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我辦事的初衷,因果關係,追根溯源。

因,灰仙母親即將位列仙班,卻被陰山派當做工具換取自私自利,以至於捏造扭曲族群的威望,還當麵殺了族群,可它的母親卻對人類依舊心存善念,從未想過報複。

果,灰仙經曆了非人般的折磨,所以它一出世,便直接找陰山派報複,這叫冤有頭債有主,這便是果。

所以,在月亮湖灰仙這件事上,因果關係相當明確。

我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麽灰仙甩掉葉如霜之後,說什麽都要殺掉胡陽。

因果報應,胡陽代表的是陰山派,而且他一直都在期待能夠東山再來,想讓陰山派重回巔峰,從而弄出了月亮湖這件事。

所以從一開始,胡陽就下了一盤很大的棋。

“有錯。”我還沒說話呢,胡陽口齒不清道:“畜生就是畜生,還想討要說法?簡直癡人說夢,我給你說,你能有今天,都是我陰山派老祖宗的恩惠,好一個吃裏扒外的混賬東西!

還敢大肆報仇,你倒是來啊,我告訴你,當年你母親,就是被鬼刀所擒,這都是命,你想抵抗命,卻不知道命運早就安排好了,哈哈哈……”

胡陽大笑著:“三百年了,為了等這個機會,等過了陰山派好幾任傳人,現在終於苦盡甘來!一個畜生罷了,還敢大言不慚地說這些複仇,真是可悲還有點可笑,看著吧,等你成為我奴隸的時候,我教你什麽叫做以下犯上。”

灰仙冷笑了一聲,不以為然。

李誌峰這個急性子卻忍不住,毫不掩飾想要弄死胡陽:“我曹!爺都聽不下去了,我真想弄死他,這幅小人得誌的姿態,讓我大為惱火啊!我最看不得這種小人。”

“如果你想吃官司,請便。”

李誌峰憤憤不滿道:“這世界太不公平了吧,我終於明白了一句話,好人命不長,禍害活千年!為什麽啊?難道好人就沒有好報嗎?就該讓這些小人得誌嗎?如果再真是這樣,這世道還要這麽多好人幹什麽?”

“人各有命。”我理解李誌峰衝動的地方,卻也隻能耐著性子給他解釋:“惡人自有天收拾,好人好報或許不能及時,但卻能福蔭子孫,造福後代,至於惡人陰德纏身,隻會自損福報,萬事萬物,皆有定數。”

李誌峰歎息了一聲,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說了句:“算了,為這種小人,搭上自己的命,真不值得。”

別說是李誌峰聽不下去了,就連我也覺得胡陽確實小人得誌,有點過頭了。

苦心下了這麽大一盤棋,還害得這麽多人深受牽連,王琴一家現在還下落不明,這些罪過,需要誰來承擔?

如果不是胡陽為了所謂的月亮湖狐仙這事,怎麽會鬧出這麽多事情來?

可有時候事情的真相,就是這麽殘酷,總能讓人措手不及。

“小子,我很好奇,你現在還覺得自己堅守的東西,是正確的嗎?”灰仙沒由來的一句話,讓我不由得懷疑,這家夥是不是腦袋有病,現在不是應該考慮一下怎麽掙脫奴役嗎?

我雖然很想放過灰仙,可我始終過不了良心那一關,因為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灰仙傷人。

“上仙,你還是多照顧你自己吧。”我沒好氣地來了句,隨即轉頭看向胡陽:“所以說,到現在為止,這些都是你早就算計好了的?”

胡陽大大方方地承認,表情十分猖狂:“要不然呢?為了這一天,陰山派等了三百年,三百年啊,難道就不該如此嗎?”

我陷入了沉默。

“樂夠了嗎?”

癲狂的胡陽麵色一怔,臉色瞬間大變……

在我看來,灰仙就是太囂張了。

難道它不知道自己,成為了胡陽案板上的魚肉了嗎?

我納悶的神情,從胡陽臉上得到了驗證。

胡陽為什麽會麵色大變?

我陡然間想到了一種可能。

那就是他所做的,並沒有得到實際性的好處。

為什麽會這樣,那就說明一個真相。

鬼刀真沒什麽用。

不對,鬼刀不可能讓他毫發無損,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鬼刀有問題。

想到這,我頓時緊張起來,我悄無聲息地拿出了陰線,一副嚴陣以待的姿勢盯著灰仙。

看到這幅樣子,灰仙笑了笑。淡聲道:“別緊張!要真想動手,你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一句話,製止了我所有猜測。

我正不知所措時,忽然我看到了讓我目瞪口呆的事情,隻見灰仙露出了被鬼刀刺穿的傷口。

那原本被胡陽陡然發難刺傷的地方,竟然毫發無傷。

瞬間,我那個猜測就得到了驗證。

並不是鬼刀沒什麽用,而是灰仙設計了這一切。

它並沒有被鬼刀所傷。

這一切都是灰仙裝出來的。

陡然間,我似乎想到了被我遺忘的細節,那就是在那之前,胡陽刺中了灰仙,並沒有任何血液流下來,難道沒刺中灰仙?

這個問題一出,我頓感大惑不解,更多的是不可思議。

灰仙這麽做的原因是什麽?

完全沒必要弄這麽一出啊?

“你,你……不,不可能,根本不可能!你怎麽可能毫發無傷。”原本癲狂的胡陽看到這一幕,瞬間心如死灰,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大吼道。

之前胡陽興奮的有多癲狂,現在的他就有多狼狽。

時也運也命也。

眼下,胡陽依舊不置可否地大喊了一聲:“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毫發無傷。”

胡陽始終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一直在極力的大吼著。

似乎在宣泄著自己的不甘與憤怒。

在我看來,隻是在做無用功。

因為,灰仙確實戲耍了他。

而接下來灰仙的一句話,瞬間讓我這話得到了驗證。

“同樣的情況,我不會摔倒第二次。”灰仙似笑非笑道:“我母親心地善良,她從未想過報複你們,哪怕自己遍體鱗傷,依舊如此。而我卻不會讓發生在我母親的悲劇,再度在我身上上演!難道你現在還不明白嗎?”

胡陽始終不相信地大吼著:“不,我明明已經刺中你了!刺中你了。”

我一陣無奈,此刻氣急敗壞的胡陽,情緒已經達到了崩潰的邊緣,隻需要一點,他將會跌入無盡的深淵,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