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為了挑撥加藤稚生和零的關係就私自殺死了零的兩個哥哥。”
朝海幸子點了點頭,“我父親說敵人多了一個敵人,我們就多了一個朋友。”
“鬆野也是流沙會的人嗎?”
朝海幸子搖了搖頭,“我不清楚,我隻是在我父親的日記中見到過關於流沙會的信息。他不讓我接觸這些,他說我的任務就是保護好高鬆塚。”
“看來事情比我想的要複雜很多。”
我低著頭思考了很久,“你能告訴我這個流沙會是做什麽的嗎?”
潮海幸子搖了搖頭,“我的父親經常去壽司店,他說店是我的爺爺留下來的,要是哪天潮海社團出現了危機就讓我回去經營好那家壽司店。”
“壽司店?”我突然又想到那天紀寒從潮海壽司店裏拿出的小木盒,他在帶我去刺身店的路上也拿到過一個,兩個木盒極其相似,雖然不清楚紀寒心裏的盤算,不過我能感受到那個木盒裏一定存放著極其重要的東西。
“你的管家每天這個點都會出門嗎?”
朝海幸子搖了搖頭,我透過二樓的窗簾縫正好可以看到朝海家的大門。
“看來她要去和她的主子報告我們的消息了。”
朝海幸子起身向外看去,“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
我把椅子上的符篆盡數放回我的包裏,然後又從衣架上取下本來就掛好的大衣。
“很合身。”我穿上大衣回頭對朝海幸子說。
“這是我特意讓人為你挑選的,奈良的這個季節風很大。”
“幸子小姐,哦不,”我頓了頓,“應該說幸子,幸子考慮得很周到。”
朝海幸子笑著點了點頭,“我們要現在出去嗎?”
“當然,”我走到窗口確定管家走遠後回頭對朝海幸子說:“有沒有興趣隨我到朝海大樓走一趟啊?”
“去哪裏幹什麽?”
“捉鬼。”
“鬼?”朝海幸子滿臉疑惑的看著我。
“走吧,”我挽著朝海幸子的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非要這麽神秘嗎?”朝海幸子一邊走下樓梯一邊說。
“靈異的事情嘛,當然要神秘一些。”
從朝海幸子家的二樓走下,我特意向她家的後院看了一眼,沒有路燈,黑漆漆的一片,咋一眼看上去讓人心裏有些發慌。
“後院有東西嗎?”朝海幸子回頭問。
“沒有,”我搖了搖頭,然後若有所思的向門口走去。
“這裏的人都休息得很早嗎!”
朝海幸子抬頭看了看,整個小區很安靜,除了路邊的路燈還在亮著,其他小區裏的住戶房間內都是一片漆黑。
“這個點可能是出去吃宵夜了吧,奈良人都喜歡晚上吃點東西。”
我環顧了一眼四周,雖然是高檔小區,不過也差不多有二三十戶人家,綠化做的很好,路燈也安排的很合理。
“你們這裏的保安晚上不值勤嗎?”
朝海幸子向小區大門的方向看了一眼,“不會啊,這人都去什麽地方了?”
一股怪異的邪風吹過,我後背一涼。
“別回頭,”我拉著朝海幸子的手,“這地方有不幹淨的東西。”
“什麽?”朝海幸子抬頭看了我一眼。
我低頭看著她,我笑很勉強,緊張的手把朝海幸子拽的很緊。
“到底怎麽了?”
我咽了咽口水,然後故作鎮定的說:“放心,有我呢,別怕,直直的往前走。”
朝海幸子點了點頭,我們開始加快步伐的向小區大門走去,感覺走了很久,可大門離我們的距離似乎從未縮短。
朝海幸子恐懼的掐著我的手,黑夜下,小區內安靜得讓人心慌,偶爾吹過一些涼風,但樹枝卻沒有跟著搖晃。
“把這個貼在身上。”我從懷裏掏出一張靈符遞給朝海幸子。
“你說這地方有鬼嗎?”
我笑容僵硬,這裏的一切都很不正常。
“放心吧,應該是鬼打牆,我有辦法。”
“真的有鬼?”朝海幸子的手漸漸顫抖了起來。
“沒事的,”我緊緊握著她的手,“鬼打牆不一定是鬼做的。”
“不是鬼,是什麽?”
“也可能是僵屍。”
“僵屍?”朝海幸子疑惑的看著我。
“就是人死後怨氣太深,屍體發生屍變的那種。”
“像喪屍一樣那種嗎?”
“嗯,”我肯定的點了點頭。
“我們會被他們咬嗎?”
“咬?”我詫異的看向朝海幸子,她害怕得整個人都貼到了我的身上。
“是呀,電影裏的人被咬了自己也就變成喪屍了。”
我眉心緊鎖,“應該不會吧,沒有那麽誇張的。”
“你見過?”朝海幸子抬頭看著我。
我搖了搖頭。
“沒見過你怎麽知道他們不會咬人的。”朝海幸子帶著哭腔說。
“放心吧,有這些靈符在就算他們會咬人也不敢咬你的。”
“這東西真的有這麽厲害?”朝海幸子滿臉疑惑的問。
我笑了笑然後拉著朝海幸子繼續往前走去。
“你有沒有發現我們好像一直都沒有動?”
“我發現了。”
“那我們為什麽還要一直往前走?”朝海幸子詫異的拉住我。
“因為,”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朝海幸子竟然回頭看了一眼。
“啊~”恐懼的嘶吼聲在我的耳邊回**。
我低著頭抱住被嚇得暈了過去的朝海幸子,“說了叫你不要回頭的嘛。”
我皺著眉抬頭看了一眼,一張無比恐怖的麵龐赫然浮現在我眼前,我被嚇得直接倒坐在了地上。
“你大爺的。”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感覺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一樣。
“喜歡玩是吧?老子陪你玩個夠。”我抓起手裏的靈符,一道火光閃過,令咒響起,我驅動貼在身體上的護身符,很久沒有使用過這個東西,那種痛癢難當的感覺著實讓人不舒服。
黑夜下半空中懸浮著的那半張臉猛然消散,我把靈符貼到朝海幸子身邊,他們的目標顯然是朝海幸子,弄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來著實讓人頭疼,我倒也不是怕,隻是鬼怪這種東西他不比凶獸,猛然出現讓人防不勝防。
我坐在地上觀察了許久,這與一般的鬼打牆不同,我在驅魔六式中曾經見過,普通的鬼打牆是鬼怪通過身上的怨氣凝結出一道屏障,讓遇上的人過不去也回不來,而現在這個鬼打牆似乎不是一道屏障,更像是一個小型的空間。
就算它是鬼打牆也是碰上了及其厲害的厲鬼才會出現這種情況,我眉心緊鎖,這種時候出現一隻厲鬼把我們困在這裏,無疑就是不想我們去調查朝海川野的死因。
“難不成朝海川野真是讓厲鬼給弄死的?”
我疑惑的搖了搖頭,厲鬼殺人案我在昌臨的時候破過,大多是借靈異的事情來掩蓋凶手自己的犯罪事實,他們作案的手段通常十分怪異,讓人篤行就是靈異殺人。
可朝海川野的死因是利器所致,身上還有多處傷疤,這不像是要嫁禍給靈異的作案手法,現場勘查那天鬆野老家夥說朝海大樓不是第一案發現場,那麽朝海川野是在什麽地方死的?他死後又是如何別轉移到朝海大樓內的?
這幾個問題一直在困擾著我,我答應朝海幸子要替她查清殺害她父親的凶手,一是想盡快弄清高鬆塚的秘密,二是紀寒他們曾經和我說過朝海川野的死很可能與蘇易臣他們有關。牽扯到蘇易臣就牽扯到江琦,牽扯到江琦就與白玉蟾有關。
從任瑤瑤命案發生到現在發生了太多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可至今我還是不清楚任瑤瑤是為什麽被殺害的。琉璃盞、複活白玉蟾、龍靈、異界,這些都與任瑤瑤有關。
白雅曦他們和龍靈被神秘人帶走,而偏偏留下我,在奧伊米亞康到底發生了什麽?我為什麽會出現在貝加爾湖畔?渠殤的靈力為何會失而複得?我體內的妖族血脈又是如何覺醒的?
這一連串的問題,我想隻有我到古森學院找到了渠殤才能解答。
朝海幸子遲遲不醒,我在她的身邊坐立了許久,小區內的怪異持續著。忽明忽暗的路燈,詭異的陰風,讓人毛骨悚然,我向小區的門口看了很久。
鬼打牆不會突然出現,這就像是一個幻境一樣,我在想我是什麽時候走入這個怪圈之中的。小區住戶的房間一直關著燈,綠化做得很好,路燈下的草坪上甚至看不見一棵雜草。
廢棄的大樓在小區背後若隱若現,我仔細回想著第一天來朝海幸子家時的情形,這是個老舊的高檔小區,小區內的每一個住戶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小院子,後院上大多都被種上了毛櫸樹。
小區的住戶不多,由於並不是在市中心,小區的背後是一個被廢棄了很久的花園,奈良有很多這種小型的山丘,是因為有長期地質活動的影響。
在我的記憶裏這裏並沒有廢棄大樓的跡象,我想這可能不是一次簡單的鬼打牆。四下打量後,我決定先叫醒朝海幸子,她或許會對這裏的情形更加了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