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到了這個份上,縱然項喬在蠢也該看出什麽眉目來的。況且我與陳硯已經親密到了這個份上,關係已經不言而喻了。

之後項喬什麽都沒有說,單單是冷冷一笑,撞過陳硯的肩膀離開了吸煙區。他一走,我頓時鬆了口氣,扭頭看向陳硯。

“沈家的小少爺據說心眼有些小。”陳硯這沒頭沒尾的話讓我忍俊不禁。

我笑了幾聲後我挽緊了他的手臂,依偎在他身側,“有些關係還是撇清幹淨比較好。”

“說的也是。”陳硯附和道,挽著我往會場走去。進入會場的時候拍賣區這邊陸陸續續有人坐了下來,我與陳硯挑了最後的位子,不想那麽顯眼,況且今天的拍賣會我並沒有什麽興致。

有錢人之間的遊戲我目前還不太懂規則。

視線在會場內逡巡了一遍後我將注意力收了回來,這才注意到陳硯一直盯著我看。我一愣,麵頰不由得開始發熱。

“你一直都在看著我?”我緊張的摸了摸臉頰。

陳硯臉色有些嚴肅,倒不像是刻意裝出來的。他好像天生就是如此,一本正經的叫人有些招架不住。

“這個給你。”他變花樣似的從身後拿出了一頂精致的紫羅蘭色小禮帽出來,有些類似舊上海名媛戴的那種帽子,帽簷上還圈著一層漂亮的紗。

我接過帽子有些疑惑,陳硯趨身湊了過來,“很襯你。”絲毫沒有要想我解釋的意思,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足以給人一種不可拒絕的理由。

我依言戴上了禮帽,因為帽簷前的一層紗倒也有些影響視線,不過也不是那麽嚴重。

十分鍾後拍賣正式開始了,最先上台致辭的自然是沈晉霆。

時隔一個月沒有見他,當他登台時我也隻是遠遠地瞥了他一眼。不過攝像師鏡頭的畫麵一切,他身後的大屏幕上則將他的模樣拍的一覽無餘。深灰色的西裝,梳的一絲不苟的頭發,一板一眼當中透著不容小覷的威嚴與氣勢。

他一直都是這樣,從我認識他開始他便是如此。

致辭的內容我沒有什麽興致,所以隻是挽著陳硯的胳膊將腦袋擱在他的肩頭上小憩,簡直像個任性的孩子。

結束之後,沈晉霆衝著台下的賓客微微鞠躬,點到即止。下去後便坐在了最前麵的席位當中。之後上台的便是項喬了。乏善可陳的內容仍舊沒有吊起我半點的興致來。

正當我以為項喬的致辭結束之後拍賣會就會開始,卻沒想到項喬會主動點了陳硯的名字,讓陳硯上台。

我一愣,陳硯自然也有些詫異。不過他似乎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場合,駕輕就熟一般。

他起身整了整西裝,我順勢鬆開了他的手臂。不過卻在他折身登台的時候,大屏幕上頓時切換到了陳硯的畫麵,而他身邊的我自然也被捕捉進了畫麵當中。

屏幕中的我並沒有多失態,因為陳硯的早有準備所以我也不怯懦自己被拍下。端坐了身子後,為了確保自己維持了一個相當好的溫婉形象,我衝著鏡頭頷首一笑。

不過這時陳硯卻彎下腰來一把摟住了我的腰身,下一秒他就將我勾了起來,柔軟的唇頃刻間便覆在了我的唇上。

我哪裏會想到陳硯突然間會有這麽個舉動,驚訝之餘我的心跳也加速了。他的吻持續著,沒有半點要停下的趨勢。我用餘光掃了下鏡頭,心頭頓時揚起一股衝動來,遂摟緊了陳硯的脖子吻得更深。

這一鬧在場的都議論起來,耳邊不乏一些尖叫。

這時陳硯才鬆開我,邁腳走上台去。

目睹他站上台,我這才理了理裙子坐了下來。

大屏幕上的陳硯成熟穩重,致辭的內容,神態表情都叫人為之傾倒。直到這一刻我才意識到,對於陳硯我好像認識的還不夠深。

致辭結束後,台下揚起掌聲,竟有喧賓奪主的氣勢。

陳硯謙虛一笑,鞠了一躬便下了台。

回到我這邊的時候,鏡頭仍舊沒有從他的身上挪開。待他坐下,我立刻拉住了他的手,“沒想到陳廳今天這麽威風。”

“連你也笑話我?”他微惱,眼中藏不住的寵溺。

我揶揄道,“除了我之外還有誰會笑話你?”

“你這個妖精!”他收斂起了嘴角的弧度,用大手包裹著我的右手,“說罷,今晚想要什麽?”

“什麽?”我不解道。

“今晚的拍賣品當中不乏一些古董真玩,要是有看上的你開個口就行。”

我搖了搖頭,“我不懂這些,你開心就成。”

“話說太早可不好。”陳硯將視線集中到了台上,此時今晚第一件拍賣品已經上台了。大屏幕中顯示出拍賣品的基本信息。來自清朝的一對點翠耳環。

女人的物件自然惹得台下一幫太太小姐的爭寵。

“喜歡嗎?”陳硯淡淡道。

我仍舊是搖頭,“再老舊的物件也隻是個物件而已。”我說著抬起頭來盯著屏幕裏的點翠耳環看了幾眼,不得不說這對耳環確實精致,但不至於讓我動了心思。

況且聽說今晚拍賣的物件當中有一樣東西是我頗有興趣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拿下。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看向陳硯。

陳硯會心一笑,突然拉著我的手站了起來。因為我們坐在最後的緣故,所以起身時也不會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見他握著我的手有要離席的意思,我不由得好奇起來,“這就走了?”

“你想要的還在最後,不如先出去逛一逛再回來。”陳硯不緊不慢的態度頗讓我受用,於是我幹脆跟他一同離開了會場。

與會場內的滾滾熱潮截然不同,會場外冷清的出奇,我不由得搓了搓肩膀,寒意入骨。

這時陳硯好像想到了什麽,遂讓我在這邊等著。

隻見他匆匆離開了走廊進了電梯,我隻好在這邊先等著,隻是等了十來分鍾也不見陳硯回來,我心下不免有些著急,想去尋他又怕與他錯過。這時一名服務生見我在走廊上躊躇問我需要什麽幫助,我笑了笑,問他有什麽清淨點的房間坐一會兒,服務生告訴我往前走十來步有個茶室,現在沒什麽人。

我道謝完後依照服務生的指示往茶室走去,不想推開門之後卻見裏麵已經有人了。

見到那人時我也沒有刻意回避,畢竟我與他之間太過熟悉了,若是避開反而自亂陣腳。

於是理了理裙擺順勢走了進去,與他隔了一桌坐了下來。

不算大的茶室內充斥著清淡的茶香,而我麵前的茶幾上已經暖上了熱茶,我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撥了撥冒著杯蓋,吹散了上麵浮著的熱氣。就在我準備將茶送去口中時,耳邊傳來了他的聲響。

“你竟然會跟了陳硯。”

如他所言,我跟了陳硯。

所以我沒有否認,“看在我與你交往一場的份上,我若是跟陳硯好事近了,一定會親自送上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