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接下來的幾天,她倒也清閑。
她想趁這幾天清閑的日子,去縣裏好好挑個房子。
雖然手頭積蓄足夠,買下個小宅子,也夠了,但她目標並不僅僅隻在利川縣城,並沒想過長住,所以隻打算租。
這一點,她也和元謹商量過。
走出屋子,溫瑤發現元謹不在家。
三娘說他去縣裏找房子去了,本想喊她一塊兒去,但見她睡得熟,太累了,就沒叫醒。
當天晚上,元謹回來了,說是已挑中了兩處,還將地址告訴了溫瑤。
約好過兩天,再帶她去縣裏親自看看,看哪一處宅子比較好,就租賃哪一處。
一個宅子稍大些,在縣城東邊。
一個則小點兒,在縣西。
各自都有優點。
這男人做事一向效率高,但溫瑤也沒料到這麽快的速度,不禁看他一眼。
他應該和自己一樣,也就去過一次縣城吧。
這找宅子的速度,倒像是很熟悉縣城了,或者……
根本就有人幫他找。
溫瑤將心思壓下去,也沒多問,隻端詳他問:“那價錢如何?”
元謹隻淡淡說:“我同租房的牙子談過,應該不會超過我們的預算。”
溫瑤知道,所謂牙子,差不多也就是現代的房屋中介之類的,也就沒說什麽了。
……
許是找到了宅子,溫瑤心裏放下了一塊心事,這晚,睡得也很早。
隻是,下半夜,那場夢,又如期而至。
自從從喬家回來後,這個夢做的頻率似乎更高了。
而且,代入感,也越來越強。
越來越身臨其境。
偏偏,仍舊看不清夢裏那個男人的臉。
今夜,亦是如此。
春色滿帳,抵死纏綿中,夢裏的她尖叫一聲,纖纖指尖嵌入了匍匐於上身的男人的窄腰肌肉中。
夢中,男子難得的喉間發出低低的、不易察覺的一聲悶哼。
每次夢裏,對方除了喘息,幾乎從未發出過聲音。
這一聲悶哼,讓她心跳頓時如雷電般。
雖隻一聲哼,但……
總覺得聲線與元謹有四五分相似……
她努力聚精會神,控製著指尖再次往下扣,與男人緊繃的肌肉緊緊嵌合。
那男人卻似乎察覺到她的“壞心思”,知道她是故意使壞,再未發出聲音了,隻鼻息一涼,俯下頭頸,將她唇瓣噙住,毫不憐香惜玉地懲罰性地咬了一咬。
她疼得一個激靈,啊一聲,頓時就推開身上男人,坐起來。
這一坐起來,她眼睛也睜開,這才發覺自己夢醒了,正坐在**。
身邊還有熟睡的小團子。
元謹被她一聲叫喚吵醒了,馬上掌了燈,從角落那邊的竹**下來,快步走到她跟前,拉開床帳:
“怎麽了?又做夢了?”
和她成親以來,她經常做夢,他也習慣了。
但這陣子,似乎越來越厲害了。
或許,該讓她吃點安神助眠的藥,好好調理一下?
剛說完,話音卻一噤。
小女人臉兒紅粉撲撲,雪白額頭沁著薄汗,喘籲籲,烏發蓬鬆,身穿單衣,就這麽蜷坐在床榻上,看著就一副讓人忍不住狠狠想輕薄的景色。
他忽的後背滲出熱汗,一股熾熱,冒了上來。
夢中歡好的餘韻散去,溫瑤回過神,看一眼麵前男人詭異的俊臉,立刻將被子拉上來,護住自己:“……嗯,做夢了。吵著你了吧。”
元謹拉回心思,克製住熱流,轉頭去桌子旁倒了杯涼水,遞給她,拉了張椅子,坐在她床邊:“你怎麽這麽容易做夢?到底做的什麽夢?是噩夢嗎?”
說真的,還真的有點好奇了。
反正瞌睡被她吵醒,一時也睡不著了。
溫瑤喝了兩口水,見他坐到旁邊,不禁臉色一動,自嘲。
做的什麽夢?
難道說是有顏色的夢嗎?
又心中一凝——
其實,想確定夢裏的那個男人是不是眼前的元謹,倒也不算太難。
她和夢裏的那個男人已經風雨過多次,雖然看不到對方的臉和身形。
但……
歡好的那種感覺,應該算是很熟悉了。
若她和元謹試試來一發……指不定能確認一下?
想到這裏,她又倒吸口氣,這樣做是不是也太吃虧了?
萬一不是呢?
可……
也實在沒別的法子了!
她心下一橫,手一歪,杯子跌落在**,打濕了半張床單。
元謹飛快拿起來,才沒有將她的單衣也淋濕,將杯子拿到一邊,蹙眉望向她。
她咬咬唇:“……對不起,一時失手。”又瞟了一下濕了的床單:“看來今晚是不能睡了……我能睡你那兒嗎?”
男人微微一怔,本以為她還提出去主屋那邊跟三娘擠一擠,沒想到竟提出睡自己的床,也就沒說話,將她的枕頭和被子拿起來,放到自己床榻上。
溫瑤趕緊趿了鞋,蹬蹬跑到他床榻邊,卻見他抱起自己的一套枕被準備走,頓時一愣,喊住:“喂,你幹什麽啊?”
“打地鋪。”
她吸口氣,抿抿唇:“不用,這兩天有點涼,打地鋪容易傷風,你跟我一起擠擠就行了。”
空氣頓時沉寂。
許久,元謹才一挑眉:“跟你一起擠?”
“是啊,”溫瑤很大方地拍拍床。
元謹喉結一動:“床太窄了。”
“所以說擠擠啊。”
元謹看著她:“……“
一時,也不知她是玩笑,還是認真的。
她見他不動,幾不可查地蹙蹙眉。
怎麽了,難道自己這麽沒魅力?
她也沒耐心了,跪在**,身子朝前一傾,玉手勾住男人衣領,往自己這邊一拉。
與他的臉頰剛好不到一寸。
能聽見他的心跳。
他呼吸一止,低嘎了嗓音:“你這是幹什麽。”
溫瑤心一橫,吸口氣,捏細了聲音:“我們已經是夫妻了。而且,都成親這麽久了,圓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吧……”
男人眉心一動:“但成親前,你就跟我約法三章過,說隻是假夫妻。”
假著假著就成真了不行嗎?這男人!溫瑤吐槽無力,但嘴巴上卻隻能故意一咬唇,軟了聲調,委委屈屈又嬌俏可人:“夫君, 難道妾身生得太醜,叫你連碰一下的心思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