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哥麵前,我還是少說話,盡量低調一點。

於是我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麽。

文哥對王強說了一句什麽,王強點點頭,扭頭對幾個同事大聲說道:“該幹嘛幹嘛去吧,在這幹什麽,等著邀功請賞呢?”

我一聽這話,不像是給那幾個同事說的,反而像是在對我說的。

那幾個同事聞言立刻應了一聲,然後便散開了。

“走了!”我拍了拍劉偉,然後從文哥麵前走過。

這次,我連搭理文哥都懶得搭理。

這家夥心眼怎麽就這麽小呢?

我在這跟別人說句話,他就不爽了?

等我走了幾步,突然聽到王強喊道:“小何!”

“強哥,啥事?”我扭頭去看王強。

“沒事,去吧!”王強擺擺手。

“……”我一陣無語,隻好點點頭,然後上三樓了。

我的職責是巡場,所以,一二三四五樓我都可以溜達。

隻是不能一直站在一個地方。

這是不被允許的。

一直站在一個地方叫“立崗”,是劉偉他們的工作。

但其實我也沒跟劉偉說幾句話啊,隻是被領導看見了,領導不爽而已。

過了半個多小時,我估摸文哥不能在二樓了,便朝二樓走去。

我想去看看唐嬌。

不知道為什麽,跟唐嬌發生關係之後,我對唐嬌就開始上心了。

難道這是男人的通病?

我不太懂,但是我心裏真的有她了。

我在樓裏溜達的時候會想她在哪,在幹什麽之類的。

所以,我對她的想念促使我回到二樓。

我若無其事地溜達到台球廳門口,然後便看到她正在陪練。

她這次的客人是個中年人。

中年人的頭已經禿了一半了,穿著看起來不知道好孬的襯衫,旁邊的椅子上則掛著同樣不知道好賴的西服。

唐嬌打球的時候總是很專注,很認真。

不過那個中年人就有點猥瑣了。

我注意到他總是圍著唐嬌轉,一會笑著說兩句話,一會往她屁股上瞅兩眼。

我感覺是不是我太敏感了。

畢竟之前那些客人好像也都這樣。

難道因為我啪了唐嬌之後,就接受不了這些了?

唐嬌似乎注意到我了,她朝門口看了我一眼,但是卻立刻回頭去打她的球了。

我朝那邊走了兩步,突然發現文哥竟然也在台球廳呢!

此時文哥正在跟一個人打球!

我定睛一看,是於哥!

剛才迪吧出事兒的時候,於哥一直不在,難道是剛回來?

我轉身正想退出去,便聽到有人喊了句“小何”!

我聽到聲音,知道我被於哥發現了,隻好回頭朝於哥笑了笑。

於哥手裏拄著台球杆,朝我招了招手。

我隻好過去了。

“於哥!”我走到於哥麵前。

此時於哥正在彎腰擊球,我看著他一杆把球打進洞,便說道:“於哥打球竟然也這麽厲害。”

“哈哈哈!”於哥一陣大笑,然後扭頭對我說道:“你於哥不會打的球還不多。”

“於哥啥球都會打,啪啪的。”擺台小哥在旁邊諂媚似的笑道。

於哥扭頭瞅了他一眼,然後對我說道:“聽說你剛才在迪吧那邊表現不錯!”

“啊,哈!”我笑了笑。

有些事文哥就算不想讓於哥知道也沒用。

他不光得一五一十給於哥匯報,還不能瞎編。

不然等於哥問一嘴別人,立刻就能知道真假。

到那時候,一個失去總經理信任的人,是沒有前途的。

所以剛才打球的時候,文哥已經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給於哥說了。

於哥聽說我又立功了,明顯很高興。

但我本來就是個低調的人,所以就隨便打個哈哈。

我不是那種居功自傲,喜歡在領導麵前邀功的人。

有些事情,隻是自己份內的事兒。

就像今天這事兒,我是保安,有人在場子裏鬧事兒,我是不是應該把人攆走?

我出色完成了我的任務,但是也僅此而已,沒必要在領導麵前自吹自擂啥的。

我也並不是因為文哥在場,所以才這麽低調的。

於哥見我隻是打了個哈哈就不說話了,頓時有些驚訝地看了我一眼,問:“沒了?”

“沒了啊!”我看著於哥,笑著說道:“多大點事兒啊,於哥您經曆的多了,再說文哥也都跟你說過了,我沒啥需要補充的!”

“你小子,行!”於哥笑著用手指點了點我,然後在台球案子前俯身彎腰,一杆將球打進球洞。

這是最後一個黑八了。

早就等在一邊的擺台小哥立刻便上前擺球。

“你會麽?”於哥笑著對我說道。

“我不會。”我笑了笑,道。

“謙虛!你這個人什麽都好,就一點不好,太謙虛!”於哥說道。

“我以為這是優點來著。”我笑著說道。

“唉,這東西太謙虛也不好,鋒芒畢露也不行,得拿捏一個度。”說著,於哥拇指和食指做了一個“捏”的手勢,然後笑著說道:“其實你於哥我也不太會拿捏,但是得學啊,不能像你這樣拚命低調,你這樣,以後如果升職了,如何讓兄弟們服氣?”

聽到“升職”兩個字,文哥的眼皮子突然跳了一下。

“升職?我還早呢!”我笑著說道:“我這才上幾天班呀!”

“你還年輕,有些東西,我可以慢慢教給你。”

這時候,台已經擺好了,擺台小哥熟練得很,而且在於哥麵前,他特別認真,把台擺得幹脆利落,整整齊齊,穩穩當當的。

擺完台,他瞅著我,神色古怪,眼神更是有些複雜。

那意思好像是在說,媽的,怎麽於哥那麽看好你?羨慕死老子了!

“那我先謝謝於哥!我太希望有人能帶帶我了,我的目標很簡單,就是升職加薪!”我笑著說道。

“啪!”

於哥率先開球,不過運氣不太好,沒有球入袋,所以就輪到文哥擊球了。

他轉而對我說道:“上次你跟你嫂子聊得不錯啊!”

“啊,還行!”我笑著說道。

其實那天跟嫂子都聊了什麽,我幾乎都忘了。

畢竟隻是閑聊,也沒什麽重要的事兒。

隻是,我突然想到那天看到南希在於哥的包廂裏,於哥很有可能已經把南希給弄了。

嫂子應該不知道這件事吧?

嫂子那麽漂亮,氣質那麽好,怎麽於哥就……

身處這個年紀的我,很不能理解文哥,畢竟嫂子太出色了。

有妻如此,夫複何求啊?

所以在心理上,我不由自主地站在了嫂子那一邊,對於哥多少有點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