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如何多彩繽紛,你們自己可以想象一下。總之,狐不言起床之後是落荒而逃的。

衛尋當然不知道發生了啥事,還以為有追債的上門討債來了。

德仔的適應能力還是很好的,衛尋出門的時候他步步緊跟在衛尋身後,很快便把菠蘿山給熟悉大半了。

“還以為這裏有多大,原來還沒有我老家香港大。”這是德仔發出的感慨。

衛尋無語道:“香港有兩千多萬的人口,菠蘿山正式的妖口可能才幾十萬,剩下的都是動物形態的小動物。所以,怎麽跟香港比?”

德仔無比驚愕,就好像聽到了天方夜譚一樣,“兩千多萬人口?老大你這是開的國際玩笑嗎?香港的人口七百多萬。”

這回驚愕的是衛尋了,“不是吧?我能說我一直以為香港有兩千多萬人口嗎,那我老家的人口也比香港多呀。”

“老大你肯定記錯了,咱們中國隻有北京和上海的人口超過了兩千萬。”德仔似乎懂的很多,就好像曾經做過人口普查工作一樣。

衛尋哦了一聲,“我懷疑自己可能記成了咱們某位鄰居國家的人口,算了,這個不重要。”

菠蘿山上的妖怪很多都是從蛋裏出來的,這個前麵提及過,可是像衛尋這種短短幾年就能長大成人的特別罕見,一般至少都需要百年,像德仔這種一出蛋就成人形,還是個成年人形的,史無前例。

所謂沒有不透風的牆,德仔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菠蘿山,德仔一下子上了頭條,連帶著衛尋也被拱上了熱搜,真是想低調都難呐。

一時間,德仔在菠蘿山成了一個熊貓寶寶的特殊存在,很多妖怪慕名前來都為一瞻德仔的真麵目。

剛開始的時候德仔很害怕,畢竟很多妖怪都不是人形,有些是半獸人那個樣子,有些純粹就是動物的形態。你想想,獅子呀,老虎呀,豹子精,熊呀,鱷魚呀這些動物朝你迎麵撲來,你會是啥感受?當然是撒腿逃跑唄。

逃跑了幾天,後來德仔淡定了一些,因為衛尋告訴他說,“你不要太慌張,那樣就會暴露自己的身份,隻要他們不知道你是人,你就是安全的,起碼暫時是安全的,我現在可是菠蘿山有頭有臉的角色,一般妖不敢惹我的,你是我的手下,他們就算看在我的麵子上也不會輕易惹你的,隻要你不得罪那些妖怪。”

德仔覺得自己真是太機智了,幸虧一早就認衛尋當老大了,不然現在真的麻煩了。

群眾們的熱情持續了一段時間漸漸消退了,大家雖然不知道德仔為何會是個例外,但並沒有往其他方麵想,尤其是沒有想到德仔會是人類。

慢慢的,日子又恢複了平靜。

德仔知道衛尋在菠蘿山開了戲劇院,很是羨慕,“老大,你真的好厲害,做生意的頭腦好好,還能想到這種賺錢手段。”

衛尋心虛的擦了擦汗,“厲害啥呀,很多戲文又不是我自己寫的,全都是照搬人家大大們的東西,我很慚愧,十分慚愧哪。”

德仔可不這麽想,“不管怎樣,那也是老大你想出來的主意,你的做生意頭腦都是超級好,你說你我要是聯合起來,保準成為菠蘿山的首富。”

德仔剛開始的時候對這裏特別排斥,可自從發現那些妖怪沒有傷害他的念頭之後,他覺得自己看那些妖怪可愛多了。衛尋說的對,隻要謹慎點不暴露自己的身份,隻要不隨便惹事招惹那些妖怪,那麽在這裏生活和在人類世界裏生活沒有什麽兩樣。

衛尋沒有想到德仔的適應能力這麽強,她更加沒有想到的是,德仔聰明伶俐還挺適合管理的。她的保衛科一直愁找不到合適的管理人才,暫時由狐不言和陸吾關照著,這下子有德仔不一樣了,德仔和她一樣在二十一世紀生活了很多年,具有很多做生意方麵的嚐試,還熟悉互聯網和各種新思維的經商模式,這絕對對把生意做大做強有利。

衛尋找到狐不言給她說了這件事,本以為狐不言會特別開心,因為他之前死活不肯接手,現在終於解放了必然會歡喜的手舞足蹈。

可是,意外的是,狐不言一點喜悅之情都沒有流露出來,還酸溜溜的說了一句,“怎麽,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是嗎?”

衛尋被嗆的笑出了聲,“你胡說八道啥呀,什麽新歡什麽舊愛,你可別告訴我你吃德仔的醋了?哎呀媽呀,你堂堂的胡大男神,菠蘿山的萬妖迷,竟然會嫉妒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子。”

“什麽嫉妒?”狐不言嘴硬道:“我好不容易熟悉你保衛科的事務了,現在管理的是井井有條特別上手,你這個時候和我說讓我卸任辭職,我辦不到。”

“原來你是當官當上癮了啊,我還以為你是嫉妒呢。那沒關係,你繼續管理我保衛科就可以,讓德仔跟著你給你打下手,正好可以幫你分擔一下重擔。”衛尋是真心不想讓狐不言太累。

上次因為美人魚公主把二胡給叫過去,雖然菠蘿山的時間就過去了兩天,可保衛科那一攤子的破事積攢了一大堆,狐不言回來後處理了好幾天才給基本處理完畢,每天回家的時候都是晚上十點之後。

畢竟給人家二胡沒有發過一分錢的工資,要是讓人家一直這麽操勞,衛尋良心上實在過意不去。

但狐不言顯然不這麽想,“小爺已經累習慣了,就不需要你那個德仔打下手了。”

“你說你幹嘛和德仔過意不去呀,難道你還害怕我會喜歡上德仔嗎?他長的又不帥,其他方麵也沒有能吸引我的地方,你到底在擔心什麽呀?”衛尋沒有想到狐不言竟然是個大醋壇子,“二胡,真看不出來你還挺可愛的嘛。”

“啥?你說小爺可愛?”狐不言咋了咋舌,“好吧,你開心就好。”

狐不言當然知道衛尋不可能會喜歡上德仔,隻是一看到德仔就覺得不順眼,第一眼緣不好,所以以後很難有好的印象。說不上來為什麽,但可能是因為德仔在衛尋麵前跟個哈巴狗一樣太奴顏媚骨。

最後,狐不言還是同意帶德仔那個實習生了,衛尋就知道狐不言是嘴硬心軟。

德仔上手很快,腦子聰明的不是一點兩點,簡直就像上天派給她的救兵一樣,衛尋覺得自己的生活一下子輕鬆多了。

劇院的生意越來越好,衛尋的收入直線上漲,這本來是值得慶祝的事情,可是,凡事有利就有弊。德仔做事處處小心謹慎,又努力踏實埋頭苦幹,可因此還是招惹到了麻煩。

保衛科裏麵有幾個混吃等死的小妖對德仔的意見很大,說德仔會拍馬屁表現自己,還說德仔心機重讓別妖沒法活。衛尋的保衛科以前就跟大鍋飯時代一樣,不能說大家平等的分錢,但隻要是她的小弟小妹,她就會給他們發工資,當然也是多勞多得。可那些妖怪都習慣了慵懶,缺乏競爭意識。

當德仔加入之後,就像一股新鮮的血液一樣,把一部分小妖給帶起來了,他們也努力工作,月底的工資當然就更多了。衛尋每個月拿出來的要發的酬勞基本上是固定的,這就導致有些妖一口能吃個胖子,可有些妖能餓死。

那些快要餓死的妖不從自身考慮問題,不反省是自己懶惰是自己不肯努力,反而把過錯都怪到德仔身上。這就是有些妖永遠成不了大器的原因,因為目光太短淺。

有些妖隻是動嘴皮子功夫嘴上罵罵發泄發泄,可有幾個膽大愛惹事的竟然把德仔堵在了下班的路上給暴打了一頓,要不是被狐不言給撞見,德仔就沒命了。

命是撿回來了,可德仔畢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五髒六腑幾乎都受了內傷,躺在**渾身動彈不得,就跟半身癱瘓一樣。

衛尋看到他這幅可憐的樣子直歎息,“這到底是誰傷的呀,怎麽下這麽重的手呀?這幫小屁崽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讓我知道是誰,一定替德仔收拾他一頓報仇。”

德仔傷勢實在太重,就連嘴巴都受了傷,想要開口說話都無法張得開嘴,隻能心塞的把苦往肚子裏咽,都低調成這個樣子了還躺著也中槍,這命也太背了吧。

狐不言知道傷德仔的幾個妖是誰,告訴給衛尋之後,衛尋第一時間跑去清理門戶了。

那幾個妖也是一時衝動,他們哪裏能想到德仔弱雞到那個程度一點都不經打,他們並不是想把德仔打成重傷,隻是想著教訓他一頓發泄發泄,誰知道三兩下就把他給傷成那樣。

幾個小妖看到自己闖了大禍,跑路的跑路,躲在親戚家裏不敢出來的不敢出來,衛尋最後就找到一個。

本來想把這個小妖給暴打一頓開除出保衛科,狐不言勸道:“他們也不是故意的,大事化了吧,讓他們道歉認錯寫保證書,給德仔再掏點醫藥費。”

衛尋道:“不能這麽便宜他們吧?”

狐不言道:“那就讓他們給你免費打工一年。”

衛尋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