
衛尋哪裏知道,在陸吾和狐不言看來,她可是他們倆整天的樂趣和開心果,不逗逗她,不惹惹她生氣,他們拿什麽開心?
衛尋要是知道這些,估計會被氣的直接吐血身亡,還好她不知道,所以還苟且的活著。
可苟且活著的滋味真心不好受,即使心裏再厭惡陸吾和狐不言,衛尋也沒有法子,她還得被迫去找那倆貨。
誰讓二胡子是她的包租公,她每天得跟著他們去找妖蛋養活自己,當然還有一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