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滯,心裏不免生出幾許疑惑來。

畢竟這不是一件小事,他插手幫忙中間需要付出多少這是我不能想象的。

況且還是不求回報的付出,這世上會有這麽便宜的好事嗎?

我直起腰來,輕輕推開了他,彎腰從櫃子裏拿出了水壺開始燒水。

鹿斯銘看了我一會兒然後興致缺缺地走回了客廳中坐了下來,後來不知道給誰打了電話,因為燒水聲太大所以我也沒有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麽。

等我端著茶從廚房出來的時候他已經結束了通話,正翹著二郎腿看著我,唇邊帶著絲絲微笑,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我將杯子放到他麵前,“鹿先生,您這麽幫我真的什麽都不圖嗎?”

鹿斯銘端起茶杯吹一口上麵浮著的熱氣,“雖然商人重利,但至少我是將你當成朋友對待的。這件事交給我就行了,你也不用擔心會引咎辭職。”

之後,他在這邊逗留了一個小時,直到從我這邊要來了電話號碼才離開。

第二天去公司的時候經理特意找我聊了很久,大抵上是說事情已經解決了,不管是學校還是法國人那邊都不打算追究責任。臨出辦公室之前,他還特意關照我以後工作得當心點,不能給別人落下把柄。

我連連點頭稱是,心裏不覺暗自抽了一口涼氣。幸好這件事得以解決了,不過同時我也很好奇鹿斯銘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下班後我按捺不住內心的感激給他打了電話,想表達下謝意。

但是電話接通後那頭卻嘈雜的很,我等了許久才聽到鹿斯銘的聲音,他報了一個地址讓我現在就去。

電話就這麽掛上了,給了我一個措不及手的結果。我盯著手機看了好一會兒才攔了一輛車往他說的那個地方趕去,等我到那邊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是一家酒店。

我進了大堂,通過前台知道鹿斯銘的房間號,然後惴惴不安地進了電梯。期間不知道怎麽回事心跳的很快,冥冥之中我覺得等待我的可能不是什麽好事。

出了電梯後我便往鹿斯銘的房間趕去,到了門口卻連按下門鈴的勇氣都沒有,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鹿斯銘自己開的門。

隻是門一開,看著他上身濕漉漉,下身隻裹著一條浴巾的樣子,我經不住生出想走的意思。

這樣的場麵,真要是不發生什麽才奇怪吧。

鹿斯銘見我有退意,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肘將我拉進了房間中,順手關上了門。

“我有那麽恐怖嗎?”他笑笑,走向酒櫃那邊拿出兩隻透明的高腳杯,隨後倒了淺淺半杯紅酒。

“您現在不方便,那我先出去,等你忙好了再來找你。”我緊張地攥緊了挎在肩膀上的包帶。

鹿斯銘晃了晃酒杯,“有什麽不方便的。”他笑意盈盈地朝我走來,遞給我酒杯的同時他另外一隻手的食指在我衣領的邊緣輕輕地撫摸了下,“你來,不就是很懂我的意思嗎?”

笑容驀地收斂住了,他折身坐回了我對麵的軟椅上,翹起腿看向我的時候,我隱隱察覺到他的下身似乎蠢蠢欲動。

我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女人,他的話已經露骨到了這個份上,所以他是什麽目的已經呼之欲出了吧。

隻是,我現在才明白這時一場權色交易似乎已經晚了。

“鹿先生,我不知道你對我也有這方麵的興致。”我尷尬地漲紅了臉,絲絲屈辱一點點的從我心底攀爬到了最巔峰。

鹿斯銘微微仰頭抿了一口紅酒,“你是女人,我是男人,這很天經地義。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他口中“虧待”二字咬的很重,如此流利的中文哪有之前那麽的拗口生澀。

也就是說,一開始都是裝的吧。

我抿緊了嘴巴,手心裏滿是汗水。早知如此還不如引咎辭職……

“過來!”鹿斯銘突然朝我招了招手,簡單的命令聲讓我如遭驚雷一般。我驚了一跳,猛地回過神來,卻怎麽都不能朝他邁出一步。

他見我杵著不動幹脆自己站起身朝我這邊走來,一步一步,走的緩慢,卻給人一種無比壓迫的氣勢。

眼看著他往我這邊一點點的逼近了,我忍不住朝後退了一步。

就在這時鹿斯銘一把扣住了我的腰,“聽晉霆說,你特別擅長欲拒還迎。不過我不打明白這是什麽意思,是像你現在這個樣子嗎?”他說著,落在我腰間的手卻一點點往我腰帶那邊觸及,很快他的手便越過腰帶縫隙鑽了進去。

他的手很燙,碰到皮膚的時候我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鹿先生,別這樣!”我驚呼著,額頭上更是溢出了汗水來。

然而鹿斯銘對於我這樣的求救壓根置若罔聞,他的手一點點往下移,摸索了一陣後突然抽了出來。

那雙碧色的眼眸看向我的時候,我從他眼中看到了異常狼狽的自己。

“岑小姐,你的膽量就隻有這麽一點大嗎?”鹿斯銘戲謔道,分明在揶揄我。

我咬緊了牙關,卯足了力氣將他一把推了出去,下一秒就往門口衝去。然而還沒跑幾步就被鹿斯銘強行給壓在了門上,粗劣且突然的吻上了我。

不,與其說是吻,倒不如說是羞辱。

此刻的鹿斯銘壓根就是一頭發了情的野獸,將我壓製於身下,用著他可能早就用慣了的伎倆侮辱著我。

眼看著他的手在我的身上逡巡許久,我壓抑的怒火終於湧了上來。

隻聽到“啪——”的一聲脆響,我的手就這麽打在了他的臉上。

聲音落下的那一刹,我驚醒了,他也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須臾,他舔了舔發紅的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來,最終從我身上起開。

“看樣子晉霆把你教導的很好。”鹿斯銘說著折身走到了床邊。

看著他離去的樣子,我忍不住鬆了口氣,至少這一刻他應該不會對我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來。冷靜了幾十秒後,我趕緊轉身握住了門把手準備離開,但擰了兩下發現門壓根就打不開。

身後立刻傳來了鹿斯銘的聲音,“坐坐吧,我明白剛才的行為是把你嚇得不輕,隻是我這麽做也是有人這麽拜托我的。”

聽他這麽說我倏地轉過身來,“有人拜托你這麽做,誰會這麽無聊?”

“除了晉霆還能有誰?”鹿斯銘笑著,放下了杯子,旋即拿起桌上的手機。

我預感他是要給沈晉霆打電話,於是想都沒想衝上去就從他的手中搶過了電話,然而還是遲了。

電話接通了,那端赫然傳來了沈晉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