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兩家人在飯店門口分開, 臨行前陳嵐還招呼著餘笑笑去南杭玩。
餘笑笑也笑著應下。
回去的路上餘笑笑坐在後座坐上，身邊是腦袋靠在後麵，雙手環抱, 不知道睡沒睡著的餘席揚。
都說考完試心情會多麽的放肆和開心，可餘笑笑卻不那麽覺得, 有的更多是措手不及。這天的夜晚, 依舊燈火通明，有些溫暖又有些惆悵。
手機已經餘席揚已經給她了, 餘笑笑打開照相機拍下沿途的商街，並配文發了朋友圈。
“真的要長大了。”
發布後立刻就有回複。
郝博達：“去哪裏嗨了？晚上來玩啊！”
穆錦凡：“長大了知道要幹什麽嗎，來姐姐告訴你！”
餘笑笑回複了一個翻白眼的符號就把手機息屏了。
“笑笑，你打算考哪？”裴靜問。剛才飯桌上都也隻是他們在說意見, 確切的還要看女兒自己的意願。
“媽, 分數還沒下來呢！現在說早了點吧。”
“提前想想，你總要有個大概的方向, 想去南杭還是留在北杭, 想要往哪方麵發展。”
“我也不知道。”餘笑笑如實搖搖頭。
穆錦凡一門心思搞表演，郝博達分數什麽的都不在意，畢竟有家業等著他繼承。
“笑笑, 爸爸覺得老師就不錯, 穩定又有假期，適合女孩子。”
“我想想吧。”餘笑笑說完側身，把窗戶搖下來，開始欣賞窗外的風景。
這條街很繁華，餘笑笑開始看的時候在莫名放空, 反應過來才意識到，現在走的這條路, 會路過她和沈子漠住的那個小區，他們那棟樓屬於靠著街邊，隻要抬頭就能看見。
看著熟悉的街景餘笑笑揚起脖子，眼神向上飄，20樓，往上看差點脖子沒給扭斷。
燈亮著？
餘笑笑又細看了一遍位置，沒錯就是那個窗戶，客廳燈亮著，沈子漠在樓上？
除了他，估計沒人會去。
“天上有帥哥？你看什麽呢？”
餘席揚突然的一聲給餘笑笑嚇得魂差點丟了，她連忙回身，坐的板正。
“天上有個飛機，我看看。”
餘席揚往上瞥了一眼，“確定是飛機？”
“不然還有什麽，超人？”
放假一周，餘笑笑每天都是百無聊賴的在家看電視，她那哥哥平日裏也不知道幹什麽，每天在她起床之前家裏就已經沒人影了。
這天餘笑笑難得起得早，坐在沙發上把剛從房間出來的餘席揚逮個正著：“哥，你每天都幹什麽呢？”
餘席揚一臉的沒睡醒，別惹我，沒說話，直奔為衛生間去了。
餘笑笑跟上，堵在衛生間門口：“哥，帶我出去玩唄。”
“我工作，又不是出去玩。真當你哥是無所事事的小青年？”餘席揚洗臉清醒不少，
“哥你去哪工作啊？”
“有事說事，別瞎扯。”
“我無聊啊，穆錦凡在拍戲，郝博達去南杭親戚家了。”
餘席揚邊擦臉邊道：“無聊上外邊找沈子漠玩去，你親哥忙著呢。”擦好臉轉身把著門，“還有，我要上廁所了。”
餘笑笑訕訕離開，窩在沙發上。找沈子漠玩？開什麽玩笑。
這是裴靜從屋裏出來：“你今天怎麽醒這麽早。”
餘笑笑整個倒下，望著天花板：“沒事媽，早睡早起身體好。”
餘席揚從衛生間出來就被裴靜叫住：“席揚，子漠什麽時候來，讓他上樓吃個早飯再走？”
“不用了媽，還不餓。”
沈子漠？
餘笑笑聽音“蹭”的坐起來，“媽，沈子漠要來？
“聽話都聽不全？我說不來。”餘席揚放下這句話就進屋了，再出來時已經穿戴整齊出門了。
餘笑笑站起來。跑到陽台，正好能看到樓下的情況，樓下停著一台黑色車，餘笑笑熟悉，確實是沈子漠的車。餘席揚下樓後直接上車走了。
見車子走，餘笑笑跑到廚房問裴靜：“媽，我哥和沈子漠一起工作？”、
“嗯。”
“幹什麽啊？”
“不清楚，等你哥回來你問問。”
“哼，他能說才怪。”
餘笑笑說完又窩回沙發，手機鈴聲響了，她看顯示是宋歸祈，躺著接了：“喂？”
“笑笑，吵醒你了嗎？”
“沒有啊，有什麽事情你說吧。”
“那就好，我有個好消息告訴你，那個競賽，我贏了。”宋歸祈那邊的聲音明顯不像前段時間沉悶了。
嗯？餘笑笑直接從**坐起來，“真的嗎？那你媽媽手術費有著落了！”
“嗯，目前這個手術資金沒問題，而且投資方願意出資讓我媽媽去國外治療，我打電話過來是要謝謝你的。”
“謝我幹什麽，全是因為你優秀啊。那邊好好照顧阿姨吧，有需要幫助的你就找我好了。”
“我想請你吃個飯可以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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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餘笑笑穿了一件碎花連衣裙，頸間是一個櫻桃吊墜的銀質項鏈，梳著一個丸子頭，哼小曲下樓，結果剛到樓梯口就看見樓道門被人堵住，細看兩眼不就是自家老哥嗎。
餘席揚一直抬頭看著樓上下來的人，等到了眼前他掃視兩眼問：“這麽晚了，去哪啊？”
“溜達啊，你不帶我玩，我還不能去溜達了。”
“和誰？”餘席揚問。
“穆錦凡。”說完餘笑笑往前走，餘席揚讓開位置，“別玩太晚，早點回來。”
“知道啦！”出門餘笑笑往路口走，看見路口一個黑車拐走了，車牌號很熟悉。
餘笑笑又回頭看一眼樓道口，餘席揚待遇不錯，不僅接，還送呢！
到馬路上餘笑笑攔了一輛車，把位置報給司機。
她和宋歸祈約定的地點是在學校不遠處的一家小龍蝦店，也就是在沈子漠住的那個小區樓下，是她比較喜歡的那家，本來想著在醫院附近找一家就可以，但是宋歸祈堅持說要帶她吃喜歡的那家，餘笑笑也就沒再拒絕。
但是還沒到店門口，就開始堵車，堵在她前段時間上學要走的必經之路上，小區的大門口，兩三分鍾挪個地。按理說這條馬路比較寬，就算平時車多了，有交警的疏通也不會這麽慢。
“師傅，前麵是出什麽事情了嗎？”餘笑笑看後麵沒什麽危險，把頭半探出去看了看，但奈何前麵堵死，看不到任何情況。
司機師傅神通廣大，拿著手機一聲呼喚，就有人回了微信。說是前麵出了連環車禍，目前還在處理。
看這樣還不知道要堵多久，餘笑笑付錢後就下車了，小龍蝦的店不遠，往前走穿過前麵的十字路口就到了。這時候，走路絕對是明智選擇。
餘笑笑下車，結果剛往前走了兩步，就看見前麵隔著兩輛車的黑轎車裏下來人了。第一眼身姿挺拔，身形頎長，著黑色正裝，又高又瘦。
餘笑笑不是近視眼，這一看瞪大眼睛，下一秒把自己身上挎的小包擋在臉上，露出眼睛，彎腰快與車裏坐著的司機平齊。
沈子漠！
他下車後往小區的方向走，右胳膊抬著好像在聽電話。
餘笑笑緊盯著沈子漠走開，才鬆口氣。
奇怪？為什麽怕看見他呢，看見了打下招呼不就好了？還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餘笑笑暗道自己不爭氣，正要起身就好像又看見熟人了，倒也不是熟人，隻是有些人看見一次，你就會把他記進腦海裏。
因為後麵穿短袖短褲的男人正是那天打宋歸祈巴掌，宋歸祈的爸爸。
餘笑笑感覺他一身恐怖氣息，而且正緊緊盯著正前方。
或許是知道他有些可怕，餘笑笑有些不安和忐忑，而且第六感告訴她好像要出事情。
沈子漠邊走邊耐心的聽著電話裏的嘮叨，走到樓下時抬頭往上看，月亮已經露成牙，懸在暗藍色的天空中。沈子漠嘴角彎了彎，“媽，這邊忙完了就會回去。”
“知道了。”
沈子漠掛掉電話，在原地站了半分鍾，望著前麵的樓道門出神。
餘笑笑每次都會先他一步鑽進樓道，一直以來，他都在身後看著看著她或歡快蹦躂，或低沉緩慢的動作。
“沈子漠！”
急促的聲音從後麵響起。
沈子漠神色一緊，緊接著感覺到腦後劇痛，隨後腿上也挨了打，直直的倒下去。
“該死的！”餘笑笑低罵了一句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了上去。剛才在後麵被樓下的奶奶叫住聊了幾句，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宋鵬勳回頭看了眼衝過來的人，便立刻回過頭，並沒有忘今天來的目的。
他迅速低身拽起倒在地上的人，語氣惡狠狠的：“拿走你們家的錢，我們不需要施舍。”
沈子漠一手撐著地，一手捂住腦後，眼睛半眯著，但是視線卻還是一片模糊，聲音倒是悉數進了耳朵裏。
“宋……宋鵬？”
不過沒等到回答，就聽上麵有聲音由遠及近，最後大到衝破耳膜。
“保安大叔，有壞人抓抓住啊。”餘笑笑邊跑邊喊，最後到沈子漠倒著的位置坐下。
她看著沈子漠躺在地上不敢去碰，顫顫巍巍的把手機拿出來，上麵顯示幾通未接電話，直接忽略掉，撥打120。
“沈子漠，你怎麽樣？”
“你說說話啊！”餘笑笑把沈子漠從頭到腳的看個遍，最後落在沈子漠眉頭緊鎖，神情並不好的臉上。
剛才慢慢悠悠走在後麵的樓下奶奶也走過來，忙詢問：“這怎麽回事？”
“奶奶，怎麽辦啊，沈子漠他……”餘笑笑心裏慌急了，以至於咬到舌頭說話都有些不清晰。
不過在餘笑笑說話時，感覺到手正被人拽著，低下頭看到沈子漠已經半撐著要起來。
“你，你能動嗎？”餘笑笑抓住他的胳膊把他上半身扶起，把自己整個人移到沈子漠的右後方，支撐著。
沈子漠氣息有些無力，“扶我起來吧。”
“不行，一會救護車就來了，你得等救護車來了再動，萬一傷到骨頭怎麽辦？”
“我沒事，再不起來，整個小區的人都來看我了。”
餘笑笑四處看了兩眼，確實有好幾個都在往這邊來。估計樓上扒在窗戶看的也很多。
她緊忙扶著沈子漠起身。
沈子漠睜開眼，輕晃了一下腦袋發現根本疼到動不了，便沒再亂動，視倒是線比剛才清晰不少。
保安應該是聽到剛才聽到聲音，跑過來詢問情況，沈子漠沒開口，餘笑笑把剛才情況敘述了一遍。等救護車來餘笑笑就陪同著去了。
沈子漠坐在側麵的椅子上，頭向後靠，雙目微閉，從上車就沒再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