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還沒事,越想越胡思亂想起來,衛尋感覺自個都快得疑心病了。

狐不言不解道:“你的問題?尋尋啊,你究竟在想些什麽呢,我對你的心意,難道你直到此刻都不明白嗎?所以我說我當妖實在太失敗,竟然讓你心裏有了不安全感。”

狐不言自認自己從來不多看別的女妖一眼,也不和別的女妖嬉皮笑臉聊天之類,除了紅蓮之外,他原本就很少和別的女妖打交道,後來紅蓮傷了衛尋,狐不言和紅蓮已經斷絕往日的友誼了。本來以為自己檢點的都快成冷淡了,可衛尋不知為何還是在擔心,這讓狐不言有種莫名的心酸。

衛尋趕緊接話道:“說了不是你的問題,是我有點太敏感了,二胡,女孩子有時候都會很敏感,我以後不會了。”

不料狐不言說道:“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我剛才不該那樣說話,本來以為是很正常的表達方式,但我忽略了你的感受。不是因為你敏感,而是我說話有些輕浮了。尋尋,我終於明白你為何要讓我向老陸學習了,我做事確實不夠穩重。”

衛尋有點急了:“真不是你的問題你讓我說多少遍,是我不該懷疑你對我的感情,這樣對你不信任,對我自己也不夠自信。可是二胡你知道嗎,我明明是一個特別自信的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剛才一下子就想到別處去誤會了你。以前看電視劇的時候,我最討厭那些女主無理取鬧胡攪蠻纏的,可我覺得自己剛才就在無理取鬧,二胡你會不會覺得我剛才的樣子很醜呢?”

“沒有沒有。”狐不言否定的同時,低頭在衛尋臉上落下輕輕一吻,“我喜歡看你吃醋的樣子,那樣說明你心裏在乎我。可是尋尋你真的不用擔心,我的想法與你一樣,隻要你不拋棄我,我絕對不會離開你,就算你喜歡上別的男妖。”

“不是吧?”衛尋有了幾分詫異,“你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狐不言道:“你見過小爺啥時候這麽認真的開過玩笑。”

“好吧!”衛尋沉默了一會,偶後說道:“隻要你不拋棄我,我也絕對不會離開你的,不過你要是敢劈腿敢見異思遷喜歡上別的女人或者女妖,那我不會對你有一絲的留戀,我的男朋友必須對我一心一意,這是最基本的條件。”

“我曉得的。”狐不言說著輕輕一笑,“可惜你不曉得。”

衛尋聽的半懂不懂,“啥意思?”

狐不言道:“沒啥意思。好了不說這個了,尋尋,以後千萬不要胡思亂想了,當然我以後絕對不會胡說八道了,我要像老陸一樣穩重。”

衛尋道:“我這次可啥都沒有說,是你自己說的。”

衛尋敏感狐不言其實能理解,女孩子有時候對感情多疑說明安全感不夠,衛尋之所以能誤會,還是他給的安全感不夠。可能他平時表現的還不夠直接不夠明顯不夠好,所以才讓衛尋不太確定他對她的感情到底有多深。狐不言不是不想表現,隻是他在這方麵特別直男癌特別純爺們,不想弄的太肉麻,但現在看來不肉麻不行了。

那天晚上,衛尋回家之後,狐不言特意給她做了一桌子的菜。

衛尋一邊吃,一邊發自肺腑之言嘖嘖讚歎道:“二胡,你這做飯的手藝越來越爐火純青了啊,我真沒想到你一個大男妖做飯如此好吃,你說你要是開個飯店,到時候肯定賓客爆滿,搞不好每天排隊的妖能排到般離海邊。”

狐不言笑道:“我做飯純粹是愛好,你要讓我開飯店了,我根本耐不下那個心,也就隻有你衛大王能勞我大駕讓我出馬。”

衛尋道:“好吧,看來我此刻應該表現出一副受寵若驚的姿態。”

衛尋知道狐不言說的是實話,因為她和狐不言一起住了四年,壓根都不知道狐不言原來會做飯,從來沒有見他親自動手過,所以她就理所當然的以為他不會做飯,沒想到他隱藏的好深。

吃完飯後,狐不言突然問衛尋,“你們那個世界的情侶一般都是怎樣約會的?”

衛尋道:“就吃飯逛街看電影呀,或者去遊樂場去旅遊景點玩,和這裏基本上大同小異差不多,隻不過這裏玩的東西太少,品種單一的要命,不像我們那裏那麽豐富,也沒有電影看,隻能看戲。也沒有電視劇,話說我都好長時間沒有追過劇了,也不知道我想看的那些第二季出了沒。”

狐不言現在幾乎能聽懂衛尋話中的七七八八了,他又問道:“那你喜歡玩什麽?”

衛尋聽到這個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我能告訴你我其實喜歡玩碰碰車嗎,我以前說出來都沒人相信還以為我是在開玩笑,因為碰碰車一般是小孩喜歡玩的東西,但我覺得那東西挺好玩的,和別人碰來碰去特別有意思,隻是我技術不行,經常原地打轉。還有就是,過山車也挺好玩的,但那個東西太考驗心髒,我小時候蠻喜歡玩的,可長大以後反而膽子小了不太敢了。”

狐不言沒有見過車,當然更沒有見過碰碰車,看著衛尋津津有味言笑晏晏的臉,他突然好想去二十一世紀的地球看看她說的這個碰碰車,再看看遊樂場裏麵到底都有什麽稀奇古怪的玩意。

後來,衛尋給狐不言講了很多遊玩的項目,說的聲情並茂的,這不說不要緊,一說突然好懷念以前在遊樂場的那些時光。

狐不言狀似漫不經心問了一句,“你喜歡看海嗎?”

衛尋答道:“當然喜歡啊,我家住在內陸地區我很少能看到海,所以從小就喜歡海。當時來到菠蘿山以後,我經常去般離海那邊溜達,這個你應該知道的吧。”

狐不言點了點頭,“嗯,知道,那我現在帶你去看海。”

“現在?大晚上?你確定?”衛尋無比詫異。

狐不言肯定道:“嗯,晚上的海景別有一番滋味,你看了便會知曉。”

前陣子去找鮫人宮和找結界的時候,衛尋在般離海上飛來飛去過數次,般離海的壯闊她早已見識過,自認已然沒有什麽值得觀看的。

然而,當衛尋到達般離海的那一瞬間,還是驚呆了。波光嶙峋的海麵,看著明亮的就跟白天一樣。

“這是什麽情況?難道你在海裏放了一顆夜明珠嗎?”

狐不言笑道:“這不是夜明珠,是由於燈籠魚的緣故,這些燈籠魚夜晚會發光,看上去宛若螢火蟲一般。”

“燈籠魚?”衛尋聽說過這個,但似乎記得這種魚生活在美洲一帶,真沒想到在般離海裏麵也有,“可是這也太明亮了吧,看上去哪裏是螢火蟲,分明是n個大燈泡呀。”

狐不言解釋道:“那是因為這些燈籠魚已經成精的緣故,普通的燈籠魚明亮程度也就現在這種的百分之一左右。”

衛尋哦了一聲,“原來如此,我就說呢。你是知道這些燈籠魚精這個時候會浮現出海麵?還是你刻意安排的?”

反正一般電視劇裏這種情形都是男主角安排好的,所以衛尋才會有這個猜測。

沒想到狐不言的臉上展現出一個哭笑不得的笑容來,“小爺倒是想安排,但這些燈籠魚精都歸鮫人王管,小爺可使喚不動他們。”

“真的假的?”衛尋有些懷疑,“那你的意思是,他們每晚這個時候都會浮出水麵曬月亮?”

狐不言搖頭道:“並非每晚,每月的第一天和最後一天。”

衛尋低頭想了想,訝然道:“可是今天不是月初也不是月末呀。”

“所以我請珠珠幫了一點小忙。”狐不言回答的極其淡然。

衛尋無語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你不是說此事和你無關嗎,這難道是無關?”

狐不言撇清道:“是無關呀,和珠珠有關,我就是個打醬油的。”

好吧,衛尋懶得和狐不言再磨嘴皮子了,有這等美景在眼前,欣賞美景才是最重要的。

海邊的夜晚格外的寒冷,衛尋才去了幾分鍾就感覺到凍的哆嗦,她正想打開隨身的小背包把毯子給掏出來,狐不言突然一把將她摟在了懷裏,柔聲問道:“是不是覺得冷了?”

“有點吧!”衛尋說著往狐不言身邊縮了縮,然後伸手掏出毯子,一起蓋在了狐不言和她的身上。

後來,衛尋靠在狐不言懷裏睡著了,睡的格外踏實格外香甜。

狐不言看著她的睡靨,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眼裏出現了一抹淡淡的憂傷。衛尋自己可能沒有察覺到,她今天的氣色特別不好,尤其是從外麵回家之後,狐不言借著摟抱她的空隙摸了一下她的脈搏,發現她的心跳特別微弱。

要是再找不到收妖瓶,她可能真的要命不久矣。可是,那個該死的收妖瓶到底在什麽地方呢?

狐不言很想給衛尋輸入真氣和靈力進體內,但因為陸吾的告誡不敢貿貿然行動,他把衛尋抱回家後,神色凝重的去了三星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