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巾掉到床邊,男人欺身而上。
“等等,不—”
柯黛剛開口,抵在他胸膛的手,移動間,不小心觸碰到那隻假臂。
她整個人一哆嗦,條件反射的縮回手,愧疚,害怕,心疼,各種各樣的情緒包圍著她。
而褚厭也輕易拿捏她的心理,“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資格說不?”
柯黛眼裏淚水打轉,在他強勢吻下來的那刻,她閉上濕潤的雙眸,揪緊身下的床單。
任由他的舌尖撬開貝齒,任由他撕開衣服,任由他的吻,密密麻麻落在身上。
唇舌所到之處,身子顫栗不止。
她沒再反抗,也沒拒絕。
他要怎樣,她就怎樣。
但眼淚沒停過。
因為她不敢睜眼,怕看見他近在咫尺的假臂,每看一眼,心如刀割。
手也不敢往他身上放,偶爾摸到左臂冰冷的觸感,眼淚更加洶湧。
她寧願他穿著衣服做,也好過這樣坦誠相對,讓她時時刻刻麵對他的傷疤,殘肢,無地自容,宛若淩遲。
她幾乎一直默默的哭。
“哭也沒用。”
褚厭根本沒打算放過她,將她翻了個身,從後麵侵占的愈發凶猛。
積壓了六年的愛與恨,情與欲,一股腦發泄出來。
如同蟄伏已久的猛獸,一旦破匣而出,勢不可擋。
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狠,完全不顧她的感受。
柯黛腦袋磕到床頭,又被一雙有力的手拖回去,承受著難以招架的撞擊。
外麵的海潮一浪高過一浪。
……
天色早就黑了。
沙灘那頭的馬路上,停著一輛黑色轎車,車頭插著兩麵貴族小旗幟,盡顯尊貴。
孟純坐在後座,車窗隻降了一半,有海風吹進來,拂動柔順的發絲。
她眉眼淡淡,秀麗的麵容幾乎沒表情,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麽。
這裏是離開江濱海景的必經之路。
她記不清坐在車裏等了多久,隻知道從別墅出來後,就一直等到夜幕降臨,星羅布棋。
然而…始終沒等到柯黛離開。
這也就意味著,柯黛還在別墅,跟褚厭待到這麽晚,可想而知,他們正在發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孟純睫毛顫了顫,收回看向海景的視線,轉頭問司機,“我之前讓你調查的事,有結果了嗎?”
司機也是保鏢,坐在駕駛位恭敬的回:“孟小姐,褚少爺在六年前,曾被柯小姐欺騙,出賣,導致中槍落海,失去一條手臂,是四爺救了他,將他帶回南鏡洲重用栽培,但根據打聽到的消息,四爺的死,十之八九跟褚少爺有關。”
後麵這段,孟純自動忽視,“你說柯黛在六年前,欺騙了褚厭?還出賣他?”
“是。”
“她為什麽要這麽做?當時的褚厭不是對她情有獨鍾嗎?”
幾年前,褚厭對柯黛的喜歡,孟純是親眼見識過的。
他那會兒才二十一歲,隻身踏上南鏡洲,在皇家拍賣會上以35億的天價,拍下‘摩羅血鑽’,隻為給柯黛打造一枚獨一無二的鑽戒。
那枚鑽戒,孟純曾經在柯黛的手上看到過。
她真的想不通,褚厭明明對柯黛這麽好,柯黛究竟是因為什麽天大的事,忍心欺騙他,背叛他。
保鏢開口了:“好像是因為一個姓黎的女生,對方是柯小姐的朋友,隻可惜在六年前就跳樓死了,她死之前,跟褚少爺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聽到這裏,孟純不禁回想起,褚厭之前跟她說過的話。
“你知道上一個接近我的女人是什麽下場嗎?”
“算算時間,她這會兒應該可以上街打醬油了。”
所以褚厭說的這個女人,就是那個姓黎,跳樓自殺的姑娘?
孟純手指摩挲著裙擺,“也就是說,柯黛是為了她這個朋友,才傷害的褚厭?”
保鏢不敢百分百確定,“估計是這個原因。”
“……”
孟純沉默不語,視線重新投向遠處,那座燈火通明的海景別墅。
不管是什麽原因,褚厭又沒對不起過柯黛。
柯黛憑什麽傷害一個傾盡所有對她好的男人?
她知不知道,她不屑一顧的那個男人,對別人來說卻是夢寐以求的存在。
柯黛…真的有些不配了。
但盡管這樣,褚厭還是對她念念不忘。
孟純越想,心情就越沉重,簡直要嫉妒死了。
……
翌日。
陸九早早的就站在客廳等。
大約十分鍾後。
褚厭神清氣爽的從二樓下來,穿的一身黑,襯衣領口大開,隱約可見胸膛上的幾道曖昧抓痕。
他來到客廳,懶懶的往沙發上一靠,開始點煙,“說吧。”
陸九匯報:“昨天晚上已經按照厭哥的命令,暗中解決了葉家。”
“然後?”
“葉家不是小門小戶,一夜之間在京城消失,鐵定會掀起一番風波,而且也引起了Z國軍政的高度重視。”
褚厭撣了撣煙灰,“跟我有關係?”
陸九知道他這話的意思,微微低下頭,“這次動靜不小,葉家又是晁家的附屬家族,還在晁老的吊唁儀式上跟厭哥你起了衝突,估計經過徹查,很快就會懷疑到我們頭上。”
褚厭不為所動,“你也說了,隻是懷疑。既然沒有實質證據,那幫人敢在我麵前放半個屁?”
陸九沒吭聲。
“就算查到了是我幹的,那也沒關係。”褚厭傾身摁滅煙蒂,“不管是誰,讓他去南鏡洲找我,來者是客,有驚喜送。”
恐怕也隻有陸九知道,他口中的‘驚喜’,是指有去無回的意思。
“屬下明白。”陸九又說第二件事,“原本訂好的昨天回南鏡洲,已經推遲到今天,飛行員正在進行專機清查工作,預計兩個小時後完工,厭哥,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褚厭挑了挑眉,“還要兩個小時?”
“是。”
“那不急。”
他起身往樓上走。
還可以做一次。
……
主臥一片狼藉。
淩亂的衣物,沾了不明**的紙巾,扔的到處都是。
柯黛癱瘓似的趴在**,兩條細細的胳膊,就那樣聳拉著垂在床邊。
一半頭發鋪在床麵,一半頭發散落下來。
她一動不動,被子堪堪遮住腰,露出大片雪白又布滿吻痕的背。
跟死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