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我來,就是為了看這些?”我神情複雜的問道。

“我隻要奇木靈陣,把它給我。”

“你究竟在隱瞞什麽?”我運轉體內的妖族血脈,猩紅的瞳孔釋放出微弱的光芒。

“林軒,你不要逼我。”杜組雙手握拳,麵露苦色。

“告訴我,你為了什麽?”我背後黑色的羽翼開始閃動,零的龍爪撐破了我的衣袖。

“這又是個什麽怪物?”時遷詫異的看向我。

“體內血脈覺醒到如此地步,還尚未失去意識,不虧為古森學院苦苦尋覓的S級獵物。”

“他是S級?”時遷看向倒地的老者,擺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你為什麽一定要開虛妄之門?”我看著杜組問。

“它帶走了對我很重要的東西。”

我似乎明白了什麽,抬頭看向杜組問道:“當年的那起命案,警局不向外界透露任何消息,不僅僅是因為案件本身吧,那名嫌疑人,他的真實身份究竟是什麽?”

“你的直覺總是如此敏銳,看來分開的這段時間,你學會了很多啊。”

杜組的嘴角抹過一絲邪魅的笑意,配上他暗黑的瞳孔,讓人看上去有些膽寒。

“收手吧,今天你不會得逞的。”時遷勝券在握,有他的裂空手,還有我這個古森學院S級的怪物,我們完全可以有恃無恐。

“林軒,既然你猜到了,那我便告訴你吧。”

杜組麵無表情的看向他身後的虛妄之門,“千百年前,我的族人受上古天神之命,把守虛妄煉獄,我的得道先祖們,他們全部都在這虛妄煉獄之中,與那些上古妖魔對抗,從那之後,我們的每一代族人中,都會有一個天賦異稟的族人,被選中然後送進虛妄之門。”

“這和命案有什麽關係?”

“當然有關,”杜組眉心緊鎖,“十年前的那個命案,嫌疑人不是別人,他是我的叔伯,是上一代被選中要送進虛妄之門的人。”

“他沒有進虛妄之門,所有的被害人,都是因為發現了他真實的身份,所以才被滅口?”

杜組點了點頭,“他被家族處以極刑,沒人可以違抗先祖的命令,哪怕從未有人可以從虛妄之門中走出,他們依舊還要執行祖訓。”

“你懂什麽,”老者起身滿臉失望的看向杜組,“府內的那口疑棺,裏麵飄**著我多少族人的英魂,每一個戰死在虛妄煉獄的勇士,都會得到上天的獎賞。”

“獎賞?”杜組仰頭狂笑,“你們信仰的上天,已經百年不曾眷顧我們了,凶獸屠戮蒼生,異界妖魔蠢蠢欲動,一旦這些禁忌之地的封印解除,人界將會麵臨什麽樣的災難,你們想過嗎?”

“既然知道是災難,為何你還想打開虛妄之門?”時遷眉心緊鎖,比起與與杜組動手,他似乎更想知道裏麵的秘密。

“所有的一切,隻有打開了虛妄之門,我才可以解釋。”

“你在賭?”時遷雙手握拳,“你這是要用奈良幾十萬人的性命來開玩笑嗎?”

杜組點了點頭,“我就是要賭,我賭這虛妄煉獄裏沒有妖魔。”

“沒有妖魔?”我們三人同時看向杜組。

“我父親告訴我,杜家的先祖,曾經是了不起的道人,我不信長達千年的屠戮,這虛妄煉獄裏還能存在什麽妖魔。”

突然整個空間暗淡了下來,杜組全黑的眼眸俯瞰著整個空間,無數團漆黑的霧氣在空間內飄**。

“不好,是怨念符!”

時遷一個後仰,躲過一團黑氣的攻擊,“這家夥已經完全散失意識,我們得想個辦法離開這裏!”

我雙手結屏,掌心禦氣,那虛妄之門裏究竟存在什麽?杜組如此瘋狂的緣由,僅僅隻是因為心中憤恨?

“交出奇木靈陣,否則今天誰也別想活!”杜組仿佛上古幽靈,揮舞著手中的令旗,無數亡靈向我們飄來。

“想要靈陣,那我就給你!”隨著我的一聲怒吼,暗金色的六邊體在我體內迅速運行,奇木靈陣瞬間在手心爆開,一股強大的力量湧入我的身體。

“小子,你在做什麽?”時遷和杜組詫異的盯著我。

奇木靈陣的力量比之前吞噬的兩個靈陣仿佛更加強大,我體內的經脈不停在斷裂又融合,那種疼痛的感覺,讓人無法呼吸。

“強行吞噬靈陣,會死人的!”

一旁的老者似乎更清楚我在做什麽,隻見他雙手合十,一道奇異的光芒閃過,我再醒來,便到了另一個世界裏。

巨大的枷鎖將我牢牢困住,徹底妖化後的我,被無數條粗壯的鐵鏈捆綁。

“你終於醒了。”

老者漫不經心的靠在巨石上,我抬頭環顧了一眼四周,這裏四處聳立著高高的山峰,卻不見一株植被,仿佛是被上古遺棄的失落之地。

“為什麽捆住我?”

“奇木靈陣的能量太大,一旦你體內那混亂的血脈暴走,莫說我們,就是古森學院的那些強者也未必降得住你。”

“那這裏是?”

“虛妄煉獄,”杜組垂頭喪氣的跪在一旁。

“完了完了,我們再也出不去了。”時遷一個勁的搖著頭。

“你能吞噬奇木,就說明你的禦氣訣已經小有成就了。”老者上下打量著我。

“他又不是第一個修煉禦氣訣的人,進了這虛妄之門,所有人都一樣,不可能再出得去了。”杜組起身四處查看,他的眼睛恢複正常,神智應該已經清醒。

“那可未必,能成功吞噬奇木靈陣,那必定就是疑棺上記錄的可以掌控靈陣之人,隻要他喚醒靈陣,我們就可以打開虛妄之門,離開這裏。”

“還能離開?”時遷喜出望外。

“虛妄煉獄不該是這樣。”杜組四處打量著,這裏除了我們外再無活物,沒有妖魔,也沒有杜組所說的杜家先輩。

“哪裏來的小點心?”一個洪亮的聲音在我們耳邊回響。

“什麽人?”時遷和杜組瞬間緊張了起來,而一旁的老者卻顯得格外淡定。

“炎兄,百年不見,你過的可還好?”老者轉身向巨大的山峰問候。

“原來是你,”無奈的歎息聲從山穀中傳出。

“這次怎麽會有三個人?時間不是還沒到嗎,你送他們進來做什麽?”

“這幾個孩子不懂事,想強開虛妄之門,老朽無奈,隻好把他們帶到你這裏來了。”

“強開虛妄之門?”一股炎熱的風暴迎麵襲來,山穀中瞬間狂風大作。

“已經幾百年沒有人能打開虛妄之門了!”一團火紅的岩漿從山穀中流出,“你們之中難道有可以掌控奇木之人。”

我左臂上的鱗片突然開始震動,對於那火紅的岩漿,它似乎有某種特殊的感應。

“妖族?”平靜的岩漿開始翻滾,一個滿頭紅發的少年,從岩漿中走出。

“炎魔獸!”時遷瞪大雙眼,嘴角微微抽搐,看得出他有些恐懼。

我內心有抹過一絲震動,炎魔獸,上古十大凶獸之一,乃盤古開天辟地之時,地炎所化,金烏亦不擋其鋒,如此厲害的妖獸,絕不該出現在這種地方。

“千百年來,你還是第一個一眼便能將我認出的人類。”炎魔上下打量時遷,突然又回頭看向那名老者。

“才百年未見,你便老成這樣了?”

“神族隕落,仙靈消散,我恐已時日無多,隻想餘生能到裏麵去看看。”

炎魔搖了搖頭,“虛妄之門已經徹底關閉,你們杜家世代守護極南炎穀,應該得到庇護。”

“什麽意思?”杜組抬頭死死的盯著炎魔。

“你就是若芸的兒子吧?這雙眼睛,和你母親很像。”

“你知道我的母親?”杜組神情激動,他的眼眸之中並沒有恐懼之色。

“當然,”炎魔點了點頭,“你們杜家的人都應該得到庇護,虛妄之門就在山穀背後,我可以馬上送你去與母親團圓,隻是入了虛妄之地,便再無機會出來,你可想清楚了?”

杜組麵露難色,他很難抉擇。

“虛妄之地是什麽地方?”我拖著厚重的鐵鏈,艱難前行,麵對上古妖獸,我的內心卻沒有絲毫恐懼,反而是那些岩漿,讓我感覺更加興奮。

“混妖?”炎魔眉心緊鎖,“不對,你的血脈怎麽會如此詭異?”

“回答我的問題。”一股莫名的力量從我額前湧出,套在我身上的枷鎖瞬間破碎,整個空間裏都充滿令人窒息的恐怖力量。

“你在威脅我?”炎魔開始憤怒,滾燙的岩漿不停的翻滾,一時間整個極南炎穀都充斥著岩漿散發出的暗紅色。

“杜斌,帶著那兩個孩子離開。”

老者點了點頭,杜組和時遷沒有言語,在這種力量之下,他們隻能選擇沉默。

“小子,你知道你麵對的是什麽嗎?”

一股巨大的岩漿向我襲來,我布滿龍鱗的左臂,似乎在渴望著什麽,隻見那股岩漿從我左臂中沒入,在我身上環繞了一圈了後被重重的打出。

炎魔的神情中透露出詫異之色,被我洗禮的岩漿,似乎更加具有破壞力,炎魔並不打算正麵對抗,隻見他一個側身,岩漿重重的擊在炎魔身後的巨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