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D貿易隻能是我的,宋芹,你既然回了宋家,那就不要再回來了!”

遲征麵上一片陰霾,手指緊緊摳住桌麵,眼底燃燒著瘋狂的嫉妒,“從來沒有到我手上的東西還能丟失的,宋芹咱們走著瞧!”

早些時候,他就煩透了處處被宋芹壓一頭的感覺。

身材夠好,容貌夠美又怎樣,女人始終是女人,得學會小鳥依人,得學會溫柔似水,結果那女人就是場暴風雨,一個不注意,還會打雷!

這樣的人,他自是無福消受的。

不過嘛,談戀愛都好幾年了,浪費他這些年的青春,是她想脫身就能脫身的嗎?

遲征哼了聲,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讓你準備的事情怎樣了?”

那頭很快回複:“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就等著遲先生您一聲令下了。”

“不急。”遲征嘴角噙著涼薄的笑意,身子後靠,腦袋枕上靠椅的藤木上,“這才開始呢,太早捅出漏洞,戲就不精彩了。”

“那您意思是?”

“一個星期後。”遲征冷笑著,“我要她得到所有讚美之後,再將她從天堂拽下來!”

人要麽從來沒得到過,得到後又失去,那絕對是一件崩潰的事情。

他等著看她那張倔強的小臉上露出絕望的神情。

宋馨兒被宋芹威脅之後,整個人提心吊膽的,跟閨蜜在一起,整個人都心不在焉的。

王安安推了她一把:“想什麽呢這麽出神,叫你半天都沒理會。”

宋馨兒應了聲,回過神:“沒事,昨晚睡得不太好,你剛剛跟我說了什麽?”

“這條項鏈不錯,寶格麗的頂級新貨,我昨天還在專賣櫃看到,最少三百多萬,你居然拿下了。”王安安看著這條耀目泛光的項鏈,眼睛都紅了,“馨兒你爸真疼你。”

項鏈的藍鑽閃過天空的澄光,愰住宋馨兒的眼,她心頭一跳,抬眼瞧見王安安手心裏的項鏈,頓時被刺了似的蹦起來:“你幹什麽!為什麽碰我東西!”

倏爾的尖叫,嚇了王安安一跳,手中項鏈沒拿穩,啪地掉落地上。

項鏈的碎鑽如同水中揉碎了的星子,攤了一地,宋馨兒目眥欲裂。

“王安安!”

她彎腰撿起項鏈,看著手中被打散的碎鑽,一臉崩潰,“我跟你什麽仇什麽怨,你要這麽害我!”

“這條項鏈三百多萬,你賠得起嗎!”

王安安本來摔了項鏈有些無措,聽得宋馨兒那話,當即也翻臉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你一驚一乍,東西怎麽可能摔地上!還寶格麗的頂奢珠寶呢,一摔就壞,說不得就是冒牌的,故意訛我的吧!”

“認識這麽久,算是看透你了!”

王安安說著,氣呼呼離開,“兔子不吃窩邊草,沒想到你居然缺錢缺成這樣子,連朋友都算計!”

宋馨兒目送她離開,再看著手心裏的項鏈,捂住腦袋啊啊叫了幾聲。

“宋芹!都怪你!”

她喃喃低語,神情陰霾,“不就是一條項鏈,這麽咄咄逼人,從小到大我都讓你多少東西了,一條項鏈也跟我計較!等著,我倒看你囂張還能多久!”

氣歸氣,怨歸怨,回宋宅後,還是老老實實去書房找宋芹。

宋芹在裏頭看書,光線落在她肩頭和側臉,時光寧靜美好,她麵前放著沒有熱氣的茶壺,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堂姐。”

宋馨兒小心翼翼喚了一聲,見得宋芹抬頭,才邁步進去。

宋芹應了,目光銳利從她身上掃過,落在空空如已的兩手,“我東西呢?”

宋馨兒有些難堪,輕咬下唇。

“堂姐,一條項鏈而已,你就不能送我嗎?我們畢竟是一家人。”

“不能。”宋芹直言。

“我是拿去送人的。”宋馨兒低著頭,“這禮物很符合她的氣質,我找了很多地方,才找到那樣一條。”

哦,拿她東西去送人,借花獻佛?

宋芹微眯起眼睛。

“送給誰?”

“送給王安安。”宋馨兒說,“堂姐你知道,我就隻有這麽個好朋友,她過兩天就生日了,這條項鏈我選了很久,很襯她的膚色和氣質。姐姐你就成全我這一片心思吧。”

“為友情麽。”宋芹摸著下巴,“可我也喜歡那項鏈怎辦?”

她神色寡淡,“我原本也是要送人的。”

“東西拿來!”

宋馨兒漲紅了臉,訥訥沒動靜。

宋芹一看就知道出事,將書籍擱下,“敬酒不吃吃罰酒嗎?”

宋馨兒一頓:“我……”

宋芹直接將監控視頻丟出,“還是說,你想跟我對簿公堂?”

宋馨兒沒法子,隻能從包裏摸出一個小錦盒,“在這裏。”

宋芹將她神情收入眼中,唇角微動,打開盒子,隨後麵色沉下來。

“宋馨兒,長本事了,敢弄壞我的東西!”

宋馨兒本就忍了一會兒,被她數落,心頭更不好受,梗著脖子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反正就是壞了,你能怎樣?真將我告上法庭的話,爺爺不會放過你的。”

宋家是B市的大家族,宋老爺子是個好麵子的人。

宋芹告宋馨兒,無疑是在打宋老爺子的臉。

“這就是你理直氣壯弄壞我東西的理由?”宋芹冷笑。

宋馨兒咬牙:“我可以賠你。”

這是她最大的退讓。

宋芹目光冷沉,盯著宋馨兒一會兒,倏爾勾起唇角。

“好啊,得饒人處且饒人,看在你是我妹妹份上,那就雙倍吧,一共七百萬,打入這張卡裏。”

宋馨兒麵色刷地蒼白。

“我沒那麽多錢。”

她每個月零花錢才兩萬,花錢又大手大腳,一百萬都拿不出來,七百萬更不可能。

專賣店裏她也沒想過項鏈那麽貴。

宋馨兒聲音弱下去:“我雖然沒有錢,但我可以在其他方麵補償。”

她閉了閉眼睛,“隻要不殺人放火做違法的事情,我都同意。”

宋芹盯著她半響,粲然笑了。

“可以。”

這一聲,仿佛是早就篤定魚兒會上鉤的漁夫,誌得意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