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臻的意識在交融前蘇醒了過來,但又沒有清醒過來。
他的腦子還是混混亂亂的,生理上的衝動讓他無法自抑。
他不知道那些動作到底是被那個不知名的力量控製的,還是他自己的生理本能驅使的。
那是秦子臻23年的人生,獨有一份的體驗。
林嘉安帶給他的一切。
如此一切為他編織了一個旖旎綺麗的夢境。
他汗流浹背,覺得疲憊又覺得魘足。
套間的每個角落似乎都成為了他的戰場,他像個戰無不勝的將軍,征服鞭撻著一切。
直至戰火熄滅之後,秦子臻才擁抱著同樣汗shi的林嘉安,沉沉睡去。
*
兩人都疲憊了一夜,由於是周日也都沒有人打擾。
所以睡到午後兩三點才有人幽幽轉醒。
秦子臻先林嘉安一步醒來,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覺到了陽光的刺眼。
他慢慢地適應著,花了將近兩分鍾的時間才完全睜開眼睛。
眼睛睜開了,房內靡亂的場景也全權地被他納入眼睛,也是這時,他才完全地回憶起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如潮的記憶湧回複現,懷中另一個人的體溫也被他一並感受到了。
是林嘉安。
是那個該死的林嘉安!
秦子臻一下把被林嘉安壓在脖子底下的手抽了回來,身體也往後挪了一下拉開了距離。
興許是昨晚太累了,她隻是皺了皺眉頭,卻並沒有轉醒的跡象。
“該死!”他低罵一聲,然後掀開被子想要下去。
怎料他忘記了此刻他和林嘉安都是不著一無的模樣,被子掀開一瞬又被他蓋上了。
方才那麽一秒鍾,他就看見了林嘉安白皙的肌膚上不可言說的、甚至有些暴怒的痕跡。
都是……都是他昨晚留下來的。
也僅是那麽一眼,秦子臻就又覺得氣血又湧在一處,他再次產生了想法。
“我*”他終於忍不住罵了一聲粗口,
不知道是罵不知克製的自己,還是無法抑製的本能,抑或是其他。
在**坐了幾分鍾後,秦子臻撈起了被甩在地上皺巴巴的襯衣,襯衣一披上他就下了床,又撿起了西褲。
衣物已經不再整潔,某些地方還有著不可說的髒汙。
不,不僅僅是衣物,還有這個套間的許多個角落。
秦子臻抿了一下嘴,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
他匆匆地套上已經髒汙的西褲之後,走到玄關拿起了一晚上沒有碰的手機。
若非是急事,祝禮不會在周末的時候聯係他。
除了祝禮和他那幾個發小之外,也幾乎沒有人會聯係他。
今日沒有什麽大事,所以手機頁麵上空空如也。
他的指尖互相摩擦了一下,在冉紹和祝禮之間猶豫了一會兒之後,撥打了祝禮的電話。
“給我送一套……兩套衣服,一套按照我的尺碼,另一套……”
“另一套按照林嘉安的尺碼。”上次常燕鬆幫林嘉安量的尺寸還在,所以棒她買一套衣服不是難事。
電話那頭的祝禮應了幾句,等待了秦子臻掛電話。
然而電話這頭的秦子臻卻守著通話,怎麽也不肯摁下掛斷鍵,膠著了有一兩分鍾之後,秦子臻才又開口。
“再拿一張1000萬的銀行卡,還有……”
他咬了咬自己的舌尖,“還有一份緊急避yun藥。”
說完他不等祝禮答複就匆匆地掛斷了電話。
電話打完之後,他也沒有再回臥室,而是坐在沙發上靜靜等著祝禮的到來,腦中也不停地運轉。
亂套了,真是一切都亂了套。
居然最後還是著了這個女人的道,和她發生了關係。
其實,此刻他心中的憤怒和失望遠比厭惡來得多,它們氣勢洶洶地占領著他情緒的高地。
然後居高臨下地嘲諷著他的幼稚和天真、嘲諷他曾經有片刻動搖的疑心。
怎麽23了還會這麽天真愚笨呢?怎麽都經曆過這麽多事情了,還能夠這麽天真愚笨呢?
秦子臻麵上表情越發的冰冷,但是心中卻不斷地詰責著自己、怒斥著自己。
那,現在該怎麽辦呢?
他在心中這樣問自己。
秦子臻在心中給自己創立了一個Word文檔,然後又分了一二三級標題。
最後混亂不堪地想了一大堆東西,又都被他全選刪除了。
思索了十多分鍾,最後也就得出了一個結論:他不會輕易地放過這個女人。
不會讓她輕易地翻篇、不會給她不痛不癢的懲罰、不會給她掙紮抗衡的機會……林嘉安玩弄了他,那他也必要將林嘉安玩弄在掌心。
但他知道林嘉安也絕不會是個安穩乖巧的人、不會是逆來順受的人。
所以,那就誰也不要放過誰、那就互相折磨、那就彼此傷害、那就重蹈覆轍。
*
隻等待了十多分鍾,祝禮就來了。
當他看見秦子臻穿著狼狽的模樣時,狠狠地嚇了一跳,腦海中頓時湧出了一大堆猜想,麵上的表情也是越發地嚴峻。
結果秦子臻隻是麵無表情地接過了自己的衣物,然後到浴室洗漱去了。
一番梳洗過後,秦子臻又恢複了從前那副冷心冷情的貴公子模樣,與方才狠戾陰鷙狼狽的秦子臻完全割裂開來。
他又拿過了給林嘉安帶的那一份,重點選出了那一盒避孕藥。
臥室中的林嘉安還在閉著雙眼,散布著點點紅粉的藕白手臂露出被外,肢體在被褥中舒展著,像是被午後的陽光照射得很舒服。
秦子臻眼神一暗,把祝禮關在了臥室外。
他在床邊站了一會兒,陽光照射得整個房間都是溫暖的,沒有一絲寒氣。
然後他端起了床頭櫃前一杯不知何時放上的水,毫不留情地潑在林嘉安的臉上。
水折射出了陽光的色彩,但沒有汲取到那樣的溫暖。
一團水迸裂開,化身為無數水珠,砸在了林嘉安的臉上。
林嘉安頓時被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