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柯韻芝實在聽不下去了,“你怎麽回事,快跟晁總道歉!”

柯黛嗤一聲,直接把頭轉過去,不願再多看一眼。

“沒事的阿姨。”晁謹謙掩蓋眼底的落寞,“阿黛剛做完手術,情緒波動也是正常的,我等她身體好點了,再過來看她。”

柯韻芝過意不去,“真是不好意思,這丫頭一時一個樣,性子瘋瘋癲癲的,我待會兒一定好好說她。”

晁謹謙強顏歡笑的扯了下唇角,看向**拿背對著自己的身影,“阿黛,我知道你不想看見我,但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向你解釋,你出車禍真的跟我無關。”

柯黛一動不動,全當沒聽見。

“關於過去的事,你生我氣也行,替小厭打抱不平也行,我無話可說。”

晁謹謙走之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隻要你沒事,那我就放心了。”

男人轉身離開。

柯韻芝賠著笑臉,將人送出病房。

門一關,她立馬變臉,“你剛剛發什麽神經?為什麽要對謹謙說那種話!”

柯黛轉過身,想從**坐起來,奈何身上的傷勢還沒好,不能大幅度動作。

見她行動困難,柯韻芝氣歸氣,到底還是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把她扶起來,在她身後墊了個枕頭,靠著舒服點。

“你啊,真是要氣死我,謹謙全心全意為你著想,你就不能對人家好點嗎?非要別人說你不識好歹,罵你白眼狼才中聽是吧?!”

柯黛耳朵都起繭了,“我對他好不起來,你知道他們家有多惡心嗎?”

“晁家怎麽你了?”

“不是對我,是對褚厭!”她靠在床頭控訴,“晁謹謙十歲那年患了一種罕見病,需要用至親同胞的血髓才能救命,他們家想出的辦法,就是讓司瓊生下褚厭,當作給晁謹謙續命的工具。”

柯韻芝聽的臉色發白,“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幹嘛。”

今天都跟褚厭當麵核實了,哪會有假。

“十歲……那個時候小厭才多大……”柯韻芝難以置信,“他才剛出生啊,還隻是個嬰兒,他家裏人怎麽忍心對這麽小的孩子下手,簡直不是人幹的事啊!”

柯黛同樣氣不過,“你抱養小厭那會兒,他才兩三個月,也就是說在你抱養他之前,他一直遭受著非人的待遇,雖然不清楚為什麽**差陽錯的出現在福利院,但如果一直待在晁家,或許早就沒命了。”

柯韻芝心疼的要死,“別人暫且不提,最讓我生氣的是這個司夫人,十月懷胎,當母親的對孩子感情最深,她竟然也狠的下這個心,根本不配做一個女人!”

柯黛嗬一聲,“這就是你看中的晁家,還滿意嗎?”

柯韻芝瞬間無地自容,“我之前又不知道這些,哪曉得他們是這種人。”

“那現在知道了,你還希望我嫁進晁家嗎?讓司瓊當我婆婆,我再喊她一聲媽?”

“夠了夠了!”柯韻芝想想就一陣惡寒,“不嫁就不嫁,這種人家讓小厭受了這麽多苦,一點人性都沒有,嫁進去就是狼狽為奸!”

目的到達。

柯黛抿了抿唇,沒再說話。

“那這些事,小厭知道嗎?”柯韻芝又問了,話裏含著滿滿的關心。

柯黛不瞞她,“知道。”

“那他怎麽還一直待在晁家?那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家人,是要將他生吞活剝的畜牲!應該早點遠離才好!”

“他這麽做,自然有他的想法。”

盡管褚厭還沒告訴她,不過柯黛也隱隱能猜到,他絕對會報複回去。

不管是雙倍,還是十倍奉還,她都能理解。

因為這是晁家欠他的,必須付出應有的代價。

……

外麵天黑了。

晁謹謙沉著臉,走出住院部大樓。

秘書一看就知道他吃癟了。

其實秘書早就勸過,這個節骨眼上,晁謹謙就不該出現在柯黛麵前,否則隻有受氣的份兒。

畢竟柯黛剛知道真相,容易對晁家的所作所為,產生極大的惡意,從而遷怒到晁謹謙身上。

無奈他不聽勸,非要去跟柯黛解釋,證明車禍的事跟他無關。

誰知人家已經不去糾結是誰害她的了,單憑‘褚厭小時候遭遇’這件事,就足夠讓晁謹謙在她心裏判了死刑。

“晁總。”秘書迎上去,“家主剛才來了電話,讓您立刻回家一趟,說夫人不見了。”

晁謹謙驟然停下腳步,“什麽叫不見了?”

“準確來說,是夫人今天上午來了一趟醫院,就一直沒回去,人也不知所蹤。”

“你說我母親來醫院?”晁謹謙劍眉緊蹙,“她來醫院做什麽?”

“應該是看望柯小姐。”

秘書說完,看見男人的神色瞬間沉了。

晁謹謙眉目間罩著一層陰霾。

就在前兩天,他還為柯黛出車禍的事,跟司瓊發生了激烈的爭執,怪她不應該瞞著他,對柯黛下手。

司瓊卻反過來怪他,說他不應該擅作主張,讓趙院士救回柯黛一條命,壞了她的大事。

這種不知悔改,殺意明顯的心理,晁謹謙可不相信,司瓊今天來醫院,隻是單純的看望柯黛這麽簡單。

他眯了眯冰冷的眸子,“先回去。”

……

與此同時,住院部大樓七層。

褚厭靠在窗邊,看著晁謹謙帶領一群下屬消失的背影,唇角微微勾起。

弧度很淺,透著意味深長的陰冷。

“厭哥。”

陸九跟無刃出現在身後。

他叼著煙,睨一眼,“辦好了?”

無刃點頭,“厭哥放心,絕對辦的妥妥的。”

“司瓊人呢?”

“已經按照你的命令,帶回南鏡洲,關進殺手聯盟總部密室。”

很好。

褚厭撣了撣煙灰,“沒死吧?”

“留了口氣。”無刃回想了下過程,“但慘烈程度,包厭哥滿意。”

褚厭神色寡淡,“用盡一切辦法,讓她短時間內恢複過來,之後接著虐。”

“是。”

無刃明白。

總之一套流程,先虐,再治,再養,好了繼續虐。

反正就是不能讓司瓊死。

褚厭又問:“東西呢?”

“在這兒。”

無刃向上拋了個小物件,穩穩落入掌心。

是張儲存卡。

裏麵錄下了司瓊被‘玩弄’的全部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