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北鄞還沒有走的出去,我可能就會死在攝政王的手裏,王妃,我不如你那般的勇敢。”

容慕華可不想那麽畏畏縮縮的,當然了,她知道自己可以在外麵肆無忌憚,也是因為有祁珟旻給她撐腰。

出了事情,那些人都會先想到祁珟旻。

而不是她容慕華。

“每次都是王爺保護我,這次也該是我來保護他了。”

穆子言聽著她的話,就知道容慕華還沒有打算放棄。

“王妃,你就是一個女流之輩而已,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容慕華笑了笑,“不試試,怎麽會知道?”

“你知道嗎,當初我在西寧,最為佩服的一個人就是你,”穆子言說道,“我在那邊就像是你現在一樣,誰都不認識,作為細作,還要隨時擔心自己的身份暴露,不敢接觸太多的人。”

“那你為什麽要來接觸我?”

穆子言聳聳肩,連他自己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

可能是因為容慕華的醫術比自己技高一籌。

作為醫者,他們就是要在任何情況下都要去追逐更為厲害的目標。

“北鄞的太醫院,一個個都沒有什麽本事,而西寧太醫院的人,也都是好高騖遠,唯獨王妃你,是真心實意的為病患著想,百姓能有你這樣的王妃,是他們的榮幸,寧王有你這樣共患難的妻子,也是他的福氣。”

容慕華比剛才笑的更大聲了。

好像這幾天的煩心事,一瞬間就消失了。

“怎麽了?你今天突然還和我說這些,聽著像是你有點後悔回來了。”

“不後悔,我就算不回來,攝政王也會想辦法解決掉我,像是我們這樣的人,命運都不會掌握在我們的手中,而是掌握在別人的手裏。”

容慕華何嚐不是?

別說她了,就連祁珟旻也是這個樣子。

可他們不能怨天尤人,要想改變現狀,就必須要讓自己先付出一步。

“穆子言,你這人其實不錯,要不是你我不在一個朝廷的話,我真的願意和你做朋友。”

“能被王妃看上,那可真是我的好福氣了。”

穆子言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他們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從北鄞說到西寧。

從朝廷說到藥材。

“王妃為何會知道那麽多稀奇古怪的藥材呢?”

容慕華說道:“我看了不少的醫書,很多醫書可能在你們北鄞沒有,但在我們西寧民間人的手中,卻能找得到,”她偷偷地說道:“我當初為了找到那些東西,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勁兒嗎?”

“怎麽了?”

“有的不能放在集市上賣,必須要有點門路,才能找得到,就算你找到了,人家也不見得還能賣給你,得拿出很珍貴的東西和他們換取才行。”

容慕華告訴穆子言,她被人給坑了好幾次。

每次都是拿著價值連城的東西去換的。

那些東西他們喜歡,可對容慕華來說,沒什麽用。

穆子言羨慕她,“王妃你可真是有想法。”

“那不也是為了讓我的醫術更為精湛嗎?”

“我就不行了,醫術本來是我最喜歡的,可現在卻成了我的累贅。”

“為什麽?”

“王妃,你想想看,當初要不是我會醫術的話,我又怎麽會派往到西寧去?到如今也是一樣的,我要不會醫術,可能早就不是攝政王的人,也不會和朝廷有任何的瓜葛。”

容慕華有些同情他,但也知道他沒路可選。

現在他想要逃離,幾乎已經不可能。

穆子言覺得喝茶不過癮,幹脆叫人換來了酒。

“我還是第一次和一個女人單獨喝酒,不過能和王妃把酒言歡,我也是死而無憾了。”

“你不會死的。”

“無所謂,我也不怕死。”

容慕華陪著他喝了起來,兩個人談笑風生。

另一邊,牢房裏,攝政王和祁珟旻的氣氛就不對勁了。

兩人大打出手,可因為祁珟旻被綁著,不是攝政王的對手。

“你這樣打我,算什麽本事?有本事就把我給放了,我們公平來比一次?”

攝政王知道他是在用激將法,顯然不會聽從他的意思。

“寧王,我知道你的武功高強,不然我們也不會把你綁成這樣了,外麵還有那麽多人看著你,放了你,別說是我了,就算我們幾個人一起上,也不見得是你的對手。”

祁珟旻挑釁的看著他,“既然如此,你還指望我會服從於你?”

“我知道寧王不會,但我手裏有寧王你最在意的東西。”

“什麽?”

攝政王靠近他,一臉得意。

“寧王妃。”

“她……你把她怎麽了?”

攝政王伸出手來,“寧王可真是一個重情義的人,不過寧王妃確實傾國傾城,你要死了,到時候本王一統天下的時候,還可以把她得到。”

“不許你碰她。”

見著祁珟旻那麽激動的樣子,攝政王就更是高興。

“怎麽樣,寧王你沒有想到吧?你也怪不得本王,是容慕華自己不怕死,非要到北鄞來找你,你們兩人感情真是叫人羨慕,隻可惜,想要做亡命夫妻已經不可能了,隻能讓你們做一對苦命鴛鴦了。”

祁珟旻聽著他的這些話,張牙舞爪的朝著他伸出手去。

攝政王沒有躲閃,知道他沒有辦法碰觸到自己。

“寧王,你要敢亂來,就別怪我了,她也真是聰明,居然一下子就猜到你在我和太後的手中,有了她,像是太後那種老女人,我倒也看不上了。”

“你混賬。”

“沒辦法,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你說我要是不好好的招呼她的話,到時候怎麽還能讓她到我這裏來呢?你也不要多想了,寧王,什麽時候你要答應我了,我什麽時候就把她給放出來,不然這輩子你們都別想見麵了。”

祁珟旻自己死沒有什麽問題,可他絕對不會讓容慕華也死在他們的手中。

“攝政王,你要敢動她,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攝政王冷哼,“寧王你現在就是一個階下囚,哪裏還有什麽資格和我討價還價?”

“你們要怎麽對付我都可以,放了她。”

“隻怕不行。”

祁珟旻再次大叫起來,整個牢房裏都是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