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帶著麵具,所以宋師道並沒有認出幾人,隨後又有數個武林人物進入院內,好似早就約好一般。

跋鋒寒暗自拉住秦一衣衫,低聲說道:“情況有些不對呀,怎麽這多武林人物都跑這裏來了,要說他們群體怎都不可能的,定是這裏有事發生了。”

秦一突然嘴角露出一絲邪笑,輕聲說道:“這樣不是更妙,渾水好摸魚,既然這麽多朋友不請自到,不若給大家來點刺激的,桀桀,我突然想起一個美妙的主意。”

三人聞言無不一臉古怪,定定的望著秦一。

苦口低聲嘟囔著:“我怎麽心中突然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覺,乖乖,貌似秦大哥一露出這熟悉的表情就肯定會發生某些不好的事情。”

徐子陵與跋鋒寒聞言都一臉戚戚然的模樣,似乎認定了身邊這家夥就是邪惡的製造者,倒把秦一氣的差點暴怒,這不是懷疑俺老秦的人品嗎?

把門的大漢突然伸手攔住了四人入門的腳步,道:“不好意思幾位爺,今晚曼清院已經把長白的王爺給包了,沒有請柬的就不好意思了,請去別家吧。”

寇仲皺眉說道:“我知道洛陽倒有個皇爺,但這長白哪來的‘王’?”

把門大漢自是眼力精煉之輩,看四人疤臉、麻臉、白臉、黑臉卻各有不凡,尤其是體型雄偉,顯然屬於那種不能輕易得罪的類型,解釋道:“王爺就是‘知世朗’王薄大爺,非是什麽王爺。”

除卻秦一三人均是身體一震。

此人乃是長白第一高手,單論武功在北方也是尤在李密、杜伏威之流之上,本身更是稱霸長白一帶,隻是平日顯得很是提調,怎會突然到了這洛陽,還大張旗鼓的宴請江湖朋友,貌似根本就不把王世充這地頭蛇放在眼裏的樣子。

三人對望了一眼,均是猜不透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寇仲和徐子陵更是因為與其子王魁介交過手,對這老頭自然沒有什麽好印象。

寇仲最是鬼靈精怪,打了個哈哈說道:“哈哈,王公是誰我兄弟若不知道那還怎麽在江湖上混,方才不過是開個玩笑,我們幾兄弟自然也是應邀來了,不過,因為先前手癢去賭了兩把,所以耽誤了時間,剛才進去的宋師道兄就是我們一夥的,請帖也在他的手中,什麽,你不信?”

臉色一沉道:“那就是不給我‘嶺南四煞’麵子了,算了,麻煩你老兄帶我們去跟他們會合,保證一問就知。”

把門的大漢無不是老江湖,哪會看不出寇仲在裝徉,其中一人笑道:“原來是宋大爺的朋友,敢問幾位大爺的貴姓,小得好去通報。”

秦一不耐煩的喝道:“就給宋小子說欠我‘樓秦’的錢再不還就要去他家逼債了。”

那人聞言一驚,匆匆而去。

四人站在一邊靜待回訊,隻有寇仲閑不住,跑到一邊套話。

間中人來客往,看氣派也是江湖上的‘名人’。

其中甚至李靖這李世民未來頭號戰將也赫然在列,幸好徐子陵醒起自己戴著麵具,不虞被看穿,倒也沒有被穿幫。

寇仲嘿嘿賤笑著湊了過來,神秘兮兮的說道:“原來今晚這裏共有兩件盛事,一文一武,幾位大爺想要先聽哪個?”

徐子陵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說道:“就你花樣多,先說文的吧。”

寇仲道:“文的是名聞天下的才女尚秀芳今晚要到此表演一場歌舞,武的則是在王薄這冒牌‘王爺’的主持下,兩大域外高手要在這裏決一死戰,其中一個還是我們的老朋友。”

“難道是?”

“沒錯,不就是曲傲那老兒嗎?”

徐子陵與跋鋒寒麵麵而覷,他們可是知道曲傲的厲害,那可是緊逼畢玄的絕世高手,如今竟然有人找他的麻煩,難道他不知道死字怎麽寫嗎?

跋鋒寒眼中閃過冷厲的光芒道:“另一個是誰?”

“另一個來自吐穀渾,真他娘繞口的名字,不過不知道是何人。”

跋鋒寒一震,驚道:“定是吐穀渾王子伏騫,此人神勇蓋世我在塞外早就聽說過,也隻有他有此膽量敢挑戰曲傲。”

秦一笑道:“管他是誰,都不過是狗咬狗罷了,不過,伏騫此人我倒是聽過一點消息,這個吐穀渾王子不簡單呀,嘿嘿,若有空倒是可以找他聊聊各自的遠大理想。”

三人對視了一眼,顯然腦袋無法跟上秦一這種跳躍性的思路。

跋鋒寒曬道:“小心那須髯小子把你生啖了,他可不是好捏的軟柿子。小心與虎謀皮。”

“嘿嘿,難道老跋不知道我就是野獸的馴獸師嗎,一個蠻族小子對我還構不成威脅,嘿嘿,難道你不覺得這很好玩嗎?”

“變態!”

跋鋒寒心中暗罵一聲,也不再說話。

宋師道爽朗的聲音遠遠傳來:“哈,‘樓秦’,原來你在這裏,我可是好久沒有見到你了。”

宋師道認出了秦一的背影,笑語道。

三人轉過身來,與宋師道正臉相對。

看著這些明顯陌生的臉龐,宋師道頓時愕然止步。

寇仲立時湊了上去,低聲說道:“我是寇仲,秦大哥和子陵都在,不過我們現在戴了麵具。”

宋師道反應極快,隨即笑嘻嘻的挽著寇仲的手道:“我們進入再說。”

知道此地多有不便,轉身領先走去,四人連忙跟在後邊。

上官龍不愧是洛陽地下黑道最有權勢的強勢人物,光從曼清院就不能看出一斑。

據宋師道一路介紹:王薄宴客的地方是主堂後邊的‘聽留閣’,由東南西北四座三層重樓合抱而成,圍起中間廣闊達五十丈的原地,看起來頗為大氣。

重樓間精雕細琢,美倫美喚,規模宏大,奢華霏彌。

幾人無暇欣賞園內美景,隨著宋師道登上北廂頂樓的廂房,透過窗戶向外望去,周圍四座重樓每間廂房內都已燃起了燈火,加上人聲喧鬧,有種異樣的喧嘩墮落。

寇仲看了片刻低聲道:“沒想到這王老頭能量卻也不小,這麽多人都來捧場,嘿嘿,我看多數是看著尚秀芳的麵子來的,不然一個糟老頭子有什麽魅力,嘿,上次就是請的石青璿來獻曲兒,這次算是故伎重施了,真不知在搞什麽鬼明堂。”

四人聽寇仲說的有趣,齊聲大笑起來。

宋師道接口說道:“小仲說的沒錯,不過王薄威名不俗,功力超凡,又是老一輩的頂尖人物,據說跟寧散人關係極好,一般人還是要給他這個麵子的。”

秦一冷聲笑道:“不過是心思鬼惑之輩,不足為慮。”

宋師道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忍不住衝徐子陵問道:“你……你娘現在還好嗎?”

徐子陵愕然與寇仲交換了個眼色,沒想到這宋師道竟是個情種,至今還對傅君婥念念不忘。

徐子陵謙聲道:“我跟小仲也有好多時間沒有見到娘了,她早就回到高麗養傷了,是秦大哥送她上船的。”

當初的內幕除卻秦傅兩人外外人均不知情,本來寇仲與徐子陵還一度懷疑秦一在撒謊,知道碰見傅君瑜才知道傅君婥真的已回高麗。

隻是好像對秦一的存在以及和她之間的曖昧關係並沒有告訴旁人,不然已傅君瑜的性格,恐怕那次在王通府上怎都不會輕易放過秦一這個‘薄情漢’的。

看著宋師道殷切的眼光,秦一沒好氣的說道:“幹什麽,我的女人你也想染指?信不信我揍你。”

眾人莞爾,對於秦一的無賴相似乎早就熟悉。

宋師道一臉苦笑,勿自喃喃道:“不可能呀,你們倆怎麽會在一起的,該死的,不會是你用了什麽下作的手段吧。”

思即秦一的為人,越想越有這個可能,宋師道雙目怒瞪著秦一,惡狠狠的追問道,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出手為世間消滅這個男人中的敗類。

【宋師道意圖橫刀奪愛,這傅君婥最後花落誰家,老道也心裏沒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