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時候,尚書府張燈結彩,尚書沈約在花園裏擺了一張大桌子,然後命人去請元始快來赴宴。

元始在尚書府的房子裏悶了好一會,這會才能出來透透氣,他聽了幾個下人的說話,才知道自己是被繡球砸中了,現在成了尚書府的女婿,元始現在的心裏真像是打碎了的醋瓶子。

元始剛走進院子的入口時,忽然元信從遠處和幾個小廝跑了過來,元信見了元始,高興地拍了元始的肩膀說:“大師兄,我說你怎麽沒人了,原來到這裏當上門女婿了,真有你的啊,哈哈。”

元信見是元始,連忙又喜又怒的罵道:“你到底去哪裏了。”

“我隻不過去街上轉了轉,見路邊有賣燒雞的,便吃了一半回來給你還提著,可是我剛回去的時候,就見有差役來說是來收拾東西,我問清楚了,又不放心他們說的話,所以就跟著來了,大師兄,都是真的吧?”

元始說:“都怪你,都是為了找你我才遇上這事情的,你看這下可好,該怎麽辦呢?!”

元信樂嗬嗬說:“大師兄,你真是的,這怕啥啊,你都當女婿了,多好的事情,要是我夢裏都相當呢,可是沒這福氣啊。”

元始見元信這樣說,氣的剛抬起手要打他,卻聽到嬌滴滴的聲音:“宴席都準備好了,你還不去。”

元始見沈婕淑正站在不遠處,偷偷地手捂著嘴,對著他們笑。

元信忙拉著元始的袖口說:“你看看,被人笑話了吧。”

元始一把甩開他的手,然後對著沈婕淑笑了笑,跟著去了擺宴席的地方。

尚書沈約和沈夫人從席旁邊站了起來。

元始說元信是跟他一起來的,沈約趕忙令人加了一個位

子給他們。

都坐定了,開始上菜了,侍女們先端上來了一個冬瓜粉絲湯擺了上來,侍女然後幫眾人分到了小碗裏。沈約說:“先喝點湯潤潤腸子,一會兒繼續上菜。”

元信喝了一口湯,美得嘴裏不停的砸吧砸吧著說:“太鮮美了,這可都是怎麽做的啊。”

元信的誇張的神態惹得一旁的侍女們都‘咯咯’的笑個不停,沈夫人卻咳嗽了一聲,那些侍女立刻停止了笑意。

沈約這時候說:“今天都是自己家人,不用拘束嘛。”

元始忙站了起身說:“尚書大人抬愛了。”正說話時,元始卻聽見旁邊傳出大的聲響,元始一看,元信竟然拿了個剛上席的豬腿啃了起來,油流的滿嘴都是。

元始這時正要走下,忙順勢用腿提了提元信。元信望了一眼元始,不滿的嘟嘟囔囔說:“都是一家人了,你還拘謹個什麽?”

沈約大笑說:“說得好,都是一家人了,就不要這麽拘束了。來先喝一杯酒。”

眾人立刻起身敬了一杯,然後坐定了。

沈約問:“元始公子是哪裏的人氏?”

元信見元始不吭氣,便放下了豬腿說:“我家公子是徐州城外元家莊的長子,家裏有水田五百畝,旱地一千畝,這還不算牛羊畜生一類。”

沈約說:“哦?徐州元家,我倒還沒有過交往,不過聽你這仆人說,你們也是個大家子了。”

元始此時心裏已經有些緊張了,但他又怕尚書追問,漏了自己是北邊敵國來的信息,便隻好說:“尚書過獎了,過獎了。”

沈夫人這時站起來給元始夾了一個小青菜放到他青花瓷碟子裏,說:“原來還是個懂禮貌的好人家孩子,真是天幫

著我們家的婕淑啊。”

沈婕淑臉卻紅了,說:“娘,你說什麽呢?”沈婕淑邊說著,然後又偷偷望了元始一眼,見他生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心裏情不自禁激動起來,臉上的兩頰粉紅粉紅的。

沈約說:“我看呀,這就是天定的月份,過幾日給你親家送些禮物去,也別讓人家覺得我們失了禮數。”

元信嘴裏正嚼著個雞腿,忙像小雞啄米一樣點頭說:“大人說的是,說的是。”

沈約對著沈夫人說:“這胖胖的仆人看起來很聰明嘛,哈哈。”

沈夫人也說:“是個懂事的仆人,一會吩咐下去給十兩賞錢。”

元信聽了,眼睛瞪得老大說:“你看著,那我就不客氣了。”

元始聽著話,也不言語,他見沈婕淑不時地眉目帶情的看她一眼,讓他有些不自在。

宴席一直持續到月亮很圓很亮的時候才結束,元信喝醉了,元始便扶著他回了房,然後正要走進自己房子的時候,卻見沈婕淑站在那裏。

元始嚇了一跳,走了過去,沈婕淑呆呆的望著他說:“今日父母在,我不敢多說什麽。”她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絲綢手絹說:“這個是江南最有名的裁縫織的,我隻藏在身上看看,從來不用,這上麵繡了一雙喜鵲,我早已經許下諾言要送給我心愛的人,現在給你把。”沈婕淑把手絹推給了元始。

元始本想要推辭,可是沈婕淑有些臉紅,直接轉身跑掉了,絲綢手絹掉在了地上,元始將他撿了起來,吹到了上麵落下來土,歎了口氣,然後進了房子。

這一晚,元始睡得很不踏實,他思前想後,最後決定還是先找到元顥再說,兒女情長要放到後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