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言在裏頭洗澡,可狐不言卻在外麵幹等著,大概等了有十分鍾,狐不言實在不耐煩了,“老陸,不然我們衝進去算了。”

衛尋急忙阻止道:“ 那可不行,你們就這樣闖進去,不把胡不言給嚇死才怪。而且我們倆女孩子你讓我倆的臉往哪擱,萬一胡不言身上穿的衣服很少怎麽辦?”

狐不言一聽覺得有道理,隻能繼續忍耐。

珠珠可能是看到狐不言的情緒有點焦躁,安慰了一句,“胡大男神,你不必如此不安。”

“不安?啥意思?”衛尋不解道。

珠珠衝著衛尋笑了笑,說道:“我想,胡大男神之所以如此急躁,可能是害怕你見到那個胡不言吧。”

“什麽跟什麽啊,我跟胡不言就見過一麵。”衛尋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但突然之間真正想明白了,不由得哭笑不得,“二胡,你不會覺得我和胡不言有什麽吧?天地良心,我參加活動的那天才認識他的,而且幾乎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

狐不言雖然表情很不爽,但卻傲嬌的說道:“我說什麽了嗎,我什麽都沒有說。”

“那就好,我就是怕你多想,雖然我們三都被腎虛點名了,但我們之間沒有別的交集。準確來說,在我們還沒有別的交集之前,我就到菠蘿山了。”衛尋如實說道。

自己也是粗心,竟然沒有想到二胡可能會多想,還是珠珠心細如發發現了二胡的異常,衛尋覺得自己這個女朋友當的似乎有點不太合格。

又過了大概二十分鍾。

裏頭還是靜悄悄的沒有聲音,衛尋繼續敲門繼續按門鈴,可始終沒人前來開。

“胡不言不會下樓買東西去了吧?二胡,大師兄,你們快感知一下裏頭有沒有人的氣息。”衛尋這才想到這茬。

胡不言和陸吾早就感知到了,裏頭有人,而且的確在衛生間裏麵,不然他倆不會一直幹站著等的。

衛尋聽說之後,納悶道:“洗個澡用這麽長時間,這又不是冬天,現在這個季節肯定至少隔一天就會衝澡,胡不言不會出啥事暈倒在裏麵了吧?”

越想越有這種可能,衛尋急忙叫狐不言和陸吾進去看,反正他倆都是男的,就算看到什麽,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那你倆在外頭等著,我們去去就來。”狐不言給衛尋交代了一句,便覺陸吾進門了。

片刻之後,房裏突然傳來了一陣十分尖銳的啊的叫喊聲,緊接著房門打開了,然後有個身上裹著浴巾的年輕女孩子被狐不言用雞毛撣子抵著給推了出來。

衛尋和珠珠都看懵了,不知道發生了啥事。

那個年輕的女孩子看到門口站著的珠珠和衛尋,也懵住了。

衛尋開口問道:“什麽情況?”

狐不言沒有回答,一把將衛尋拉了進去,珠珠一邊發愣,一邊跟著走了進去,然後門嗵一聲關上了。

外頭的那個女孩子終於反應上來了,氣的一邊跺腳一邊破口大罵:胡不言,你這個混蛋!

房裏的裝修蠻不錯的,簡約大方那種,看上去令人特別舒服。

可衛尋根本沒有心思過多注意這些,“到底怎麽回事?”

狐不言的麵色有些不悅,“那個女子應該是把我當成那個胡不言了,剛才我和老陸一出現,她可能是聽到了動靜從衛生間走出來了,然後一看到我就朝我撲了過來。”

“納尼?”衛尋眼睛瞪的老大,“你是說那個女生對你投懷送抱了?她身上就穿著一條浴巾,你倆豈不肌膚相親了?”

狐不言急忙澄清道:“沒有沒有,她還沒有靠過來,我看事情不妙,正好旁邊有個雞毛撣子,我就把她給送出門了。”

衛尋哼了一聲,“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陸吾這時開口說道:“是真的。”

“好吧,既然大師兄說是真的,那我就相信你的清白。誒等等,剛才那個女生不會是胡不言的女朋友吧,你把人家的女朋友那樣子給推到外麵去,那胡不言沒有意見嗎?”

“有就有吧,反正他現在又不在。”狐不言說著攤了攤手,“那個女人太恐怖了,比菠蘿山那些女妖恐怖多了,那個胡不言到底什麽眼光,怎麽會看得上那種女的?”

衛尋搖了搖頭,“你呀,那至少也得把衣服給人家拿出去吧,人家一個女孩子,穿成那樣成何體統,還有,既然胡不言不在,咱們這樣不經過主人的同意坐在人家家裏的沙發上,你們覺得合適嗎?”

珠珠搖頭道:“不合適。”

狐不言卻是說道:“沒有什麽不合適的,反正怎樣都是要見麵的,外頭冷,裏麵多舒坦。”

“你把這當你自己家了嗎?你和胡不言長的一模一樣你就覺得了不起了嗎?”衛尋哭笑不得在狐不言身上拍了一下,“我去送衣服,你們等我一下。”

“我去吧小姐姐。”珠珠說完就起身了。

這時狐不言也把衛尋給拉住了,“老實說,雖然這個地方我是頭一次來,但總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仿佛在哪裏見過一樣。”

“真的假的?不會是在夢中吧。”衛尋接道。

沒想到陸吾也說道:“我似乎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衛尋訝然道:“什麽情況?”

狐不言的眼神突然變了一下,“什麽情況我不知曉,但請你給我解釋一下,你不是說自己和胡不言隻有見過一次嗎?”

衛尋答道:“是啊,怎麽了?”

狐不言突然伸手指到了對麵的牆上,“你看看那上麵是不是有你的照片,而且你還笑的一臉燦爛。”

狐不言剛開始沒有留意屋內的情況,更沒有留意對麵的牆壁,因為那張照片被一盆垂下來的綠蘿給擋著。他是無意瞥過去的時候看到的,頓時真個妖不好了。

“在哪呢?”衛尋第一眼根本沒有看到。

然後跑到那個位置,她才發現牆壁上確實有張自己的照片,但不是單人照,而是有一群人在。

那個照片的背景看著很眼熟,衛尋多看了幾眼,終於回憶起,那好像是她和舍友在音樂噴泉廣場逛的時候,她當時買了一串糖葫蘆,一邊走一邊吃,小七在後麵突然喊了她一聲,然後她就轉頭了。

照片拍的,恰好是她回頭的那一瞬間。衛尋的頭懵了一下,心中十分納悶,小七當時在她的身後,這張照片如果在小七那裏還正常,可為啥在胡不言的房間裏?

“你確定你和胡不言隻有一麵之緣?”狐不言不是不相信衛尋,而是有種直覺,這絕對不是實情。

衛尋低頭一邊思考,一邊說道:“確定啊,在參加修仙真人秀之前,我肯定是不認識他的。”

珠珠這時小聲問道:“那現在這個情況怎麽解釋?”

衛尋答道:“估計胡不言可能是個攝影愛好者平時喜歡抓拍吧,這應該是最合理的解釋了。”

“這個小子,竟然敢把主意打到小爺女人的頭上。”狐不言火冒三丈,但看到牆上胡不言的照片之後,實在生不起氣來。

像,的確很像,至少有九分以上的相像。就連狐不言自己,也不得承認自己和那個胡不言就跟雙胞胎兄弟一樣。前兩天,狐不言看到了一句話,說是世界上還有另外一個自己,菠蘿山自然不可能還有一個他,可難道說,在不同的世界,都有一個自己嗎?

衛尋並不知道狐不言在想什麽,她急忙爭辯道:“你別誤會二胡,等胡不言回來了,咱們一問不就知道了嗎。我現在擔心的是,人家胡不言要是問咱們是怎麽進來的,你們打算怎麽說?難道你們打算要泄露自己的身份嗎?”

狐不言沒有回答,陸吾也沒有回答。

衛尋見此,又說道:“既然不打算,那咱們還是出去吧,我覺得你們仨在樓下找個地方等我,由我來試探一下胡不言,這樣最保險。”

狐不言當然不情願,可陸吾卻是同意了,“剛才我在房中看了一圈,並未發現有任何反常,老胡,我們且下去,這裏不是菠蘿山,不能肆意妄為。”

狐不言頓時不高興了,“誰肆意妄為了,老陸,怎麽連你也這樣?算了算了,出去就出去。”

這家夥,耍起脾氣來跟個小孩子一樣,衛尋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把屋子裏看著收拾好,再然後打開房門和狐不言他們一起出去了。

那個年輕的女孩子並沒有走,她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身上,然後一直等著衛尋他們出門。

他們剛一出來,那個女孩子就開口罵道:“胡不言,是你約老娘來你家裏的,結果你帶兩個妞過來,你啥意思?還帶個男人, 你們四個,你口味不輕啊。”

衛尋雖然生活作風很幹淨,但並不代表她聽不懂那個女孩話中的意思,給她鬱悶壞了,“小姐姐,你不要含血噴人好嗎,算了,你愛咋想就咋想吧,天不早了,趕緊回去吧,胡不言就是個渣男,不值得交往的。”

“what?”女孩愣住了,然後盯著衛尋看了一眼,又盯著狐不言看了一眼,“你沒病吧,胡不言,你是受虐狂嗎你找一個罵你的?”

衛尋還以為狐不言會解釋,沒想到他淡淡一笑,“嗯,我確實是個受虐狂,這都被你給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