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摔在地上後,也沒急著站起身,而是捂著後腰,一張俊臉皺成一團。
“傷口崩了。”
宋芹不為所動。
“疼。”他繼續說,間歇性倒抽口涼氣。
蘭溪眼珠子差點摳出來。
那個坐在地上撒嬌的男人,確定是他家少爺?
人設崩得不要太離譜!
宋芹一口氣堵在胸口。
她素來吃軟不吃硬,商祁雋要是一開始就跟她來硬的,她還能冷臉跟他撕個三百回合。
但他沒有硬來,而是這麽一副可憐美男模樣,像是一朵暴風雨後慘遭毒手的鮮花。
讓人心頭迎來上千點暴擊。
“起來。”
她聽得自己磨牙的聲音,卻也看到自己伸出手,冷冷懟他,“是地上太溫暖,還是傷勢不夠重,居然還舍不得起身?”
“沒力氣了。”商祁雋就著她的手起身,將大半個身子靠在她肩頭,“傷口位置敏感,力道一大,就全身骨頭都散架了似的。”
她信他個鬼!
但見他這副難受模樣,腦海中不覺想起昨晚在側臥看到垃圾桶裏的那一灘血,心頭一揪。
“先回去。”
她恨恨說道,“今天事兒,你要是不給個滿意交代,就洗淨脖子等死吧!”
她宋芹可是個小肚雞腸的主,B市豪門圈裏誰人不知!
商祁雋應了聲:“隻要你想要,我都給。”
那柔順的樣子,像極了傳說中的小白臉,妻管嚴。
宋芹一陣無力。
“別搔,回去再收拾你!”
蘭溪沒得阻攔,在自家少爺的暗中示意下,隻能目送宋芹和商祁雋遠去。
等人走得不見影子了,才後知後覺給米國的Nike發條信息。
“老N,老大好像喜歡上了一個姑娘,這事你知道吧?”
Nike消息秒回:“嗯,為了追人家,特意將藍魅買下來,還成了那家風俗店的頭牌。”
蘭溪:“What!!!”
揉了揉眼睛,他沒看錯吧?
“少爺當頭牌?”
Nike好心勸著:“少爺玩心重,也不知秉著什麽心理,不過我提醒你,那一位估計就是少奶奶了,你對人家客氣點,別回頭少奶奶吹個枕頭風,送你到黑非挖礦去!”
蘭溪:“……”
方才被扭曲的三觀,這會兒徹底歪了。
一個成年男人的體重一點都不輕,商祁雋大半個身子都掛在她身上,宋芹將人扶上車子,整個人都差點虛脫了。
“安分點。”
雅瀾居到碧波灣也不遠,十分鍾車程就到了,宋芹把人摜在沙發上,赤紅著眼睛。
“到家了,別演戲了,說吧,你是誰?”
商祁雋頭顱微微低垂,額前劉海落下,遮住他眼底稍縱即逝的暗芒。
“別以為不說話就沒事!”
宋芹煩躁地將外套丟在衣架上,眼底浮現血絲,咬牙切齒瞪著麵前男人。
“看著我,說話!”
她扭過男人的臉,逼他抬眼,“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背叛?我將所有寶都壓在你身上,你這關頭給敢我整出幺蛾子,看我怎麽讓你混不下去!”
她憤怒至極,“小子,你最好明白誰才是最大的金主,遲征那菜雞在我這裏,就是腳底下一隻蟑螂,站不住立場,你是要跟著他一起被撕個粉碎嗎!”
說來奇怪,在宋家長大,那複雜的家裏,從小到大就沒幾件安生事情。被欺騙捅刀子她都習慣了,但得知商祁雋這小子有可能是反派,是臥底,她就躁怒得過頭。
她沒能管得住自己心思了,隻是覺得這麽極品的一個妖孽男,也要被對付,實在可惜。
被她拽著領子的男人,眸子深不見底,聽得她說話時候,眸子墨色一般的濃,聽她說完後,眼中籠著的那層霧氣一刹間消散,像那雨後陽光,璀璨過人。
把宋芹的眼睛都炙熱了。
“傻姐姐。”
他伸手,摸了摸她腦袋,笑得無奈,“你是對自己的魅力多不自信,到現在還在懷疑我。遲征那種渣滓,你都瞧不上,我能稀罕他兩個臭錢?”
手感真好,毛茸茸的,順滑光澤,比以前他擼過的貓還舒服。
宋芹默了默。
她居然有天被人晃花眼,這小子身上是有什麽魔力吧!竟被占了便宜都沒發覺!
姐姐·霸總·宋芹,哪是能被一隻哈士奇騎在頭上的?
一巴掌拍掉他的手。
“好好說話。”
她不悅抬起下巴,而他正好低頭,四片柔軟的東西便蜻蜓點水一般摩擦而過。
帶起一串串的戰栗,像電流湧過,又像一片羽毛浮在水麵。
宋芹條件反射後退兩步,捂著唇,暴怒:“臭小子,你占我便宜!”
商祁雋的眸子黝黑,亮晶晶的仿佛浸過水一般,鎖住她的臉,瞧得她耳根子都紅了,嘴角躍上愉悅的笑意:“不,姐姐說錯了,你是老黃花,我是小鮮肉,這麽比較,還是姐姐占了便宜。”
宋芹:“!!!”
年齡大是她的錯嗎?居然因為年齡,她吃虧都說不出來!
才想著,又見麵前男人微微彎腰,一張俊臉朝她放大。
“看姐姐似乎很不開心樣子,我最善解人意了,那就委屈自己,讓姐姐你再狠狠占便宜吧。”
宋芹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得腰肢被一隻有力的手攬了過去,而後,溫軟的唇欺壓而下。
嘴裏的撩撥,從生澀到熟練,他學得很快,差點奪去她所有的空氣。
“姐姐,你真甜。”
在她快呼吸不過來時,他終於稍稍放過她,薄唇貼在她耳後,動情的嗓音嘶啞低沉,性感得一塌糊塗。
“你!”宋芹身子軟得幾乎站立不住,麵頰都跟火燒了似的。
感覺自己落了下風,宋芹惱羞成怒推開他,“誰允許你私自動手的!誰要占、占你便宜!”
因為盛怒,聲音都結了巴。
男人卻沒有辯駁,靠在沙發上,麵龐除了旖旎的霞紅,還有壓抑的痛楚。
像是快要暈過去了。
宋芹甩手:“狼來了的故事聽說過沒?還來這套,當我傻不成!”
她還氣著呢,管他死活!
才起身,感覺到手底的濕黏,她低頭掃了一眼,被上頭的鮮豔色澤給刺了眼球,嘴唇哆嗦起來。
“商祁雋,你還好吧?”
她方才推他,下手竟那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