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北邊的範圍太大,如果不知道那個女妖的姓名或者長相,那無疑等同於大海撈針。
衛尋又問白澤,“還有別的線索嗎?越細越好。”
白澤低頭想了一會,突然抬起頭來,眼裏閃現出一絲精光,“那個女妖好像喜歡吃綠豆糕,你也知道我們男妖一般是不怎麽吃零食的,我見過你師父買過好幾次綠豆糕,可從未見過他在我們麵前吃過。”
衛尋聽完相當無語,“你這,這雖然是個線索吧,可你總不能讓我去賣綠豆糕的地方蹲點吧,菠蘿山至少有十幾處賣綠豆糕的店麵吧。”
白澤擺了擺手,“那倒不至於讓你挨家挨戶每個店去跑,你師父買的是李記那家的,那家的綠豆糕特別有名。”
一家總比十幾家要好,可誰知道那個女妖什麽時候想吃綠豆糕,誰知道天一會不會自己露麵,但如今唯一的選擇隻能是去李記蹲點了。
李記恰好離北麵不遠,衛尋告別白澤之後,先去了北邊的小亭子等候陸吾和狐不言,等和他倆匯合告訴他倆這個消息,然後三位一起去了李記。
李記的生意好到爆,雖然現在還是白天有好多妖在上班在忙碌生計,可李記門前仍然妖山妖海妖民成群,兩行排隊都排到了巷子裏邊。
衛尋和狐不言和陸吾找了一處既僻靜視線又好的角落站在那裏蹲守著。
看著來來往往的妖民,衛尋隨口說了一句,“這李記的生意為啥這麽好?他們家的點心真的有那麽好吃嗎?”
衛尋自己是不太喜歡吃甜食的,她喜歡吃酸的和辣的東西。
狐不言立刻就給出了答複,“還湊合吧,女妖們喜歡吃。”
衛尋又說,“他這是不是有什麽秘方呀?我看這生意也未免太好了,之前咱們路過一家點心店,完全就沒妖的好嗎,這差距也太巨大了。”
陸吾這時開了口,“李記祖宗三代都是賣點心的,他們做東西認真細致,後廚特別幹淨,而且做出來的點心美味非凡,堪稱菠蘿山點心界的泰鬥。”
衛尋唏噓了一聲,能被陸吾給誇成這樣,那說明這家的點心當真無比倫比,因為很少能從陸吾嘴裏聽到如此讚美的話語來。
守株待兔實在是一件無聊至極的事情,尤其是你壓根就不確定對方到底會不會來這個地方,反正等著閑著也是閑著,衛尋就想著去買一些點心嚐嚐,不料還不等她開口,便看到狐不言已然在排隊了。
大概一個小時以後。
衛尋忍不住發出了嘖嘖的讚歎聲,“別說,這東西還真的蠻好吃的,像我這種不喜歡吃甜食的都覺得好吃的要命。我突然想到一個很好的商機,我可以讓李記在我的劇院裏開一家連鎖分店,那樣既可以讓他們多賺錢,也可以讓我多賺錢,這豈不是一件一石二鳥的事?怎麽樣,我聰明吧?”
狐不言看著衛尋眼裏的洋洋得意,他的臉上全是笑意,“是啊,你好聰明,聰明到家了。”
“啥?二胡,你這是在誇獎我還是在諷刺我?”衛尋抬手在狐不言的後背拍了一下,她感覺自己並沒有用勁,可實際上卻發出了一陣嗵的聲響。
並不疼痛,對於狐不言來說這就像撓癢癢,可他還是假裝發出一聲啊的吃痛聲,“小刺頭,你這是想要謀殺親夫嗎?”
“親夫個毛線,二胡你這個不要臉的。”衛尋啐罵了一句,原本又想抬手拍狐不言一下,可轉念一想把手伸了回來。
陸吾看著這個畫麵,心裏十分不是滋味。以前看到他倆爭鬥就是單純的爭鬥,可現在看到卻是一副打情罵俏的既視感。
衛尋渾然不知陸吾的心裏在翻江倒海,把手伸回來之後,她咋了咋舌,又說道,“二胡,你整天和大師兄待在一起,就不能學一下他的穩重內斂嗎,你有時候臉皮厚的比城牆都要厚n倍。”
“你是讓我學老陸?”狐不言的臉上霎時浮現出了幾分鬱悶幾分低落。
陸吾和楊戩的性格形象類型有七八分的相似,衛尋這一句話讓狐不言以為她的心裏還沒有忘記楊戩,以為她過來過去就是喜歡這種麵癱冷酷類型的,頓時整個妖都不好了。
其實衛尋完全沒有那個意思,隻不過隨口說了幾句,打從楊戩走以後,白澤剛才那會提到他的幹兒子小玉時衛尋才第一次想到楊戩,但也僅僅隻想了一下下就轉移到了尋找天一上麵去,她早都釋然了,早都知道自己對楊戩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情了。
然而狐不言始終不能確信衛尋對他的感情到底到了什麽程度,整天患得患失的要命,隻能說因為太過在乎了。
狐不言悶悶的半天沒有說話,衛尋也察覺出來他的異常了,但沒有來得及盤問陸吾就開口了,“不必學我,我沒有什麽值得一提的。”
衛尋即刻回道:“哪裏哪裏,大師兄你就不要謙虛啦,你做事穩重妥帖,從不嬉皮笑臉,本領強大,心思細密,腦子又十分聰明,上哪去找像你這麽完美的男子?”
狐不言本來就鬱悶,聽到這話氣的嗓子都能冒煙。他之前誤會她喜歡陸吾不是沒有原因的,就是因為她一直高度讚美陸吾,而且看陸吾的眼神有一絲崇拜和尊敬在裏頭,都說女子喜歡一個男子的時候就會特別崇拜他,所以狐不言曾經一心認為衛尋對陸吾有意思。
包括眼下,要不是因為她已經和他在一起,要不是因為她親口說過他誤會了,狐不言絕對會以為衛尋不喜歡陸吾才怪。
陸吾不是沒有被女子誇過,可一般都是嗤之以鼻和冷漠對之,但此刻全然不同,他那千年萬年麵癱的臉上竟然難能可貴的出現了一抹紅暈,嘴裏連連謙虛道:“沒有,沒有。”
狐不言一看這個情景越發生氣了,老實說他真想給陸吾一拳,因為陸吾的心思其實已經一覽無遺了,但這事是小刺頭挑起的,這讓他實在鬱悶至極。
衛尋察覺到狐不言的臉色烏青烏青,不由得問了一句,“二胡,你怎麽了?”
狐不言閉嘴不語。
衛尋又說:“二師兄,你幹嘛不說話呀?怎麽,聽我誇大師兄幾句你吃醋啦,你倆不是好兄弟好哥們好基友嗎,我誇大師兄幾句你應該覺得高興才對。”
狐不言好氣又好笑,既想發個火,又怕衛尋覺得他不穩重,於是隻能把氣都悶在心裏,咧嘴一笑,“是啊,我是替老陸覺得高興。”
衛尋一點都不這麽以為,“你這個笑容比哭都要難看,這就是你高興的表達方式?二師兄,我那也是實話實說實事求是,大師兄就是比你穩重多了,在這方麵你確實應該向他學習。”
狐不言實在控製不住了,情緒爆發了出來,“小爺就是這種不穩重的性格,你要是不喜歡,要是不喜歡……”
衛尋接道:“要是不喜歡怎樣?”
其實她心裏已經知道,估計這貨一氣之下肯定會說要是不喜歡就和小爺分手這種話。
熟料,狐不言答道:“要是不喜歡你也給小爺忍著,你已經是小爺的女朋友了,所以後悔已然來不及了。”
陸吾又豈能沒有看出狐不言的怒意,這次他可真真是躺著也中槍,待在這裏好生尷尬,陸吾隻能找個借口離開,“我去路上看看,師父或許會出現。”
說完陸吾就消失不見了。
陸吾這一走,狐不言即刻就抓住了衛尋的手,“小刺頭,你那麽誇讚老陸,還敢說你對老陸沒有那方麵的意思?”
衛尋咧嘴一笑,“誇獎就代表喜歡嗎?那我要是誇獎師父誇獎魯斑叔叔白澤叔叔,是不是也證明我喜歡他們呀?二胡,你說你為啥這麽喜歡吃醋呢?大師兄做事確實比你穩重這是事實,我不能抹殺點吧。”
“不要讓小爺再聽到你以後誇別的男子,否則小爺我……”
“你怎樣?”衛尋等著看狐不言這次能說出個什麽所以然來。
然而狐不言並沒有回答,而是猛然間俯下頭來,朝著衛尋的嘴上親了過去。
衛尋那一刻愣住了,看來這家夥真的吃醋了,而且吃醋吃的不輕。他怎麽就不明白,她現在心裏連楊戩的位置都沒有了,怎麽可能會喜歡上陸吾?
片刻之後,衛尋把狐不言輕輕推開,喘了一口氣,笑吟吟說道:“我要真的對大師兄有意思,肯定早都喜歡他了,那樣的話,現在我的男朋友可能就是他了。好吧我承認,我確實比較哈比較喜歡那種高冷沉著又氣場強大的男子,就像大師兄和楊戩那種類型,可這種哈和喜歡偏向欣賞一類,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
一頓,衛尋接著又說道:“我的意思你明白嗎?我是不可能喜歡大師兄的,以前沒有喜歡上過,現在和以後也不可能。二胡,你說你到底在擔心什麽?你可是菠蘿山的萬妖迷,那麽多女妖喜歡你,你應該有充足的自信才對。”
狐不言將衛尋的頭拉過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低聲說道:“可小爺在你麵前就是自信不起來,遇上你,小爺這輩子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