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
為什麽不舍得?
他當他是什麽香餑餑?
今苒“哦”了一聲:“你讓她懷孕,不就該負責嗎?”
霍承安解釋:“是她給我下了藥!事後我有盯著她吃了避孕藥,是她耍手段懷上的!日後給足生活費,已經是我最大的寬容!”
今苒不驚訝,也不詫異。
虞婉清為了爬進霍家,當然會不擇手段!
可這麽多年讓她纏在身邊,不是他允許的麽?
下藥的機會,還不是他自己給的!
雖說對方耍手段懷得孕,沒有硬逼著被算計的人負責的道理,可他卻能拿虞婉清和腹中子當趁手的武器,對她進行羞辱刻薄,就足見這個人多麽的不值得!
何況那些豪門世家的男人,哪裏會有什麽長久的真心?
十有八九都在外麵養女人,自然十有八九也都有私生子女。
隻要不給名分、不給股權、不讓小三和私生子登堂入室,在他們眼裏就算是維護了正房和嫡出子女的顏麵和地位。
所以麵對不肯打胎的虞婉清,霍承安才會那麽的無所謂。
要不是誤以為是虞婉清拿情麵請來了教授為爺爺手術,在發現虞婉清的存在已經刺激不到她之後,肯定會拍拍屁股把人丟在一邊。
看不上虞婉清,但現實情況又不能隨意踹掉,所以這會兒才會跑來對著她釋放“依然放不下”的信息,以為她戀愛腦,會站出來主動挽留。
說白了,就是把她當槍使!
喜歡?放不下?
都是放屁!
“既然如此,和她說清楚不就好了,她要是糾纏不清,你就給她點顏色瞧瞧,堂堂霍氏還收拾不了一個小小的虞家?”
霍承安為難:“可她畢竟救了爺爺,霍家欠她一個人情。”
今苒嗤笑,反手甩了他一個耳光:“當初我不也救了爺爺,你還不是下狠手把我往死路上逼?到她這兒就舍不得下手,霍承安,你對她愛得挺深沉啊!”
這一巴掌夠用力。
霍承安臉上都木了。
挺生氣的,但他忍下了:“我當時是被失望和憤怒衝昏了頭,是因為太在意和你的感情,才會沒有辦法接受背後嘲諷貶低我的人是你!回到我身邊,我可以不計較你這幾年的荒唐事!”
“不計較?”如此荒謬發言,今苒真的是聽笑了:“怎麽,需要我跪下來感激霍大公子的施舍嗎?”
霍承安耐下性子哄道:“我已經知道從前的那些事都是別人算計,是我誤會了你,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把那些不愉快都忘記,回到從前,那時候我們在一起很快樂不是嗎?”
今苒真懷疑他的腦回路。
怎麽能這裏理所當然的就原諒了自己帶給她的傷害?
“忘記?霍承安,你是腦白金吃多了,還是本身就有什麽大病?真當我什麽很賤的人,你給點好顏色我就得屁顛屁顛地倒貼上來!”
霍承安不喜歡她說話的口氣。
太過斤斤計較!
動不動就對未婚夫上手,不給男人麵子,簡直毫無大家夫人的氣度!
雖然虞婉清的心機算計讓他厭惡,但起碼她知道什麽叫溫順!
難道當年的事,她虞今苒就一點兒沒有錯嗎?
她就不該先給自己道歉嗎?
等結了婚,肯定要好好治一治她的脾氣,讓她知道該如何做好他霍承安的妻子。
“抓著那些氣話不放,也隻會讓你自己辛苦。我給你道個歉,這樣總可以了吧?”
今苒惡心至極!
和薄司硯一比,他的低頭示弱簡直是笑話!
霍承安覺得自己已經夠放低身段兒,她也該識趣揭過了:“別再鬧脾氣了,恩?”
今苒不耐煩跟他說話。
不想生氣,但腦子嗡嗡的,很不舒服。
糖果也沒有緩解頭暈惡心的感覺,眼前開始冒金星。
手肘支著沙發扶手,用力揉著額角:“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霍承安理所當然地以為她這是已經原諒了,隻不過要麵子,所以故意端著姿態,好顯得是自己求她的。
不過女人麽,矯情一點兒也沒什麽,隻要不再端著架子跟他鬧,這點兒包容還是有的。
上前坐到了她身邊,伸手攬住了她的身子:“等過兩天你去看爺爺的時候,就告訴他老人家,我們已經和好了,是不會退婚的。當務之急,你應該立馬把薄司硯……”
病房的門開著。
薄司硯不知何時進來的,陰沉的聲音像是一張網,從高處兜頭罩下:“把我如何?”
霍承安抬眸望過去。
對上對方深不見底的目光,察覺到了超強的威壓。
心頭微微一窒。
不明白這種小門小戶的貨色哪裏來的這種氣勢。
但勝利者的得意讓他忽視那一點兒不爽,更加用力的擁住今苒:“我們已經和好如初,她不過是把你當成我不在時填補空虛的玩意兒而已,請你不要自作多情,以後更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麵前!”
“否則,後果自負!”
今苒對他的靠近本能抗拒。
但是越來越猛烈的暈眩和惡心,讓她失去推開他的力氣,額角泛起冷汗。
“……放開!”
她的聲音很低很虛弱。
霍承安隻當做沒聽到,一派勝利者的姿態靠著在沙發上。
對付情敵,當麵的親昵才是最大的攻擊性武器。
就不信薄司硯這麽沒臉沒皮,一點尊嚴都不要,還能厚著臉皮倒貼上來!
薄司硯無視霍承安,隻盯著今苒。
故意一天一夜沒有出現,也沒有聯係她,就是想讓她明白他們之間不單單隻是肉體的吸引,更有情感上的思念。
收到白助理的回饋,說她連飯都不好好吃,分明是在想他。
舍不得她折騰自己的身子,便匆匆過來了。
沒想到會看到這幅畫麵!
她放了霍承安進來,還讓她這麽摟著自己!
“有沒有什麽要跟我說的?”
今苒惱火。
很想罵人。
但是一點力氣都沒有,眼前模糊得更厲害,全是繚亂的飛星。
薄司硯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大步上前。
他受過專業訓練,霍承安不是他的對手,被摔到一邊。
走進陽光的籠罩,才確認她的額角全是細碎的冷汗,分明很不舒服。
伸手在既然眼前劃了劃。
她的瞳孔沒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