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尋本來想罵老馬一句,最後改變了想法,“沒想到你還蠻專一的嘛,這年頭像你這種好男人真心不多見了,畢竟隻是訂婚不是結婚,而且現在山高皇帝遠你對象根本不知道你在這裏的情況,再說了咱什麽時候回去還是個未知數呢。”
老馬一臉堅定的回道:“那也不行,我已經訂婚了,不能和別的女孩子亂搞。”
衛尋不勝唏噓,“你和小帥真是兩個完全相反的代表,老馬,我今天對你刮目相看。”
說實話老馬確實很喜歡鹿鹿,老馬除了上小學的時候喜歡過同班一個小女孩之外,第二個喜歡的女孩就是鹿鹿了。可是他一想到自己已經有了對象一回去就要和對象結婚,就覺得特別對不起鹿鹿。心裏這一內疚,想要找鹿鹿表白的心思都沒了。
這事證明老馬這個人的思想屬於那種特別保守一類型,除此之外,老馬主要是舍不得自己花出去的那十幾萬的彩禮,那可是老馬在建築工地上辛辛苦苦搬磚搬了十年才積攢下來的錢,當然會珍惜的要命。
老馬的事例在人類中傳播開以後,思聰第一個對老馬表達了崇敬之情,說老馬這哥們好樣的。
就連嘴巴一向最毒對男生有很大偏見的小喬都有了些許動搖,“看來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好男人的。”
老馬是個好男人不假,最起碼在責任心這方麵甩出現在的男人n條街,可衛尋在想,他就這麽錯過鹿鹿,以後真的不會後悔嗎?人生在世短短幾十年,能留下來的遺憾實在太多太多,但小遺憾無傷大雅,要是大遺憾將會是後悔再也來不及。
衛尋那天對狐不言訴說了自己的心事,“二胡,你說你要是老馬,你也會做出和他同樣的決定嗎?”
狐不言不假思索給出了答案,“這種事情在我身上永遠都不會發生的,所以沒有可假設性。”
好吧,二胡確實不存在這種問題,而且他能單身這麽久說明他至少是那種寧缺毋濫型的男妖。衛尋又改變了問話內容,“那就不拿你當例子,其實我也知道老馬心裏所想,我就是覺得有些惋惜,既然他倆相互喜歡,為啥不能在一起?老馬雖然已經有了訂婚的對象,可一點感情基礎都沒有,這樣以後結婚得多鬱悶。”
狐不言接道:“你們人類和我們妖怪不同,我們妖怪通常比較簡單粗暴一點,喜歡了看上了就在一起,不像你們人類考慮的那麽多那麽複雜,你們要考慮條件是否合適,尤其是成親的時候,還的考慮對方的家庭狀況,對方的家庭成員以及親戚那些,可你見過哪個妖關心那些?”
衛尋不自覺點頭道:“嗯嗯,確實是,那我們那裏有些國家不是那樣,像西方有些國家,他們就跟你們妖怪的做事方式差不多。等等,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是怎麽知道我們人類怎樣的,你又沒有去過地球?”
狐不言如實道:“書上看到的。”
衛尋哦了一聲,隔了一會突然眼睛瞪的老大,“哪本書?真是奇怪,菠蘿山這個地方與世隔絕你們以前根本接觸不到人類,那怎麽會知曉人類的情況?”
狐不言道:“關於人類的記載有不少,那些書從我記事起就有了,都是同一個作者寫的,那個作者的筆名叫第一夫子。我曾懷疑菠蘿山以前居住過人類,不然第一夫子不可能那麽清楚人類世界的東西。後來我問過師父那關於那個第一夫子的妖,師父對此一問三不知。”
衛尋道:“第一夫子?好自戀的名字,還不如叫衛夫子。好吧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憑著我敏銳的直覺,師父肯定知道一些內情,他可是菠蘿山骨灰級的元老妖物,說到師父,那老頭到底躲在哪裏去了?”
狐不言搖了搖頭,“不知曉。”
衛尋接道:“你曉得才怪,我感覺那老頭絕對是故意的,這些年隻要我有事情需要找他問個清楚他就玩失蹤,一次或許是巧合,次數多了是巧合才怪,他最好以後永遠都別出現在菠蘿山,否則我絕對會寸步不離的死纏著他,看他以後拿什麽逃跑。”
狐不言抿嘴笑了笑,抬手在衛尋頭上輕輕摸了一下,“以前我就有所懷疑,但因為菠蘿山上一直沒有人類所以不能肯定那些書中的內容,也曾認為那或許是胡編亂造胡說八道,畢竟沒有妖見過人類。可自從你們出現之後,我才發現書中寫的全都是實情。”
衛尋的眸色沉了一下,然後說道:“這寫書的作者要麽見過人類對人性有深刻的剖析,要麽就是去過人類世界,隻是不知道他去過的是哪個世界。”
“哪個世界?這是何意?”狐不言發現了重點。
衛尋解釋道:“我是說,也不知道作者去的是二次元世界還是現實世界,是我們那個世界,還是架空出來的世界。”
“架空出來的世界?這又是何意?”狐不言儼然好奇寶寶上身,此刻虛心的向衛尋請教。
衛尋繼續解釋道:“我們那個世界我們生活在地球上,就拿我們國家中國為例,有自己固定的曆史固定的朝代交替,像大的朝代就是秦漢隋唐宋元明清,這是現實世界的朝代更替。但在某些小說作品中,虛構出了一個大陸,不叫地球,叫某某大陸,然後還虛構出了一些國家,比如說大魏國東夷國這種,他們那個世界就是架空出來的世界,沒有現實基礎。”
狐不言聽懂了,聽的非常懂,正是因為懂的一清二楚透透徹側,所以腦海中掠出一絲極其不好的感覺。狐不言以前隻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妖怪有人類有神仙,但從來不知道還有二次元這個概念,更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穿越到二次元接觸到二次元中的人物,就像那個楊戩,還有姥姥那些。
那天衛尋給狐不言和陸吾提了二次元這個詞語,當天對陸吾和狐不言的衝擊很大,有種三觀盡毀重新需要塑造的感覺一樣。
狐不言那天問陸吾:“老陸,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那些二次元中的角色都是那樣鮮活的活著,看起來完全和我們一毛一樣,你說他們要是知道自己隻是某個作者筆下的作品,他們會是何種想法?”
陸吾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沉思了半天,最後說道:“倘若我們如同他們一樣也是某個作者筆下的作品,倘若我們這裏也是二次元世界,”
陸吾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狐不言給接了過去,“小刺頭說的時候,我的腦海中第一反應就是你說的那個,如果是那樣,這一切也太可怕了。”
陸吾道:“一切皆有可能,我現在已經區分不了什麽是現實什麽是二次元虛構了。”
狐不言道:“我能說我自己也是嗎,以前一直覺得那些書本上的東西和自己沒有任何聯係,因為他們是死的,我們是活的。可當你看到楊戩的時候,你完全不會覺得他其實就是個書中的人物。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東西不是我們所能料想到的,我現在隻希望自己是想多了。”
陸吾寬慰了一句,“不管怎樣,以前咱們是怎麽過來的,以後生活的節奏和步伐不要亂。”
狐不言道:“那是自然,該怎麽活還是怎麽活。”
狐不言心裏那時候其實是抱有僥幸心理的,可現在,聽到衛尋提出的這個架空的世界,心裏頭的感覺愈發不好了,渾身上下就像起了雞皮疙瘩一樣,心中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慌亂和低落。
衛尋看到狐不言半天都沒有說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以為他是在思考她話中的深刻含義,“幹嘛呢二胡,發什麽呆呢?我剛才說的話你是不是覺得有點難理解,就是說我們那個世界我們那些生活在地球上的人類都是真實存在的,小說中那些並不實際存在的大陸和國家就是架空出來的東西,你理解了嗎?需要我再詳細說明一下嗎?”
“不用了。”狐不言一把抓住了衛尋的手,“那些不重要,不重要。”
如果真的不重要,狐不言肯定不會重複的,但衛尋當時並沒有細想,還跟著附和道:“嗯嗯,對,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寫書的作者,我總覺得這個作者可能會給我帶來一些幫助,或許他會是收妖瓶的關鍵,又或許從他身上能知曉我回家的一些有用消息。”
這是衛尋的第六直覺,這種直覺特別強烈,就好像她高考完就已經預感到自己要上哪所大學的那一刻,衛尋深刻覺得那個叫第一夫子的作者大有問題。
衛尋又說,“怎麽樣才能找到那個叫第一夫子的?”
狐不言道:“他已經有幾百年沒有寫過新書了,不曉得是已經離世還是封筆了。我試圖找過出版社那邊了解仁和的情況,可那邊緘默不語,說是他們和第一夫子簽訂了保密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