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不言微微一笑,“本來可以,但現在不能了。”

沒想到衛尋竟然沒有生氣,而是十分平靜的把狐不言扶了起來,讓他的身子靠在背靠上麵,然後把放置在茶幾上的粥端了過去,往狐不言手裏遞去,“喝點粥吧!”

狐不言沒有伸手,問了一句,“你熬的?親自熬的?”

衛尋沒好氣道:“不然呢,難道這裏還有別人別妖嗎?”

狐不言十分欣慰的笑了笑,然後扁了扁嘴,“我現在沒有力氣,拿不動碗。”

這家夥是故意和本仙開玩笑的嗎?衛尋按捺住沒有生氣,“那你啥意思?想要我喂你是吧?”

狐不言道:“聰明!”

衛尋道:“好吧,喂你就喂你,看在你今天替我打架的份上,我就服務你一次。”

粥進入狐不言嘴裏的那一刻,他做出一個極其誇張的詫異表情,然後用著更加誇張的語氣說道:“好好吃呀!”

這一看顯然假的不能再假了,衛尋沒好氣瞪了狐不言一眼,“少奉承我,我知道不好吃,這是我第一次正式做粥,以前隻見過我麻麻做,我不喜歡喝粥,所以來到這邊沒有做過,菜倒是經常做。”

因此衛尋對於自己做粥的水平很沒有自信,可狐不言真心不覺得自己是在奉承,“沒說謊話,真的,很好吃,比我想象中至少要好吃一百倍一千倍。”

衛尋咧了咧嘴,“你想象中我做出來的是豬食嗎?我做菜水平還說得過去吧,至少也算中等程度吧,那熬粥有什麽理由太差呢。不過我知道味道一般,剛才我熬好以後自己嚐了一下,不盡如人意,你將就著喝一碗吧,反正不吃東西肯定是不行的。”

狐不言正襟危色,“真的好吃,沒騙你,也不是奉承你,你見過我啥時候奉承你?”

“好吧,那我就當真了。”衛尋說著繼續往狐不言嘴裏送粥。

或許他可能真的覺得好吃吧,眼睛眨都沒有眨一下,很快就把一碗粥給喝完了,完了還要第二碗,再然後是第三碗,最後整整喝了五碗。衛尋拿來盛粥的碗雖然不大,但也不小,隻能說,二胡是真的肚子空了餓了。

但吃得太飽肯定是沒法睡覺的,衛尋給狐不言說,“你待會出去走走消化一下,別急著睡覺,吃得太飽睡覺對身體不好。”

狐不言問道:“誰說我要睡覺了?”

衛尋道:“我看你剛才的樣子很累,可能是使用了太多的法力,打鬥應該很消耗體力,你最好還是休息一下養精蓄銳的好。”

“不用,我身體好著呢。”狐不言說著拍了拍胸口的肌肉。

衛尋道:“那隨便你吧,反正話該說的我都說了。”說完轉身就去廚房洗碗。

狐不言看到衛尋的表情很冷淡,以為衛尋生氣了,趕緊說道:“好,我睡覺,我先出去走走消化消化,然後就睡覺,你別生氣了,好嗎?”

衛尋是莫名其妙,她啥時候生氣了,狐不言不聽她的勸告就要生氣嗎?不會,衛尋的心胸比海洋都寬廣,她認為每個人每個妖都有自己的自由,別人別妖隻能奉勸,決定權在人家自己身上,所以即使狐不言不聽,她也沒有什麽不好的想法。

但出奇的是,衛尋並沒有如實說,她打算逗逗狐不言,所以故作臉陰沉下來,說話的語氣也有點衝,“是啊,我生氣了,人家的男朋友都對女朋友百依百順,女朋頭讓他往東他絕對不會往西,可你看看你,這麽小的事情你都不聽我的,你到底喜歡不喜歡我?”

“喜歡!”狐不言不假思索,幾乎是秒答。

衛尋被驚到了,等她回神過來的時候,狐不言已經在她眼前了,而且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二胡,”衛尋想說話,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狐不言的心裏突然有些七上八下,極度忐忑不安,“抱歉,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惹你生氣了,我向你道歉,以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絕對不會有任何不同的意見。”

納尼?不是吧?本仙隻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並不是要你道歉和保證。話說回來,二胡這個舉動也未免太可愛了吧,看他一臉小心翼翼,不會是害怕本仙和他提分手吧?真沒想到二胡也會有今天,衛尋心裏感慨的同時,浮現出一絲絲的感動。她是真的沒有想到二胡這麽在乎她,以前怎麽會懷疑二胡一點都不喜歡她呢?

“小刺頭,說句話呀,別不理我,你這樣我會不知所措的。”衛尋沒有立即說話,讓狐不言心裏更加緊張了。

此情此景肯定不能再逗他了,衛尋立馬接道:“沒關係,我接受你的道歉。”

“真的嗎?說話算話?”狐不言滿臉欣喜。

衛尋道:“嗯,真的,說話算話。”

狐不言聽到這個答案很是激動,突然一把把衛尋給抱住了。

衛尋輕微掙紮了一下,說道:“我要洗碗,你放開我。”

狐不言笑嘻嘻道:“待會我洗,讓我抱你一會,就一會。”

片刻之後,衛尋沒好氣道:“你說的一會到底是多長時間?”

這都已經有十幾分鍾了,可狐不言還是沒有想要鬆手的意思,衛尋不得不出語提醒一下下。

誰知狐不言說道:“一會就是一會,還沒到時間呢。”

又過了片刻之後,衛尋問道:“現在距離你這個一會還有多久?你好歹給我個大概時間,讓我心裏有個數吧。”

狐不言正要回答,突然感覺眼前一黑,身子朝下栽了去。

衛尋剛開始還以為狐不言又在搞什麽,心想這家夥為了多占一會她的便宜也是拚了,等狐不言的身子已經脫離開她往下跪的時候,衛尋才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趕緊去看,這才發現狐不言是暈倒了。

衛尋想把狐不言弄到**去,無奈暈倒的狐不言實在太重,衛尋沒有辦法,隻能喊著小石和小白一起過來幫忙,最終把狐不言給抬到了**,然後她讓小豬豬去叫陸吾過來。

陸吾才回去不久,聽說狐不言暈倒一事,即刻就前來了。

陸吾給狐不言症斷,衛尋站在一旁,瞧著陸吾臉上的神色似乎有些凝重,衛尋有種很不好的感覺,她開口問道:“二胡沒事吧?”

陸吾如實道:“情況有些不太好,他和黑山老妖打鬥的時候受了傷,而且被黑氣給侵襲到了。後來要是一直休息的話現在不會有什麽大礙,可他後來又出去和老虎精打了一場,再後來又把虎虎生威給教訓了一頓,消耗了太多的元氣。”

衛尋屏住呼吸,又問:“你直接說結果吧,到底什麽情況。”

陸吾猶豫了十幾秒,最終還是講出了實情,“他現在的情況很不好,我隻能先給他開一些壓製體內黑氣的藥,師父或許有辦法。”

“那你好好照顧二胡,我去找師父過來。”衛尋說完就騎著掃把飛走了。

天一此刻還在講台上給學生們講課著,衛尋不由分說,根本顧不上那些,拉起天一就往她家飛。

“乖徒兒啊,到底發生了何事?”不用問天一也知道發生了大事,要不然乖徒兒不會如此焦急的。

衛尋道:“二胡受傷了,師父趕緊過去看看。”

不一會就來到了衛尋家,天一進門之後,老遠就看到躺在**的二胡,不禁喃喃自語道:“二胡這是怎麽了?看他的臉色很不好哪。”

衛尋拉起天一的胳膊急忙往前走,“師父你就別說廢話了,你趕緊給二胡看看。”

天一給狐不言把脈之後,神色也是越來越凝重,“好毒辣的妖氣,為師怎麽不知菠蘿山出了此等厲害的妖怪,究竟是哪個?”

衛尋如實道:“就是以前給我看門的那個神石,小石的弟弟,他現在占據了黑山,號稱黑山老妖。”

“黑山老妖?那石頭不是乖徒兒你從外麵帶回來的嗎?”天一問道。

衛尋歎了一口氣,“所以說我現在悔的腸子都青了,都是那個奶奶害的,非要給我一塊破石頭,還說是什麽神石,明明就是個妖石。”

“好啦乖徒兒,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二胡的狀況不樂觀哪。”天一說著捋了捋胡子。

衛尋急道:“師父,你就不要賣關子和打官腔了,趕緊說重點。”

天一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為師正要說呢,被乖徒兒你給打斷了。二胡的情況雖然不客觀,但好在還有救,隻是想要根除他體內的黑氣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衛尋道:“再不容易隻要有辦法就能解決,師父,趕緊說吧。”

天一一邊慢騰騰捋著胡子,一邊說道:“倘若能找到七星海棠的話,二胡就能徹底痊愈了,在此之前,為師先用藥壓製出二胡體內的黑氣。”

衛尋有些詫異,“七星海棠?那不是武俠小說裏才會有的東西嗎?”

天一道:“武俠小說?那是什麽為師不知道,但為師知道的是,菠蘿山的七星海棠幾百年前就已經滅絕了。”

衛尋氣惱道:“那你說什麽廢話?”

天一瞪了衛尋一眼,“乖徒兒你看看你,性子怎麽如此著急呢?為師把話還沒有說完,不過鹿大王那裏應該有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