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尋這個反常的舉動讓狐不言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剛開始他以為衛尋是受到了琵琶精和小青的刺激,可轉念一想琵琶精和小青並沒有在衛尋麵前虐狗和過分秀恩愛,隻是感情的最真實流露罷了。那不是受到刺激,又是受到什麽呢?

電光火石之間,狐不言突然有種不好的直覺,小刺頭不會是發現什麽了吧?不該啊,她的情況隻有他和陸吾知道,陸吾又是金口玉言的那種妖肯定不可能私下泄露給衛尋,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狐不言按耐住思緒問道:“真的沒有啥事?”

衛尋道:“沒有,我是一直覺得小青和琵琶精很般配,一直希望他倆能在一起。二胡,難道你不覺得看到小青和琵琶精的時候,就像看到咱們當年一樣嗎?”

當然有事,此刻衛尋的心裏前所未有的失落和抑鬱,她一直屬於那種給點陽光就燦爛,傷心難過那種東西在她身上持續不了幾秒的那種樂觀派,可一想到自己就要和狐不言徹底的永別,心裏難受的無以複加。可她不能表現出來,衛尋已經察覺到狐不言可能猜測出了實情,所以立刻馬上轉移了話題。

好在狐不言被這個話題給吸引了過去,"是有那麽一丟丟的相似,但還是有很大的不同。首先,小爺比小青長的要帥。其次,小爺要比小青純情。再次,小爺可從來沒有和你打過架,和你動過手的,是老陸。”

衛尋不滿的抗議道:“好吧,你說的前兩個都成立,可最後一個明顯在歪曲是非。那些年,大師兄收拾我的時候確實多一點,可你敢說你一次也沒有對我動過手嗎?那時我還是個六七歲的小姑娘,簡直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在內你和大師兄不待見我,在外被那些妖怪排斥和謾罵,不過這樣也好,時間一長造就了我的鑽石心。”

狐不言的臉上一點內疚都沒有出現,反而還有了一絲淡淡的笑意,“我和你隻是逗著玩的,傷你那幾次,都是老陸。”

衛尋哼了一聲,啐罵道:“你還有臉說,大師兄傷我的那幾次,哪次不是因為你?子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子而死,說到穿我受傷都是因為你二胡。”

狐不言仍是沒有半分內疚,“那你且仔細回憶回憶,老陸傷你的那幾次都是因為何種原因,哪次不是你在那裏胡說八道?”

“有嗎?”衛尋說完開始陷入到了回憶當中,那幾次好像是因為她在那裏說狐不言是個斷背,還說狐不言和陸吾之間是那種特殊的兄弟情,然後才被陸吾給出手揍的。

一時間,衛尋極其心虛,但她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那都是陳年往事了,我都不太記得了。”

“是誰以前自詡過目不忘的,你若不記得,那我們何至於記得?”狐不言說完頗有幾分無奈的搖了搖頭,“好吧,就當你都不記得了,總之,小爺從未和你真正動過手。還有,小爺在你之前可從未交過任何女朋友,所以小爺和你與小青和琵琶精全然不一樣沒有可比性。”

搞了半天原來他還記得之前的話題又繞到了那個上麵,衛尋有些哭笑不得,“好吧,你說沒有可比性就沒有可比性。”

那天,衛尋就那樣摟著狐不言的腰和他說了好長時間的話,連肚子餓了都擱置在了一邊,等吃飯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了。

自從小青和琵琶精光明正大手拉手成雙入對之後,菠蘿山的妖民都炸了。

“我就說了那個琵琶精和我們的主任有私情是個不要臉破壞別妖感情的第三者,看吧,小三現在擠走了原配成功上位了。”

“這年頭這些不要臉的賤妖實在太多了,像我們這種老實本分的女妖,隻有被她們給挖牆腳的份。”

“什麽挖牆腳,有她們在,我們連男朋友都找不到,隻能單身一輩子了。”

“哎,就是這麽的沒天理,你說那些男妖為什麽都喜歡這種賤妖?”

“說明那些男妖也都是賤妖。”

“嗯嗯,對對對,你說的簡直就是真理。”

“那可不,她那真理都是用自己血淋淋的親身經曆總結出來的。”

“什麽情況?”

“我可告訴你,她的四個男朋友都是被小三給搶走的。”

‘“不會吧?這是真的嗎?那她真是好慘啊。”

原本的討伐琵琶精的大會,最後慢慢演變成了討伐男妖的大會,甚至於最後上升到了妖性這種哲學問題上麵。女妖們坐在一起談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才盡興而歸。

琵琶精剛聽說有女妖罵她的事情,還有些耿耿於懷,在衛尋跟前抱怨道:“都是那臭鳥不好,都是因為他我才遭受到這種非議,尋尋,我不想和他在一起了。”

衛尋急忙安慰道:“你這算個啥呀,我和二胡在一起的時候,被她們形容的就像犯了毀滅菠蘿山這種滔天大罪一樣,可你看我有反應嗎。琵琶我告訴你,那是紅果果的羨慕嫉妒恨,你要是認真了豈不如了她們的願了,而且隻會讓你自己傷心難過,她們就樂意看到你那樣。所以她們越罵你,你更加要好好和小青在一起。”

“可是,”琵琶精可是了半天,最後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衛尋接道:“別可是了,你自己問心無愧,你不是第三者,你沒有破壞小青的感情,所以你不用有任何鬱悶。俗話說行的正坐得端,你大膽勇敢往前就對了。”

琵琶精沉思了一會,然後抬頭看向衛尋,“好吧,尋尋你說得對,我又不是那種破壞別妖感情的小三,我幹嘛要覺得傷心難過,我要理直氣壯。不過尋尋,你剛才說的那個紅果果是什麽意思,是一種紅色的果子嗎?”

衛尋哈哈一笑,“不怪你有這個誤解,實在是因為你不了解語言限製這回事,紅其實指代的是赤那個字,至於果果,實際上的兩個字是在果字旁邊加個衣字的部首,我這一說你心裏肯定就明白了,但別說出來哈。”

琵琶精想了半天終於明白了,哦了一聲,“原來是那個意思啊,可是為什麽要說成紅果果?”

衛尋答道:“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後不要有任何顧慮,安安心心和小青好好相處就對了。”

在衛尋的疏導下,琵琶精心中的疙瘩漸漸解開了,整個妖心情明媚了許多。

小青看到這個情形後很是高興,連連誇我衛尋半天,“尋尋你簡直太棒啦,石頭罵了我半天,我都無言以對不知道怎麽回複她,說實話我正煩惱的要命想找你傾訴想找你給我出主意,這下子可好了,什麽問題都解決了,尋尋,你就是我的大救星。”

小青說完激動的張開翅膀朝著衛尋撲去,誰料還沒有走到衛尋身邊就被琵琶精揪著它的耳朵把它給拎走了,“你都是有女朋友了妖了還和尋尋那麽親近,以後不許。”

小青嘿嘿一笑,心裏比吃了蜜都甜,“石頭呀,你這是吃醋了嗎?你連尋尋的醋都吃,你又不是不知道尋尋在我眼裏根本就不是個女子。”

“啥?”衛尋能說自己這是躺著也中槍嗎,驚的她是無比鬱悶,“小青呀,你巴結琵琶我不反對,可你拿我墊背就有點不厚道了吧。”

小青一邊被琵琶精拖著走一邊訕訕道:“尋尋啊,你就理解我一下吧,再說了你在我眼裏真的不是個女子。”

衛尋問道:“那我是什麽?”

小青道:“女漢子!”

“你這,”衛尋還沒有說完小青已然和琵琶精消失在她眼前了,“這個死鳥,本仙這麽溫柔,哪裏有一點女漢子的樣子?”

衛尋鬱悶了整整一天,狐不言那晚回來的時候,衛尋一看到他就問,“二胡,你說我真的很女漢子嗎?”

狐不言納悶的搖了搖頭,“沒有呀,怎麽啦?”

衛尋撇嘴道:“小青那死鳥說我是個女漢子,還說在他眼裏不把我當女子看。”

一般異性隻要說這話的言外之意是你沒有女人味,衛尋自問雖然沒有紅蓮那麽妖媚,但絕對是個標準的純女孩,以前可以不在乎那些,可現在有男朋友了衛尋自然會在意這個問題。

狐不言方才明白事情的始末,淡淡一笑,“是不是琵琶精當時在場?”

衛尋詫異道:“你怎麽知道?”

狐不言答道:“它那是給琵琶精明誌呢,如果它說它把你當女子看,那琵琶精還不得把它給暴打一頓。”

“話是如此,可你說一個女孩子是女漢子,那就是等於說她沒有女人味。我們可以自黑說自己是女漢子,但你們男的不能說。”

“可你又不是女漢子,何必在乎這個?小刺頭呀,你一向不是鑽石心嗎,怎麽會因為這個感到鬱悶?”

這話把衛尋給問住了,是啊,自己怎麽會突然變的如此敏感,難道是因為身體狀態不好,所以心理狀態也不好嗎?

“沒事,我就是小糾結了一下下,害怕你也覺得我沒有女人味。”

狐不言怔住了,隔了一會才說道:“小青在胡說八道,你很有女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