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芹這才想起來,她和商祁雋認識已經有段時間了,但兩人的聯係方式還僅僅局限於口頭交談以及短信電話。在這網絡發達的年代,不加個好友實在說不過去。
遂點了同意。
她看了眼商祁雋,男人加到好友後,就專心鼓搗手機去了。
也許是在玩轉她朋友圈?
可惜她朋友圈幾乎沒什麽東西,都是一群商場上的老怪物,不熱衷於小年輕的心情交流。
才想著,手機“叮咚”一聲,有消息進來。
是商祁雋的信息。
宋芹點進去,迎麵撲來的是一張藍心月麵目猙獰的圖片。
宋芹:
他把藍心月美人的圖片製成了表情包?
等等,藍心月何其愛美,怎麽可能讓人拍到那麽難看角度的照片?
這光線,這背景也有些不對?
她緩緩轉頭,看向商祁雋:“你昨天去見藍心月了?”
自己女人的聰明程度,商祁雋從不懷疑,不意外點頭:“見了。”
宋芹嘴唇動了動,一時間有些語塞。
商祁雋道:“她太吵了,還威脅你,我就去替你解決了。”
宋芹仔細盯著他神情,他情緒平穩,嘴角還掛著淺淡的笑意,這話說出口的隨意程度,仿佛在討論飯菜好不好吃——
莫名有些不對味。
她羽睫不由顫了顫,捏住小指:“她還活著吧?”
奇怪,分明還不知道他的底,怎麽就問出這種話來?
最會觸怒人了。
商祁雋倒不惱怒,眼皮輕撩,帶過一抹細微的情緒。
“法治社會,我怎會做那種犯法的事情?”
他站在窗口,陽光從外頭灑進來,落在他眉宇發間,整個人暖洋洋的,仿佛會發光一樣。
像一隻趴在陽台舔毛的小奶貓。
人畜無害。
想擼。
宋芹把蠢蠢欲動的手摁住,盡量讓表情放鬆,語調極盡商量。
“我想見藍心月一麵。”
她十有八 九肯定,會不顧形象做那麽猙獰表情的藍心月,一定還在他手裏。
“吃完早飯。”
商祁雋走過來,順手拿起幾上的牙刷,給她擠滿了潔白的牙膏,遞過來:“去吧。”
宋芹睫毛撲簌簌閃動,盯著那牙刷,整個人有些發懵。
長這麽大,還沒人這麽給她伺候過。
恍然有種錯覺,她還是四五歲沒長大的孩子,被家長盯著去刷牙漱口。
麵前的男人,忽然形象微妙變了變,她仿佛看到了一個殷切關注女兒的老父親——
呔,老父親全身都在散發著慈善的聖父光芒。
商祁雋低頭看著思緒顯然飛走了的女人,許是剛睡醒,許是被他舉動給驚到,姣好的臉上鮮少露出了呆怔神色,剛起床發絲淩亂散著,頭頂兩根呆毛迎風拂動,一晃一晃的,很是招搖。
可愛極了。
他唇邊的笑意不覺泛了開來。
伸手往她腦袋上擼了一把,在她炸毛之前及時縮回:“我在樓下等你。”
宋芹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施施然步出她的臥室,消失在門口。
宋芹:“……”
她朝窗子那頭看去,澄澈明亮的茶色玻璃剛好照出她方才的神色。
目瞪口呆。
像個傻子。
宋芹:“商祁雋!”
好惱火,被個男的擼了頭發!
她是小貓小狗嗎?
手賤!
奈何罪魁禍首已經跑了,她隻能收起玻璃窗照出來氣鼓鼓的神色,握著手裏的牙刷走向盥洗台。
對著鏡子刷牙,沾著滿嘴的泡沫,刷著刷著,倏爾咧開嘴。
這小子雖說皮了點。
其實還挺好用且貼心的。
用著“老父親”給擠出的牙膏,她手腳麻利將自己拾輟好,換上清爽的長裙,塗抹上最後一道口紅,往樓下走去。
廚房有人在叮叮咚咚搗鼓著,不時傳來鍋碗碰撞的聲音。
宋芹頓了頓,幫傭的手腳什麽時候這麽不利索了?遲疑喚了一聲:“林嫂?”
“很快就好。”
清朗的男聲隨風傳來,帶著一絲青草的芳香。
這聲音……商祁雋?
宋芹頓了頓,朝廚房走去。
男人修長的身子站在廚房裏,幾乎把小小的廚房頂到天花板,腰間係了一條花圍裙,聽見腳步聲回頭,俊美的麵龐帶著幹淨的笑容。
“稍等……”
目光落在她身上,呼吸微微一滯。
她沒有上班,難得穿了輕緩休閑的裙子,簡潔利落的收腰設計,一根帶子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肢,齊膝的裙擺下麵立著兩條筆直細長的腿,妝容很淡,卻襯得小巧的櫻唇越發瑩潤,倚著廚房的門邊而立,神情慵懶肆意,眼底的水光浮動,似乎將整個世界都收入眼底。
不刻意的打扮,多出了幾分少女的明媚,更添幾分禦姐的風姿。
隻一眼,就叫人難以移開視線。
他聽見自己心頭砰砰加快的心跳,握著鍋鏟的手指緊了兩分。
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真是一顰一笑,一舉一動。
都精準無誤get到了他的審美點。
“芹芹。”
他眼眸暗了暗,倏爾扔下鍋鏟,一把將她咚在門上,微微低頭,將她整個圈在自己的氣息下。
“你可真是可口啊。”
宋芹:“……”
她做什麽了?
這炙熱且渴望的眼神,她有點慌。
女人略微的詫異撒入眼底,將他的五官映得更為清晰,呆怔的模樣,顫動的紅唇。
瞧著似乎更美味了。
男人眼底的危險驟然加劇,宋芹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他啜住雙唇,陷入一陣綿長火熱的交流中。
宋芹:“……”榴芒!
大清早的,咋興致那麽強烈?
曖昧的氣息籠罩整個小廚房,兩人抱得緊緊的,近乎融在一起。
直到一股濃煙在廚房裏漫開,那焦糊的味道充斥味蕾,極盡地刷了一把存在感。
宋芹猛地一把將他推開,跑去關了煤氣,“你的荷包蛋糊了。”
“哎。”得不到饜足的男人眉眼幽怨,整個人可憐兮兮的,活像一隻被主人丟棄的小狗。
他嘀咕著,期期艾艾。
“芹芹,你再這麽點火不滅,人都要被你玩壞了。”
宋芹把鍋從火爐上端下,放水,鍋鏟戳燒糊的部分。
她很忙,什麽都沒聽見。
她還是個很純潔的好孩子。
這種老司機的汙汙世界,她是堅決不摻和的。
隻是被他魔音搔擾,廚房的溫度過高,麵頰無端燥熱得發紅,她抿了抿唇,“我去拿個垃圾袋。”
頂著他炯炯的視線,頗有些狼狽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