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可能是天意,狐不言之所以隨身帶著金剛大力丸,是怕衛尋會遇到麻煩受傷什麽的,衛尋在菠蘿山樹敵太多,羨慕嫉妒她的妖更多,誰也難以保證不會遇到哪個行事瘋狂之徒。
打從諦聽給狐不言說了衛尋以後會有性命之憂起,狐不言就一直提心吊膽一直幫衛尋排查各種風險,但他一個妖的精力畢竟有效,再者總會有一些突發事件發生。
獅瑩的事其實狐不言一早就知道一些,但他諒獅瑩做不出太出格的事。還有一個原因,衛尋之前有點掉以輕心憂患意識不夠強,可能是她自己的身份沒有被懷疑過當妖當的太順利,所以漸漸忘記了這裏是一個隻有妖怪的世界。再者衛尋有他有陸吾有天一小青保護著,必然不會遇到太大的麻煩。
但是那些人類就不一樣了,他們太傻太天真,而且一點都不聽勸告,即使衛尋已經警告給他們多次,可他們當中有人依然明知故犯,絲毫不把衛尋的話放在心上去。狐不言在想,給那些人類一點教訓也好,讓他們有危機意識,這樣以後做事就會謹慎小心一點,從而就不會連累到衛尋。
但衛尋並不知道狐不言的一片苦心,她隻看到了獅瑩找她麻煩,隻看到自己的那些老鄉人類自從遊行事件後老實了多少,但卻不知曉,這些事情還有狐不言的功勞。
假使這事對於衛尋沒有一點好處,依照狐不言的性格,獅瑩根本不可能完好無損活到現在。但即使有好處,狐不言也在暗中監督獅瑩的舉動,他是絕對不可能讓獅瑩再次做出威脅衛尋的事情來。
再說衛尋,衛尋服下金剛大力丸之後,發燒很快便退了,不得不說,金剛大力丸真的是神一般的東西。
其實衛尋自己就有一枚金剛大力丸,當時獅大王給她送的,但她一直都舍不得吃,覺得這種寶貝是要用在救命的時候。如今卻因為一個小小的發燒浪費了一枚,就算不是自己的,心裏也不免覺得有些可惜。
然而狐不言卻不這麽想,他想的很開,“藥沒了可以再買,這東西雖然珍稀,但你的健康更加寶貴。隻要能讓你盡快好起來,別說是一枚大力丸,就是要我的命我也心甘情願。”
衛尋聽聞此言,滿眼狐疑的盯著狐不言瞧了半天,最後問道:“二胡,你今天咋回事?我感覺你有點反常呀。”
這家夥好像突然開啟了甜言蜜語的功能一樣,各種套路台詞不斷,讓衛尋著實有些接受無能。關鍵他又不是情場老手,所以這就更加值得懷疑了。
不料狐不言微微一笑,“是不是覺得小爺的口才原來可以這麽好?”
衛尋沒好氣白了狐不言一眼,“我問你,你那些套路詞都從誰那裏學來的?從那個情場高手那裏嗎?”
狐不言搖了搖頭,“並未,小爺說的都是肺腑之言心裏話,哪裏是什麽套路詞?”
衛尋一邊把狐不言始終按在她肩頭的手往下取,一邊說道:“好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雖說女孩子都喜歡浪漫和甜言蜜語,但衛尋這個女生比較偏向冷靜理智那種,她覺得山盟海誓和承諾這種東西你既然說出,就一定要辦到,否則就跟狗屁一樣一文不值。就像狐不言剛才說的那個心甘情願,她認為那不是用嘴說的,必須用實際行動去做。
其實狐不言已經做的很好了,為了她,和黑山老妖和熊大王那邊的餘孽打鬥,害的自己因此差點丟掉性命,也正是因為那次事件,讓衛尋徹底看清了狐不言對她的心意。
衛尋感覺自己的手上還是有很大力氣的,可當她拿開了狐不言的手,剛剛從貴妃榻上站起身的時候,身子就跟軟了一樣,突然毫無預兆一般往下栽去,這是發燒發的身體虛弱要暈倒了嗎?
狐不言眼尖手快,察覺到不對勁,一把將衛尋拉過去攬在了他的懷中,關切的問道:“還好嗎?”
衛尋如實道:“貌似有點不太好,看來那金剛大力丸也不是靈丹妙藥。”
金剛大力丸確實有包治百病的功效,但是衛尋的情況有點特殊,隻是衛尋自己還不知道罷了。
狐不言感覺事情很不對勁,燒都退了,按說她就算不是活蹦亂跳,氣色和身體狀態也能恢複到以前的七八分,但不僅沒有恢複過來,反而臉色蒼白的嚇人。
狐不言趕緊去把衛尋的脈,這一把給生生嚇了一大跳,衛尋的脈搏特別紊亂,狐不言的醫術並不精通不敢下結論,趕緊扶著衛尋在**躺好,然後給她灌了一些真氣,再然後去了陸吾的三星洞。
陸吾聽說衛尋出了事,二話不說扔下手中正在澆花的噴壺和狐不言一起來到了衛尋家。
經過診斷之後,陸吾的麵色極其凝重,狐不言看到這個情形,急躁的要命,問道:“老陸,到底什麽情況?”
此時衛尋已經有些接近昏迷了,但仍然有一部分的意識在。
陸吾朝著狐不言示意了一眼,兩妖離開了衛尋的房間去了屋外。由於屋外有小白和小豬豬在,所以說話也不方便,陸吾揮了揮手弄了個結界出來。
狐不言一看這個架勢,心中不由得越發慌亂了。
這事關係重大,陸吾不能瞞著狐不言,如實道:“她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大好。”
狐不言急道:“究竟怎麽個不好法?老陸,你就別賣關子了,一次性都說明白吧,不然我要急死了。”
陸吾舒了一口氣,道:“她的身體機能退化的很明顯,我猜測是因為水土不服的緣故,她畢竟是人類,若是一直待在菠蘿山,隻怕她活不過多長時間了。”
狐不言倒吸一口冷氣,待心情稍加平靜之後,沉聲問道:“你這多長時間究竟是多長時間?”
陸吾道:“少則半年一年,多則三年。”
狐不言又問:“那你的意思是,如果她一直待在菠蘿山,最多三年以後就會死亡,我沒有理解錯吧?”
陸吾輕聲答了一句嗯,臉上的神情和狐不言一樣特別陰沉晦暗。
狐不言沉默住了,半天都沒有說話,隔了很大一會,才說道:“你確定她是由於水土不服嗎?她來菠蘿山已經六年多的時間,倘若真是水土不服,為何剛開始並未有這種現象出現過?”
陸吾道:“這是由於長時間的積攢而成,其實她的適應能力已經算是很強的了。你知曉那個老馬為何一到菠蘿山不久就身體出現問題嗎,其實他以前過度勞損隻是一方麵,更多的是因為菠蘿山上的妖氣實在太重,他們人類的弱小身軀根本就無法承受得住。上次給老馬檢查的那天,我就預感到她的身體可能也得出事,果不其然。”
狐不言聽之大怒,“老陸,這麽重要的事情你為何一早不告訴我?”
陸吾有自己的想法,“告訴你也無濟於事,隻會讓你白白擔心,難道你打算給她真氣為她一直續命下去嗎?老狐,別天真了,咱們是妖怪,你給她的真氣越多,隻能讓她距離死亡更快。你聽明白我的意思了嗎,以後千萬不要給她輸真氣進體內,那樣隻會害了她。”
“該死的!”狐不言此刻太想罵街了,“你的意思,我剛才給她輸的真氣不僅沒有救到她,反而還對她身體造成了一定的壞影響?”
陸吾沒有回答。
狐不言見此真想給自己幾大嘴巴子,他哪裏能想到會是這種結果,該死的要命,這到底算怎麽回事?狐不言當然知道衛尋不屬於這裏遲早要離開的,尤其是收妖瓶的消息出現以後,可他做夢都不會想到如果她待在這裏不走就會有性命之憂。
這種狗血的劇情狐不言實在接受無能,在他的認知中,男女主角必然都是要大團圓的結局,要相親相愛在一起的,而且中間不會有小三不會有分手不會有絕症車禍失憶那些狗血橋段,可誰能想到,最終還是逃不脫所謂的人妖殊途。
狐不言從來都沒有介意過衛尋人類的身份,即使人類的壽命短暫的在妖看來就跟人類看地上那些螻蟻一般,即使人類老去的速度實在太快女人的青春美貌根本就保持不了多少年,可狐不言根本就不在乎,因為他喜歡上衛尋,根本不是因為她的容貌。
若他真的隻是一個外貌協會,菠蘿山美豔的女妖比比皆是,別的不說,就說紅蓮,那絕對符合世上幾乎所有男子的審美標準,絕對是傾國傾城那種級別的大美女,可狐不言對紅蓮從來沒有過動心的念頭。
狐不言不在意物種這個問題,因為他從來都不覺得物種不同就不能相愛,可陸吾的話就像給他潑了一盆涼水一樣,讓他深刻的明白到自己和衛尋是大不相同的。
自從知道收妖瓶的事情之後,狐不言的情緒一直高漲不起來,雖然口口聲答應衛尋要去找收妖瓶,可狐不言心裏並不希望衛尋離開,所以找瓶子的時候下意識沒有盡到全力。但現在,如果找不到瓶子,衛尋再繼續待下去的話,誰也不知道她哪天就會麵臨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