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心月整個人都在顫抖,她有種預感,落入這男人手中,她的下場絕對不好過。
“你是來替宋芹討公道的?”
她咬著下唇,聲音從齒縫間傳來,帶著些許瘋狂。
“可惜了,我並沒有她想要的東西。”
“我說過,如果她不親自來,東西我寧可毀了也不會給她。”
她冷笑著看著麵前因為角度顯得更高挑的男人:“就算我出了事情,她永遠也不可能得到答案,直到她到老到死,都背負著永遠的遺憾!”
商祁雋嫌惡地掃了她一眼,嘴角揚起涼薄的笑意。
“我需要問你?”
作為連宋芹都要敬佩的頂級黑客,在藍心月給宋芹發視頻之後的幾分鍾內,他就已經破解了密碼找到藍心月手裏的原文件。
藍心月怔住,心頭有了不妙預感。
“你怎麽可能拿到的,我明明藏得很好……”
商祁雋可不看她發瘋,隻是問道:“商雲行人在哪裏?”
“什麽商雲行?”藍心月有些發懵,麵前男人強大的氣場下,她呼吸都有些困難,總感覺自己被什麽危險的東西盯上了似的,“我不認識這個人。”
“不認識啊。”商祁雋意味深長道了一句,轉過身子往樓梯口走去,聲音清冷冷透過暮色傳來,沒有一絲溫度。
“既然沒用,埋了吧。”
蘭溪應了聲,伸手就去拽藍心月,藍心月被他一路拽到天台邊緣。
夜晚的天更外深,夜晚的樓下也格外靜謐,從上往下看,瞧不清底下生物,隻覺得下頭蹲了一頭史前凶獸,正張開血盆大嘴等著墜落的食物。
藍心月頭皮發麻,汗毛根根豎起,驚悚地死死抓住天台的邊沿,顫聲道:“現在是法治社會,殺人要償命的,你不能殺了我!”
二十幾層的高度,從樓頂摔下去,絕對死無全屍。
想到頭破血流,腦漿和腸子落了一地的畫麵,她整個人都繃緊了。
“你不能殺了我!我背後的人不會放過你的!”
蘭溪不為所動,他手臂力道大得出奇,就算她死死摳住天台邊緣,也還是逐漸被他推下去半個身子。
當兩條腿徹底暴露在空氣中,踩不到實物時候,藍心月心理防線當即崩塌。
“我不知道那人是誰,但我願意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們!”
蘭溪推人的動作一頓,將她拽上平地:“早這樣不就好了。”
癱在天台的平地上,藍心月已經一身的汗水,她神色萎靡,再沒有之前的半分驕傲和尖銳。
商祁雋又回來了,男人高挑的個頭立在身前,投在地麵一片烏沉的影子。
“說吧。”
他看都不看她一眼,聲音冷的跟寒冬臘月裏的風雪似的。
死裏逃生,藍心月再也不敢托大,為了保住小命,隻能將前後的事情都交代出來。
“我沒見過他,隻是有過電話聯係,他答應幫我,所以我給他做事。”
那人允諾給她的東西一樣沒到手,宋芹還活的好好的,父母一個都沒救出來,現在更是讓她招惹了這麽一個可怕的大佬,藍心月也是恨極了他。
“我偷偷查過他的路線,很有可能在梁家附近的酒店,你們現在過去,說不定還能見他一麵。”
蘭溪咋舌:“最毒婦人心,之前還守口如瓶,現在賣人賣得不要太利落。”
藍心月眼底掠過怨毒。
之前護著那人,是因為對他心存期翼,但現在自身難保,她隻想把人一起拖下地獄!
——如果不是他的慫恿,父親至於孤注一擲,最後讓她藍家家破人亡?
宋芹誠然可恨,那個將他們一家子在手心裏玩轉的男人,也同樣不可饒恕!
-
宋芹宿醉醒來,頭疼欲裂,盡管喝了醒酒湯,整個人還是暈暈乎乎的。
她半靠在**對著窗外的風景發呆,倏爾反應過來。
“糟糕,我還要去見藍心月!”
她喝酒,但酒品不錯,也不亂失憶,昨天藍心月給她的短信和視頻,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天已經亮了,時間顯然已經錯過,藍心月那個狡猾的女人,肯定又借題發揮了!
她著急從**起來,奈何宿醉過後身體沒什麽力氣,才翻個身,就咕嚕一下滾到床底下。
“吱呀。”
房門被人推開,龐大光線從臥室的房門撲進來。
宋芹微微眯起眼睛,下意識朝門口看去。
她眼睛還有些迷糊,迎風流淚,隻見得一個頭高挑的人走進來,兩條筆直的腿修長韌美,一步一步的聲音,仿佛敲在心頭上。
摔跤的疼痛還沒回神,那人長腿一邁,幾下就來到床邊,他微微彎腰,打橫將她抱起,直接放在**。
熟悉的男性荷爾蒙鑽入鼻翼,身體下意識放鬆下來,她抓著他白色襯衫的袖子,眉心微微蹙起。
“昨晚是你把我帶回來的?”
商祁雋沒說話。
答案不言而喻,在場就那麽幾個人,除了他還會有誰那麽好心?
清晨的陽光從窗口灑進來,斑駁的光點落在他山上,側臉優美,下巴的弧度線條流暢,完全是上天的寵兒,叫人難以移開視線。
宋芹腦子裏恍然想起昨晚兩人那熱切的糾纏,小指不自覺蜷縮了一下。
“先穿鞋子。”
商祁雋從鞋架上給她拿了一雙平底鞋,“想去哪裏,我陪著你。”
他不說還好,一提宋芹便想起藍心月的約定,頭疼:“你明知道我跟人有約,你還把我帶回來……”
他慢條斯理給她套鞋子,眸光澄澈幹淨,宋芹話頭倏爾卡住。
雖然這男人昨晚在她身邊,知道她跟藍心月有約,但他一向不摻和她的私事,她又是自己醉得不省人事,哪裏能怪得了別人?
遷怒是一件很沒品的事情,她不能學。
“算了。”
她挫敗歎口氣,滿床摩挲著找手機。
沒有?
正納悶著,一隻修長白淨的手伸過來,她那手機靜靜擱在掌心處。
宋芹默了默,道了聲:“謝謝。”滑開鎖屏條。
打開微信,入眼的卻不是藍心月的信息,而是……好友申請?
“我的。”
商祁雋兩手插兜,唇角微微勾起,他麵容清爽幹淨,笑起來純善又陽光。
“通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