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垂簾什麽做好事？衛尋才不信這種鬼話，她有點懷疑德仔當時到底是否刺中了老鮫人，但狐不言說他當時看的很真切錯不了。
衛尋滿眼狐疑的盯著老鮫人一直打量，珠珠卻是和老鮫人聊了起來，“叔叔對不起，我不知道德仔會對您做出那種事情，想來他可能是對叔叔有什麽誤解，覺得叔叔會拆散我和他所以才下的狠手吧。”
不提德仔還好，一提老鮫人頓時鬱悶的要命，“珠珠好孩子，叔叔都給你說過多少次了德仔那小子不靠譜，叔叔比誰都希望你幸福，所以你一定要擦亮眼睛看清楚。你要是不相信叔叔的話，你可以問問衛大王德仔的品行。”
衛尋接道：“德仔的品行我是比較清楚，但你的品行我一點都不清楚。”
“什麽意思？衛大王你這話是暗示我妖品有問題？”老鮫人聽出了言外之意。
這時珠珠突然一把抓住了衛尋的手，“小姐姐，我叔叔很好的，你要相信他好嗎。還有小姐姐，你能先把捆仙繩給鬆開嗎，我保證我叔叔不會逃跑的。”
衛尋擺手道：“這可不行，我還有話要問他，萬一他撒謊不肯說實話怎麽辦，有捆仙繩我也算有個保障。珠珠，你別管這事，我不光是為了查清真相，還是為了你。你乖乖待在一旁不要打斷我，一會我自會向你解釋。”
珠珠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聽了衛尋的話，老老實實走到了一旁去。
老鮫人朝著珠珠那邊看了一眼，然後問衛尋道：“你剛才那話是什麽意思？我哪裏妖品有問題了？”
衛尋答道：“你自己心裏清楚，我在珠珠麵前不想揭穿你的真麵目，我隻想問問你，你說德仔為了實現自己的目的不擇一切手段，難道你不是嗎？”
“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衛尋冷笑一聲，“聽不懂？那看來你是非要我直接言明嘍，你身中屠龍刀還能活到現在，不是因為你的命好，也不是因為你的法力有多高，而是因為你並不是鮫人，或者說，你並不是純種的鮫人吧。”
“你說什麽？”老鮫人眼神一變，十分難以置信的看向衛尋。
衛尋繼續說道：“我說對了是吧，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和死去的鮫人王並不是同父同母的兄弟，最多是同母異父的兄弟，乃至於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我不清楚你的物種是什麽，也沒有興趣知道你父母親老一輩的那些愛恨情仇，我隻想告訴你，你口口聲說自己為了珠珠的幸福，可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已經完全摧毀了珠珠的幸福。”
老鮫人一愣，然後斬釘截鐵的堅持道：“聽不懂你說什麽，你是不是得了妄想症？”
“你是覺得我拿不出什麽實質性的證據來吧？好吧我確實沒有，你父親母親早已過世，唯一知道真相的你哥哥鮫人王也已經離世，所以這個秘密已經沒妖知道了。最起碼你這麽覺得是吧？”
這衛尋到底都知道些什麽，她為何會知曉這個天大的隱秘？老實說老鮫人心裏的震撼著實不小。想當年，鮫人王告訴給他的時候，他整個妖懵了好幾天，實在不願意相信更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當時鮫人王曾經說過，世上除了他之外已經沒妖知曉這個秘密了，那衛尋到底是從哪裏知道的？
老鮫人按捺住心思沒有說破，但他的眼神已然出賣了他，驚慌想要掩藏都掩藏不住。
珠珠雖然距離衛尋和老鮫人大概有幾米，可那邊的談話一字不差的落入到了她的耳裏，給她震驚的無以複加，“叔叔，小姐姐說的都是真的嗎？你的身份真的有問題嗎？”
衛尋替老鮫人給出了答案，“如假包換，要不他為啥不反駁而是沉默呢？”
“怎麽會？”珠珠眼珠子瞪的老大，“父王什麽事情都告訴我，可唯獨沒有說過這個，我實在難以相信。叔叔，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對嗎？”
“是真的！”老鮫人看到珠珠這個反應，歎了一口氣，他本來打死都不想承認的，可最終還是妥協了，“沒錯，衛尋說得對，我確實不是你的親叔叔，我和你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
“啊？”珠珠驚叫一聲，臉上的表情很是奇怪。
衛尋其實也是有點吃驚的。
老鮫人這時又說，“衛尋，你到底是如何知曉這些的？難道是珠珠的父親告訴你的？”
衛尋攤了攤手，得意一笑，“那怎麽可能？我私下裏根本沒有和鮫人王接觸過，其實這些東西都是我猜的。”
“什麽？猜的？這怎麽可能呢？”老鮫人根本不會相信衛尋這個說辭，認為她在都他玩。
衛尋道：“怎麽不可能，在找到你之前，我們在警局等消息的時候，我二師兄大概給我普及了一下關於你的一些個妖信息，我隱隱覺得哪裏不對。但最關鍵的問題出在你中了屠龍刀到現在都沒死這點上，據說你們鮫人隻要被屠龍刀割破一點皮都能當場立即掛了，因為那東西就是利用你們鮫人一族的體質專門設計出來的。你沒有立即死，隻能說明你的體質和普通的鮫人不同，要麽你屬於特殊的體質，要麽你並不是鮫人或者不是純種的鮫人。”
稍加停頓了一下，衛尋繼續說道：“我二師兄說，你們鮫人一族平時很少上岸，因為你們都是在水裏生活著，土克水，你們根本無法承受岸上的環境，所以鮫人一族很多都是文盲不識字沒有接受過正統的教育。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師父抽空會去鮫人宮給鮫人傳授文化知識教他們認字。但你沒有這種情況，你小時候一直在我師父的班上上課，從幼兒園開始，足足上了幾十年。這要放在其他鮫人身上，早在岸上的時候都掛了。”
珠珠聽到這裏突然想到什麽，詫異道：“那我為何也可以在岸上待？”
衛尋實在不想揭穿這個真相，但不得不道明，“因為你很有可能不是你父王的親生女兒，你應該是個混血。”
“什麽？不可能？小姐姐您的意思是我母後做出了背叛我父王的事？她給我父王戴了綠帽子生下的我？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小姐姐你一定在開玩笑。”珠珠三觀盡毀，實在難以接受這個毀滅性的打擊。
衛尋心裏歎了一口氣，“有時候真相就是這麽殘忍。”
“衛尋，你給我住嘴，別說了。”老鮫人受到了刺激，突然大聲喊了一句。
衛尋才不管那個，繼續說道：“可沒辦法，既然是真相，你就得學會接受。”
老鮫人的情緒更加激動了，吼道：“閉嘴，你給我閉嘴，你知道什麽啊，你知道當年都發生了什麽事情嗎，你知道珠珠的父親是個怎樣的妖嗎說這種話，珠珠的母親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妖，我不許你侮辱她。”
衛尋也吼道：“一個水性楊花背著自己老公劈腿的女妖，你竟然覺得她好，你是不是賤啊你？”
“她沒有劈腿，沒有劈腿，你胡說八道。”
“你既然說我胡說八道，那就請你來說說真相如何。”
老鮫人絲毫沒有留意到衛尋此刻眼裏露出的那絲小狡黠，一下子跳進為了衛尋處心積慮為他挖的坑裏，“你們都以為我大哥大嫂真的很恩愛，以為我大哥對我大嫂很愛護很照顧是嗎？其實並不是，我大哥就是個變態，就是個占有欲極強的混蛋。當年他看中了我大嫂的美貌對她一見傾心，為了得到她不擇一切手段，不惜在她的飯菜裏下藥，然後強行占了我大嫂的清白。你們或許不知道，鮫人一族的女子隻要沒了清白身體就會起一些顯著的變化，大嫂不再是清白之身的事情全鮫人族都知道了。”
“那種情況下怎麽可能還會有其他鮫人娶大嫂，大嫂隻能嫁給我大哥。我大哥那混蛋，表麵看起來特別疼愛自己的妻子，可實際上占有欲強到令妖汗顏，我大嫂隻要和哪個男妖講一句話，他就恨不得把那個男妖給弄死。後來我大嫂的宮外連男侍衛都沒有，全都是清一色的女鮫人在守衛。我大嫂看起來身為鮫人王後風光無限，其實可憐的要命。”
“後來有一次，我親眼看到我大哥動手捏我大嫂脖子的場景，我過去勸架，誰知道我大哥非說我對大嫂居心叵測想要得到她。天地良心，我是覺得我大嫂溫柔賢淑很好，可我對她真的沒有一絲一毫雜念。但我大哥不聽，還說我是賤妖生的孩子骨子裏就帶著賤。那天，我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原來我並不是鮫人，也不是我以為的我父王母後的兒子。”
衛尋有一陣子把死去的鮫人王歸結到了變態的行列，因為珠珠的姨媽指證了 鮫人王的很多罪行，可後來是老鮫人親自出來替鮫人王洗白了，衛尋還以為自己是誤會鮫人王了。但老鮫人現在又跑出來打自己的臉，這真是讓人萬萬沒有想到。
珠珠更是詫異不已，眼中的神情特別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