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尋的官司是打贏了,可不知道是上次被石磯暗算中的那一刀留下了後遺症還是以前被收拾的時候留下了隱患,最近幾日,她總是隱隱覺得心口疼的厲害。
那一天,琵琶精看到衛尋捂著胸口的樣子,問她:“尋尋,你這是幹嘛呢?”
衛尋自嘲道:“像西施一樣捧心呀。”說完又想起什麽,補充了一句,“哦對了,你那時候還沒有西施呢所以肯定不認識她。”
上次被紅蓮給拍了一掌之後,衛尋就覺得自己得了心口疼這種洋氣病,如今又是雪上加霜,隻能說,當主角當到這種悲催的程度,也是沒誰了。
這事衛尋沒有在小青和狐不言麵前提及,更沒有表現出來,怕他倆擔心,還叮囑琵琶精一定不能說出去,她自個私下裏想辦法醫治。
鮫人公主給衛尋說她有法子,說是鮫人哭泣時留下來的眼淚會變成珍珠,而那種珍珠可以治心口疼的毛病。
衛尋大喜,說道:“那你就哭一個看看。”
沒想到珠珠頓時哭喪起臉來,“我是鮫人公主,我的眼淚不是珍珠,是夜明珠,而且我從小到大哭不出來。”
按照故事和套路,這種情況一般都是受到咒詛了,可衛尋並沒有把自己的猜測告訴給珠珠,她說道:“沒事,隨便找個鮫人來不就完了,等等,好像不需要,你還記得你小姨嗎,她當時不是給我留了好多財產嗎,那其中就有一大包珍珠,我估計肯定是她哭過之後留下來的。”
衛尋把那包珍珠取了出來,珠珠拿在手裏一看,欣喜的喊道:“正是,還是上好的珍珠。”
珠珠把那些珍珠研成了粉末,讓衛尋服下,還真別說,心口那塊好像真的舒服了一點,但僅僅隻是一點點,晚上衛尋睡覺的時候,還是疼的要命,讓她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其實都是紅蓮的紅蓮業火造成的,說實話,要是普通的妖,估計早都死翹翹了,衛尋怎麽說也是成功拿到妖蛋開啟了主角光環的人,死是不可能的,但因為紅蓮業火太強,留下後遺症是在所難免的。
衛尋並不知自己的身上有主角光環,她隻當是僥幸,心裏鬱悶的要命,吭吭哧哧嚷嚷了一晚上,第二天起床吃了一點早餐才好轉了一些,可一到夜晚又疼的要命,把那些珍珠都吃下了,隻能起到一丟丟的緩解作用。
狐不言這幾天有事一直忙著,天一給他和陸吾交代了任務去完成,等忙完那天他去找衛尋,看到她的臉色十分不好,大驚失色,一把拉起她的胳膊把脈,麵上的神色是越來越凝重,兩條眉毛都快皺成了一團,“你身體出了這麽嚴重的事為啥不告訴我?”
衛尋隨口道:“又不是要命的大事,師父不是給你布置作業了嗎,我不好意思去打攪你。”
“這不是要命的大事,那什麽是?”狐不言既無奈又失落,“你對我還客氣啥,難道還跟以前一樣嗎?”
衛尋不做聲了,隔了半天小聲說道:“是我錯了,以後你別嫌麻煩就是。”
狐不言二話不說,把衛尋扛在肩上一路扛到了**,然後給她蓋好毯子,讓她乖乖躺好。
衛尋著實哭笑不得,“還不至於吧,就是心口有點疼而已。”
“好好休息不要下床,我現在就去找老陸過來。”狐不言叮嚀完火急火燎離開了。
衛尋目送著狐不言離去的身影有些發呆,莫名覺得他剛才的舉動男朋友指數爆表,二胡似乎越來越靠譜了。
陸吾很快就來了,先是查看衛尋的麵色,然後是把脈,他臉上的神情也漸漸越來越嚴肅。
衛尋見此說道:“怎麽,難道我活不長了?”
陸吾愕然住了,沒有回答。
狐不言則是氣的在衛尋頭上敲了一下,“不準說這種晦氣話。”
陸吾跟在後麵緩聲說道:“不至於要命,但紅蓮業火在你體內留下了隱患,怕是要長期伴隨著你。”
“不就是後遺症嗎,我早都預料到了,隻要不是危及性命,那就沒事。”衛尋淡淡然道。
“什麽沒事?”狐不言可不這麽認為,“你看你的臉色蒼白的跟鬼一樣還沒事,一定很難受很痛苦吧?”
衛尋沒有撒謊,如實道:“白天還好,基本正常,就是晚上睡覺的時候有點小難受。”
“小難受?你騙鬼去吧,有個妖被紅蓮業火給傷過手指頭,這都幾百年了,直到現在手都拿不了重的東西。”狐不言越想越覺得後怕,覺得自己上次把紅蓮給揍的輕了。
偏頭看向陸吾,狐不言問道:“老陸,有啥根治的辦法嗎?”
陸吾低頭沉思了一會,然後說道:“或許紅蓮有法子,倘使她沒有,那就徹底沒有法子了。”
“那你在這裏好好照顧她,我去找紅蓮。”狐不言說完就要走。
衛尋眼尖手快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估計沒用,我有後遺症紅蓮開心還來不及,就算會根治的辦法,也不會告訴你的。算了,我多吃點補品,說不定慢慢就會好了。”
“放屁!紅蓮要是不告訴我,我打的她滿地找牙。”狐不言話音剛落,嗖一下消失不見了。
衛尋心裏知道根本沒有希望,她歎了一口氣,收回了視線,問陸吾道:“大師兄,你告訴我實話,我是不是活不長了,別騙我,也別安慰我,我能承受得住。”
“沒那麽嚴重,沒有危及到性命,就是往後你的日子恐怕不太好過。”陸吾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朝衛尋看了幾眼,隨即又說道:“放心,我們會想辦法的,不會讓你一直這般痛苦的。”
“我真的沒有覺得有多痛苦。”衛尋死鴨子嘴硬。
陸吾抬手撫上了額頭,好像是在沉思,又好像是有些無奈,隔了許久,他才開口道:“不必在我麵前假裝堅強,我又不是你的情郎。”
“啊?”衛尋愣住了,不明白陸吾為啥會說出這句話來,思考了半晌才約莫明白過來,趕緊替自己分辨道:“我不是假裝堅強,隻是當日我遇到姥姥的時候,我以為我活不過那天了,現在的每一天我都格外珍惜,因為我覺得自己這條命是撿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