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搶救室,宇文錯再一次仔細的觀察司徒蘭的狀況,司徒蘭暈倒在路上,摸了摸鼻子,估計路上又遇見了什麽刺激。心髒脆弱,司徒蘭根本禁不住絲毫打擊。

由於心髒的壓迫,司徒蘭現在的情況半隻腳已經踏入了地府,神魄並未歸位,所以才不會有知覺。“這次估計是真要麻煩司徒柔幫我抬出去了。”苦笑,身上餘下的那點元力想要支撐整個過程確實勉強了。今天醫治的第一個植物人,自己一時好心,無端多輸出了一些元力,保證蘇醒過後身體的抵抗力,現在看來,倒是給自己添加了麻煩。

還是按照慣例拿出針具,想要修複司徒蘭先天性的心髒病,唯一的辦法就是用元力一點點搭建好司徒蘭缺失的部分。剛剛檢查的情況看來,司徒蘭的左心房,比起正常人,似乎是兩塊瓣膜粘貼在一起,這種情況需要極其細致的手法,想要完全分開兩片瓣膜,必須精確到每一個環節。

心髒是人體五髒六腑中一個最關鍵的部分,也是身體的一個支柱,期間若是出現半點差錯,很有可能導致司徒蘭兩塊瓣膜完全廢掉,那樣的話,真應了趙友天的話,神仙過來都難救了!

宇文錯深吸一口氣,凝神打坐,搶救室的那盞紅燈一直亮著,站在外麵的人,誰也不知道結果。其中,最關心狀況的莫過於司徒柔,一直來來回回的走動。

也不知道宇文錯現在情況怎麽樣了?就在剛剛,之前救治姐姐的那些醫生護士居然全部出來了,隻留下宇文錯一個人,司徒柔不明白到底怎樣的情況,本來緊張的情緒看見這般場景更是糾結萬分。

“主任,我們現在出來是不是不太好?”之前告訴宇文錯時間的那個小護士小聲開口,“那個病人……”

趙友天不客氣的冷哼,“這小子不是說自己有辦法的嗎?我倒是看看什麽手段,哼!一個快要死了的人,我看看這小子要怎麽救活!”語氣陰森,其中透露出來強烈的譏諷。

司徒柔聽到這裏,急忙走過來,“你好,請問裏麵現在怎麽樣了?”司徒柔的出現,趙友天明顯愣了半秒,這種國色天香的臉,還是第一次見到。

對著美人,再大的脾氣被磨了一份,“你是誰?”

“我是病人家屬,躺在裏麵的那個是我姐姐!”著急的開口解釋,“我姐姐現在情況怎麽樣了?還有宇文錯……”

聽到熟悉的名字,還算溫和的臉頓時變了顏色,趙友天目光陰冷,開口問道,“宇文錯是你什麽人?是你叫那小子過來的?”

“我……”來不及解釋,趙友天已經大概明白這小姑娘的意思,“嗬嗬,既然看不起我趙某人的醫術 ,又何必過來問我?”

“小姑娘,奉勸你一句,以後最好不要相信那些‘包治百病’的鬼話,做好心理準備,你姐姐恐怕醒不過來了!”最後幾個字

眼沉重的砸在司徒柔身上,剛剛這個醫生說了什麽?有些不敢相信,“你說什麽!”

“你姐姐是先天性的心髒病吧,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做人要知足,你姐姐的情況你多少應該知道,燈盡油枯,身體也禁不住一場手術,根本沒有活下來的可能性!”篤定的說出來這些,趙友天愉快的看見對麵的小姑娘表情徹底變得絕望,“至於你說的宇文錯,不過就是個毛頭小子,神醫?趙某行醫五十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誰敢這樣誇下海口!”

若不是牆壁支撐,司徒柔當場癱軟在地,甚至不敢想象姐姐真的離開自己,一直以來,隻有姐妹兩相依為命……一直強行忍著的淚水突然低落下來,“不會的,姐姐不會有事的!宇文錯答應我了,一定會醫治好姐姐!”

“小姑娘,你還沒看出來,那小子不過二十出頭,能有什麽本事?空吹出來罷了!”趙友天坐下來,剛好對著搶救室的大門,緩緩開口,“嗬嗬,我今天就坐在這門口,宇文錯,我看你出來會是什麽結果!”

趙友天坐鎮搶救室門口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市第一醫院所有的角落,一時間,凡是稍微有點興致的都想著過來看看熱鬧。趙友天主持的內科,資曆深厚,由他操刀的手術基本上都能成功,其實兩年前就到了退休的年紀,隻是院長舍不得趙友天這樣的人才,想著提拔趙友天,等到真的拿不動刀的那一天,提拔趙友天當副院長,指導醫院的醫生進行手術的治療。

這樣一個德高望重的人物居然和一個毛頭小子給杠上了!正是這兩天聲名大噪的金陵醫院!這種事情,吸引了所有人的興趣!漸漸的,越來越多的人包圍了搶救室門口,“進去多久了?還沒出來呢?”

“我今早剛剛聽說的,這個叫宇文錯的好像真的有兩把刷子,就是上午吧,居然叫一個人直接給返老還童了!”

“你小子是不是學醫的,這種事怎麽可能!”

嘈雜的議論聲,衝擊著司徒柔最後的理智,安靜的坐在一角,司徒柔等待最後的結果,不光光是司徒柔,幾乎所有人都在等著最後出來會是什麽樣子的狀況……

搶救室隔音的效果很好,隔絕了門外所有的熙熙攘攘,《九天神魔真經》使用一個最關鍵的部分便是靜心,無論遇見怎樣棘手的狀況,心平氣和,氣沉丹田!

宇文錯的動作很快,拔針甚至看不見軌跡,粗長黝黑的針直接紮在了司徒蘭心髒的位置,接下來的動作更加眼花繚亂,宇文錯總共在司徒蘭身上紮了33針,幾乎封鎖了司徒蘭所有的穴位,手指輕輕晃動,隱約可見那些針似乎跟著宇文錯的動作細微的震動,宇文錯手心有什麽東西緩緩醞釀,搶救室的空氣似乎逐漸 變得清新起來。

正是元力的效果,元力是人體本源之氣,擁有淨化的效果,一層元力覆蓋在司徒蘭身上,緊皺的眉

頭稍稍舒展,手指移動到心髒的那根針的位置,動作很輕緩,像是某種奇怪的圖案,緩緩勾畫。

宇文錯這根針紮的很深,針尖的位置直入司徒蘭心髒,元力順著針的位置,一點點浸透,閉上眼睛,宇文錯專心感知心髒中波動不和諧的部分。

兩片瓣膜粘連在一起,幾乎看不出來這隻兩片合在一起!小心的分出一縷元力,宇文錯嚐試著慢慢分開,那小股元力在宇文錯的指揮下變得異常靈活,仿佛是天底下最精密的刀刃,正慢慢執行宇文錯的責任。

整個過程進展的相當緩慢,考慮到司徒蘭心髒的脆弱性,宇文錯根本不敢添加任何多餘的力道,這樣更是增加了過程的長度,“司徒蘭,你真應該慶幸你妹妹長得對我胃口。”

不知道是不是宇文錯的錯覺,說完這句,司徒蘭心髒像是受刺激了一般,跳動了一下,並不強烈,“神魄並沒有完全消失?”宇文錯有些好奇,看不出來司徒蘭還有這份意誌。

按照常理,這麽嚴重的情況,神魄應該無法歸位才對,司徒蘭隻是一個女孩子,怎麽會有這麽強大的意誌力,宇文錯向來敏銳,眼神上下在司徒蘭身上遊移。

送過來的司徒蘭穿著的隻是簡單的手術服,看來趙友天確實是準備給他做手術……當看見司徒蘭胸口的位置,宇文錯清楚的感知到司徒蘭胸口不對勁的部分,那地方,很微弱,剛剛好像在吞噬自己的元力!

這樣的發現,宇文錯震驚,元力的體係特殊,少有和他兼容的物質!幾乎是迫不及待,宇文錯抽出一份心神,查看司徒蘭胸口到底是什麽東西!

很簡單的吊墜,表麵上沒有任何元力波動,宇文錯隻是覺得古怪,這種材質,倒是和自己的針具想象,莫非也是一種 稀有金屬?這樣想著,宇文錯還是把吊墜歸還到司徒蘭身邊,玉有養人的功效,興許就是因為這東西,司徒蘭才最後保留了一份神智。

注意力再次集中在司徒蘭的心髒,剛剛耗費了大量的元力,隻是稍稍分開下端的部分,還有一大半的工程量,“肯定不夠用了……”宇文錯額頭隱約的出現汗漬,力竭的表現明顯,打濕了領口的襯衫。“司徒蘭,老子剛開的醫院,名聲可不能砸在你身上。”

強行忽略那些虛脫的疲憊感,宇文錯小心的分割兩片粘膜,天生粘合的關係,必須要精確的控製手法,趙友天說的不錯,按照目前的技術,想要完整的分開根本不可能,司徒蘭的心髒能力虛弱,打開腹腔第一時間供血不足,光是這一點,就很難解決,除此之外,還需要相當細致的手段精準的分開,暫不考慮技術上的問題,國內也找不到那樣細致的手術刀!

強行咬牙堅持,汗水越來越多,手指也開始顫抖,那些細小的晃動,幾乎致命!宇文錯連忙用左手握住,阻止右手不穩的情況,“司徒蘭!給老子堅持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