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起的太陽打下絢爛的光影,落在對方的鏡片上,反射出的光芒那樣耀眼,讓他看不透對方到底在想什麽,若非知道他什麽出身,有時候真的懷疑他哪裏來的氣質威勢!
情敵見麵,分外眼紅。
霍承安忍不住走過去,高高在上的姿態道:“在她眼裏沒有什麽比事業更重要,別以為她會看得上你這種出身!不過當你是個玩意兒罷了!”
薄家還沒有公開薄司硯的身份。
所以即便是與薄氏交情不錯的霍家人,也還什麽都不知道。
薄司硯微睨著眼神,並不在乎他的挑撥:“起碼我能用我這張臉、我的身體留住她,叫她看著我就開心,她也清楚我永遠不會傷害她!至於我能留住她多久,我會努力勾住她,就不勞霍公子操心了。”
他的不以為意,刺痛霍承安的眼。
他泄露出的對今苒的獨占欲,讓霍承安暴躁。
虞今苒是他的!
就算他不要,也不允許任何人染指!
薄司硯解開衣袖的扣子,同時輕鬆避開他的功績。
反手給了他一拳。
霍承安被打得連退了好幾步。
……
今苒回到病房。
樓層裏不知道誰在吃帶香菜的食物,氣味讓她頭痛的像是要裂開。
女醫生過來,看到她臉色很不好,問了她情況。
然後告訴她,她這是過敏反應,孕激素更放大了感覺。
“這個隻能熬過去,或許滿三個月會好轉一點。”
今苒沉默。
三個月。
還不知道能不能闖過發育這一關。
女醫生知道她在想什麽,卻不知怎麽勸。
想起自己來是為了什麽,就讓她看窗外。
今苒不明所以。
去窗前看了一眼。
看到了霍承安狼狽的靠在樹幹上,看到了薄司硯的煦然威勢。
很顯然,打架了。
覺得可笑。
一個是為了尊嚴,把她往死路上逼的未婚夫。
一個是為了鏟除內奸,把她丟在險境裏的男朋友。
她可不會天真的以為,他們這一架是為了自己!
女醫生說:“畢竟是醫院,這麽大家影響不好,你要不要打個電話下去?”
今苒淡淡轉身:“男人之間的交流,沒必要插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比我們更在意顏麵,鬧不出什麽亂子的。”
雖然她沒見過薄司硯的伸手,但霍承安那種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絕對隻有挨揍的份兒。
能讓他老老實實在地上躺一躺,她隻當是出氣了。
管他們幹什麽?
女醫生看著她淡然平靜的模樣,默默比了個大拇指。
這麽兩個大帥哥為了她打架,居然還能這麽冷淡。
美人不愧是美人!
今苒靠著沙發休息。
手擱在依然平坦的肚子上。
一個小小的胚胎,還不會動。
卻能讓她感知到存在。
這就是血脈相連嗎?
思及此,她微怔。
明明不是被她期待著來的,怎麽會開始舍不得它?
不知不覺,竟酸了鼻腔……
……
薄司硯上來的時候,今苒窩在沙發上吃話梅。
將臂彎裏的外套掛起來,洗了手,到她身邊挨著坐下:“好吃?”
今苒捏了一顆放他嘴裏。
薄司硯被酸到,好看的五官皺在一起,口腔裏立時瘋狂分泌口水:“好酸!”
今苒沒打算告訴他孩子的事。
不過她身體口味都受了影響,也得讓他刺激一下。
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睛:“不酸啊!一起吃嘛!”
薄司硯擺手拒絕:“牙要倒了。”
今苒“哦”一聲,轉過頭看電視,不理他了。
薄司硯看出來她是不高興了。
咽了咽口水,隻好舍牙陪美人了:“回味一下,確實還挺好吃的。”
然後。
一罐子她吃一小半,他被喂了一大半。
今苒看他那麽遷就自己,多少能感受得到他的包容。
但是男人抽身一段關係的時候永遠都比女人幹淨利落,她不敢體會,更不敢走心。
她承認。
就是輸不起。
晚飯她吃不下,感覺消化能力有點差,中午吃的那麽多一直還在胃裏的感覺。
但是念頭裏全是麵,各種湯底,各種澆透的麵!
看她欲言又止的小表情,薄司硯失笑:“想說什麽?”
今苒眨巴了下眼睛,很無辜的樣子:“我吃不下,可以……看你吃麵嗎?”
薄司硯:“……”
看了場現場吃播。
主播顏值高,吃相好,食物還能無屏幕聞得到,還有一對一互動。
今苒表示很滿足。
洗漱後上了床。
今苒枕著男人的手臂躺著,不敢亂動。
這麽又摟又抱,真是折磨。
薄司硯問她:“怎麽突然這麽想吃麵?”
今苒一怔,生怕他看出什麽來。
“刷手機刷的,看起來很好吃。你不喜歡吃嗎?”
薄司硯說“不會”:“麵食我都挺喜歡的。”
“火鍋呢?”
“可以。”
“首選什麽口味的?番茄?菌子?海鮮?辣的?酸燙?還是清湯?”
“酸辣。”
今苒想,這算不算是基因入侵?
除了對辣還蠻念著的,她以前對麵食無感,有就吃,沒有絕對不會想,也不太吃酸的。
“你可是霸總,吃的不該很高端很養生嗎?”
“十七歲之前確實挺吃的挺高端養生。”
今苒想著薄氏沒破產過,就算留學也是配一大堆的傭人伺候,不至於啊!
“你該不會被薄家趕出去了,所以沒錢吃吧?”
薄司硯沉默了片刻。
似乎在考慮著什麽。
然後給她講自己的事,“我媽是老頭的白月光,所以我一出生就被定位了薄氏繼承人,也被薄氏中野心之輩視為眼中釘。”
“六歲那年遭綁架,差點被撕票,家裏把我救回來後就給我改了名字,寄養在北境州的一戶普通富商家裏,飲食也一直還是營養師管理,確實吃的還算高端養生。”
“十七歲那年小叔出賣了我的信息,我又被綁到了達泰。”
今苒震驚。
達泰!
聽說那裏充斥著罪惡的工廠,是毒販猖獗的地獄!
他這經曆也是沒誰了。
很同情他:“你好慘呐!”
薄司硯看著她,目光邈遠:“在熱帶雨林裏逃跑,身後是持槍的毒販在追,就在我以為自己這次真的要完蛋的時候,一個小女孩救了我,給我指了逃出去的路。”
“那天的陽光太刺眼,她站在背光的位置,我沒有看到她的模樣。”
“後來聽說她……雲國警方派去的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