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寵到底世子妃 121 調開視線
“還不快退下去!”錢隴擺起臉要攆她媳婦,弄得她委屈地抹眼淚。
“老爺,您評評理,二奶奶上次說三姐兒喜歡那對玉杯,夫人就借去給三姐兒玩兩天,這一借就是半年了。還有很多這些東西呢,奴婢都不好說。”
“玉杯借了就還在我屋裏啊,不過孩子看著漂亮多玩了兩日,值得你在這裏哭叫嗎?”陳氏臉紅了,趕緊分辨。
呂氏臉色頓變,剛想說話,沉歡已經呀了一聲。
“玉杯?什麽樣子的?”
“四姑娘你見過嗎?是一對上好的羊脂玉杯。”錢隴媳婦看了一眼蘇氏:“這對玉杯還是三奶奶的陪嫁,那年老爺生日,三奶奶拿出來給老爺和老夫人盛酒喝,老夫人說漂亮,三奶奶便說送給老爺做賀禮了。那對玉杯可昂貴了,玉質特備好,一點瑕疵也沒有,杯下還蓋了貢印,三奶奶說是宮裏的貢品呢。”
錢隴媳婦將她幫助二房沒掉蘇氏陪嫁的事情給抖露出來,呂氏頓時氣得眼珠子都要蹬掉了,冷喝道:“錢隴媳婦,庫房的事回頭再說!”
“話不能這樣講的,老夫人,眼看就要庫房盤賬了,之前您借出去的、二房借出去的都趕緊要還了。要不我們奴婢難做啊。”
錢隴媳婦的話如催命符一般,呂氏的臉色如七彩綢布,氣得牙咬得咯吱響。
“這樣啊。”沉歡慢悠悠道,“我還以為是四姐姐的私有東西,昨兒她追著吳公子去了,忘了收拾茶具。那麽貴重的東西,怕丟了,我就先幫她收了,本想今兒送還給她的。如果是公中的東西,二嬸還是還了好,省得讓管事媽媽著急。而且,三嬸的嫁妝都是極為貴重的,尤其是貢品,若是弄丟了,流傳到外麵,被有心人利用了,二嬸、三嬸可都擔不起這個責任啊。”
蘇氏聽到玉杯時就已經心裏不舒服了,在聽說東西居然被夫人給了三房,簡直氣得火冒三丈。
所有人的視覺聽覺全都被拉到二房貪圖三房的東西和霸占公中財務的事情中來,一時間忘了正事。
“你……你胡說!”秦湘尖叫著跳起來,衝上來剛要撕扯沉歡,寧逸飛一個健步,輕輕一擋,秦湘被飛了出去,陳氏嚇得尖叫衝過去抱住她,兩人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
跟著沉歡來的還有靜能、靜悟,兩人迅速站在沉歡麵前,將她遮得嚴嚴實實。
“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三妹妹真是太缺教養了,當眾撒潑,二叔和二嬸,你們要好好管管,免得丟了我秦家的臉。”秦鈺一拍桌子,嗖的站起來。
他是長子,地位自然不同。加上長房帶來護衛兩個,書童一個,丫鬟四個,加上個寧逸飛,一群人傲然而立。而沉歡、秦婉和秦鈺在中間,顯得個個容顏出眾,氣質超群。
外麵赤冰和傲古同樣的姿態站著,時刻觀察著屋裏的情形,剛才傲古就不耐煩的吼了一嗓子,本來要衝進來的,被赤冰抓住,這點小事,不用它出麵。
長房這樣的架勢著實給眾人很大的壓力,仿佛如今秦府當家是長房。
秦功勳用力運功,讓自己平複下來,故作平靜的道:“歡姐兒,你說你幫收了玉杯和銅壺?那你拿出來吧。”
沉歡歡快的哎了一聲:“煙翠,老爺吩咐拿出來。”
煙翠將昨晚收拾起來的東西端到八仙台上,小心打開,裏麵有個銅壺,一對玉杯。
沉歡跳下凳子,親手拿了玉杯遞給蘇氏,“二嬸,看下是不是你的?昨晚三姐姐泡茶給我時,我還好奇,說這個杯子那麽精貴,我們長房喝茶都是瓷杯子呢。三姐姐還說要招待貴客,自然要好的。”
蘇氏忍著怒氣,接過來翻過杯底,點頭:“是,這對杯子在我過門第二年老爺大壽時就送給老爺了。”
秦功勳刀眼殺了過來,瞪得呂氏臉色煞白。
庫房的鑰匙一直都是呂氏保管,如此說來,還不知道有多少東西流進了二房裏。
錢隴媳婦忙上來接過:“是奴婢不好,沒保管好二奶奶的東西,真該死。”
蘇氏無力搖頭:“不關你事。老夫人的意思,你也左右不了。”言下之意,她是認定呂氏將公中的東西給了二房。
“那趕緊看下銅爐吧,二姐姐說不是借的那支。”沉歡指了指銅壺。
二房的三人頓時緊張了。
錢隴媳婦提起爐子看了看,搖頭:“還真不是,我們那支是有一對耳,這個沒有。那三姑娘借的那支煩請交給我吧。”
秦湘尖利的聲音變了調:“我哪裏借過你的銅壺!這個銅壺是父親收賬時買回來的。”
“哦,這個銅壺可貴了,應該差不多30兩銀子一個吧,我也就在老爺房中看見用過。”沉歡歪著腦袋說。
呂氏和秦中矩三人額頭冒汗,渾身發燙,熱得發絲直冒煙。
秦楓懵懂的看著他們不知道發生什麽事。
秦功勳兩鬢青筋畢露,手握拳頭,當著寧逸飛的麵不好發作。
呂氏強忍著怒氣,努力平複聲音道:“玉杯和茶壺的事暫且不提,如今還是嫣姐兒和寧公子的事情重要。”
“錢隴。你帶人去把二房的賬本全部拿來。”秦功勳的話仿若錘子,狠狠的砸在呂氏和秦中矩他們頭上。
秦功勳是什麽人,能一手把秦府弄成餘杭最大的家族,那也不是呂氏能拿捏的。
“老爺!”呂氏急了。
秦功勳猛然對她吼:“閉嘴!”
呂氏嚇得幾乎跳起來,趕緊站起來,低眉順耳的彎著腰:“老爺,為妻若是做錯了,等會打我罰我都沒有關係,如今寧公子在……”她要提醒家仇不外傳,另一個要將秦功勳的視線往秦嫣身上拉。
“夫人此言差矣。”沉歡催命符般的聲音傳來。
“玉杯和銅壺不但是二房貪汙公中財產的事情,而是證明昨晚的事情是三姐姐事先做下的。就算二姐姐不經意的路過此處,偶遇寧公子,那也是三姐姐提供了茶具引了他們喝茶閑聊。何況將吳公子會在這裏喝茶的事情告訴寧公子的也是三姐丫鬟冬雨。這一切,都證明了,是三姐姐設下的圈套讓二姐姐毀了名聲。”
“你胡說!”秦湘坐不住了,跳起來,靜能、靜悟身子往前一堵,她連沉歡的麵都見不著。
蘇氏越聽越怒,若不是秦湘設下計謀,她冰清玉潔的女兒怎麽會做出那樣的讓她心驚肉跳的決定!都是二房幹的好事!
“我是不是胡說,問下便知。”沉歡撥開靜能他們,走出來,衝著一直木著臉的吳飛揚道:“吳公子,三姐姐是告訴你要你來這裏看寧公子和二姐姐夜會的事情吧。”
秦湘既然把吳飛揚拖下水,她為何不能?她倒要看看在秦湘和她麵前,吳飛揚又會做何選擇。
吳飛揚一愣,看著沉歡,他居然相信秦湘的鬼話,跑來捉沉歡的奸,麵對她感覺無比羞愧,衝口而出:“是,三妹妹是說寧公子和二妹妹私會,說一起來喝茶。其實……我是不想來的,畢竟……不太好。”
沉歡挑眉看他,他居然說謊也不眨眼睛?吳飛揚下意識中就希望寧逸飛和二姑娘坐實了,免得影響沉歡。隻要沉歡清白,他也顧不上了。
“吳飛揚!我什麽時候說過二姐姐和寧公子私會?你居然幫著她說謊!”秦湘氣急敗壞的尖叫著,抓起桌子的杯子就要砸過去。
被呂氏一把按住,氣得她想擰秦湘,若是得罪了吳飛揚,秦湘肯定就嫁不成他了,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用修好兩家關係為由,說服吳夫人讓吳飛揚在府中讀書的心思就白費了。
吳飛揚立刻跑開,離秦湘遠遠的,沾著她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沉歡暗笑,吳家的人從來都是這樣會審時度勢、會隨風擺尾。
“湘姐兒,這裏沒你的事,你趕快回去!”呂氏趕緊衝著陳氏使眼色,陳氏拉著秦湘就要走。
“三妹妹是這件事的主要謀劃人,怎麽能離開?”秦鈺忽然發話,“而且,大家也都看見了,姐姐竟然敢狂妄的動手動手打妹妹,這樣沒教養的人若是不教訓下,豈能彰顯我秦府的規矩?”他早就憋了一口氣,剛才秦湘居然動手打沉歡,他就忍不住要動手了。
呂氏瞪他一眼:“鈺哥兒莫要扯其他的,先把眼前要緊的事情處理完。”
“什麽是要緊的事情?二妹妹遭此誣陷,閨譽被毀,誰是罪魁禍首?難道這件事不是最要緊的嗎?”秦鈺毫不相讓,昂頭挺胸,完全有了秦府長孫的風範,比當年秦鬆濤還更加強硬。
呂氏指甲刮著木椅扶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很快,錢隴將二房賬本全數捧來,秦功勳翻了幾頁,越看臉色越難看,越看翻得越快,最後啪的一下將賬本合上,哼哼兩聲冷笑。
驚得呂氏和秦中矩一房人心驚肉跳。
“很好!這就是你們二房做出來的好事!秦湘。”
秦湘嚇了一跳,身子僵直的站著。
秦功勳冷冷道:“說,昨晚你去疊翠廳幹什麽去了!”
“我……我是路過。聽見裏麵有那男女說話的聲音……後來聽見沉歡……二姐姐尖叫,以為出事了,就趕緊進去了。”秦湘嚇出了一聲冷汗,被逼得沒有退路,隻好這樣說。
沉歡勾唇道:“聽起來好奇怪啊,三姐姐究竟是聽到我尖叫還是二姐姐尖叫?何況事先擺好了茶具,卻離開了疊翠廳,讓冬雨告訴寧公子吳公子私會大姐。然後居然可以帶著吳公子‘恰巧’走到這裏,又遇到二姐姐被人丟老鼠受到驚嚇,正好看見寧公子為保護弱女子,殺了老鼠,無意碰傷了二姐姐,接著三姐姐竟然大喊捉我和寧公子的奸。你這邏輯,太奇怪太混亂了。”
秦湘氣得恨不得去撕了沉歡的嘴。
沉歡一轉身,背剪著手,盯著秦湘:“你身為秦府的三姑娘,二姐姐的親妹妹,夫人的親孫女。明明知道男女有別,卻偏偏告訴外人寧公子,拉了外人吳公子來捉奸,還將一堆下人拉了來,一起看著二姐姐出醜,難道你很高興?”
“可惜二姐姐平日裏是個多端莊的姑娘,也是我們秦府女子的榜樣。二姐姐隻是因為閑逛,見到疊翠廳裏有茶具,便奇怪進來,正巧碰上寧公子。如果說二姐姐昨晚的行為有失禮教,那三姐姐的行為,豈不是可恥可惡可恨了?”
秦湘沒等她說完就跳起來,“沒有,沒有,我沒有陷害二姐姐啊。老爺,夫人,請相信我。”
啪!
秦功勳狠狠的拍桌子,杯子跳了跳,差點滾掉地上,錢隴眼明手快趕緊扶著。
“說,銅壺和玉杯都是你放在疊翠廳的是嗎!”
不論秦功勳如何想將秦嫣嫁入寧家,但他畢竟是自視清高,認為是詩禮傳世之家,將家風和名譽看得比命還重要。按秦湘的可恥行為就算再逼迫寧逸飛認婚,秦嫣的名聲也是毀了,就算嫁入寧家,也是難以抬起頭做人。在秦家的家風被人質疑的事情麵前,什麽大事秦功勳都可暫且不顧。因此,他絕對不會對秦湘輕饒的。
呂氏背脊發涼,長房的賬目被查出來有問題,她就麻煩大了。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促成寧逸飛和吳飛揚的兩樁婚事,秦功勳才會息怒。
她噌的站起來:“老爺請息怒。湘姐兒年幼無知,並不是有心害人。就算她擺了茶具,也隻是巧合罷了。老爺莫冤枉了孩子,嚇到孩子。”
“湘姐兒是孩子,我嫣姐兒就不是孩子嗎?夫人這話太偏心了!”
蘇氏終於忍不住了,忽地就站起來,麵色不虞:“兩個孩子都是你的親孫女,你為了不冤枉湘姐兒,就不顧一切的將髒水潑向我嫣姐兒嗎?要不是湘姐兒用心良苦的設計,嫣姐兒怎麽會碰巧到這裏喝茶,若不是有人刻意放鼠,我嫣姐兒怎麽會嚇得暈,被人誤會?整個府裏人都知道,我們嫣姐兒絕對不是不知廉恥**的女子!倒是湘姐兒整天追著被人的未婚夫滿府跑,半夜三更還拉著人家的未婚夫去捉奸,小小年紀做出這等下作的事,這樣陰暗的人心,難道您都視而不見,不管嗎?”
沉歡看了一眼蘇氏,她的臉色冰冷如霜,當她心痛的女兒受到傷害時,母性爆發的力量是不可估量的。
這個時候,蘇氏隻能順著沉歡布下路往下走。
難道她能否認秦湘設下的局嗎?那豈不是等於承認秦嫣有意誘寧逸飛?
蘇氏心痛如絞,不是因為女兒被弄成這樣,而是恨秦湘設下的圈套,讓秦嫣有了嚇人的想法,控製不住自己做下了這等無法彌補的錯事。
她才不會顧忌婆媳之間,這個怒火她已經忍了很久了。以前和二房、呂氏結下的梁子,加上一天一夜的壓抑陰鬱,蘇氏終於爆發出來。
蘇氏的話瞬間將呂氏和二房推上了風口。秦功勳的臉色更加不虞了。
呂氏隻顧著護著二房,豈料得罪了三媳婦,當眾被她斥責得麵紅耳赤,直接要絕倒,
如今,寧逸飛和吳飛揚這兩個外人也聽出了門道。
寧逸飛悠閑的喝著茶,仿若局外人,時不時看一眼沉歡。以前聽說她厲害,鬥得呂氏雞飛狗跳,如今他可是親眼所見。今天的一切,他要告訴淩鳳,這個丫頭長大可不得了,他能不能拿捏住還是個問題啊,他得小心些。
不過,秦府人的肮髒的確令他歎為觀止,他開始擔心秦婉了,就算她也是個有勇氣有見地的女子,可畢竟她的性子柔順,如果沉歡不在府裏,秦鈺在外讀書,秦府剩下她一人,萬一有人害她,她能應付嗎?想著背脊就一陣發涼。
不由看了一眼沉歡,見她淡定自若的將雙手放在膝蓋上,好副事不關己的乖巧樣子。
吳飛揚鄙夷的目光都懶得看二房的人,呂氏看得心酸,眼看秦湘的婚事雞飛蛋打,沒有一件事是順著她的想法走的,頓時怒極攻心,忽然就衝過來,尖利的叫著:“你居然誣陷你兩個姐姐!”
汪,一聲怒吼,黃色龐大的身影飛串而來。撞得呂氏原地暈頭轉向的打了兩個轉,幸好被秦中矩扶住。
站穩後,看見龐然大物乖順的坐在沉歡身邊,任由她揉著黃毛。
一個當家主母,被繼孫女擺弄的無可奈何,氣得呂氏臉上如潑了彩墨一般,一時紅一時青,麵對凶悍的龐然大物,自然是不敢繼續教訓人,退,又丟人,一時臉上忽青忽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簡直難堪到了極點。
秦功勳見她上躥下跳,沒有一點主母的樣子,也氣得神色黯淡到極點。忍無可忍的怒吼道:“滾!”
呂氏嚇得身子一抖。
秦湘早嚇得跪在地上,腳都軟了。
秦功勳因為怒極,胸口一陣憋悶,忍不住狂咳起來,錢隴忙上前幫他撫摸著背,好半響才緩過勁來。
“寧公子,今日之事見笑了。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公子原諒。”
寧逸飛淡淡一笑:“無妨,府中茶葉甚好,我品得很有滋味。”
秦功勳豈能聽不懂他諷刺之意,可眼下保住秦府的顏麵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嫣姐兒的事情雖然是湘姐兒作怪,但公子昨晚不該和嫣姐兒單獨共處一室。老夫雖然不是責備公子失儀,但公子與嫣姐兒當時的情形大家都看見了。如今嫣姐兒無顏見人,閨譽受損,這事總該有個交代的。”
寧逸飛冷笑:“秦老爺想如何,盡管說,沒關係。”
秦功勳也無力再糾纏:“還是等令尊來了再做打算吧。”
“好,正好府中茶極好,還能多喝幾天。”寧逸飛笑著看了一眼沉歡。
沉歡懶得看他,惹了一身騷還能這樣自如瀟灑,恐怕也隻有風流俏公子寧逸飛了。
回到玉春園,她見姐姐不在,便問:“紫菱,姐姐還沒回來?”
紫菱搖頭:“沒有呢。要不要奴婢去打聽下。”
沉歡搖頭:“赤月訓練的兩個丫鬟跟著了吧?”
“恩,跟著呢。”
“你讓你姐姐去哪裏了?”秦鈺奇怪的問。
“去請救兵了。”
“啊?誰啊?”
沉歡神秘地搖頭:“到時候就知道了。”
秦鈺輕敲她腦袋:“機靈鬼。不過這次還真的不知道結果如何。”說完,皺著眉頭,“畢竟寧大公子救過你。”
“哼,要不是為這,我才懶得理他。他的風流名聲在盛京可響了,想動姐姐的主意,他休想。”
“啊?你想怎麽著?其實寧逸飛表麵看喜歡打扮,模樣俊美,可人不壞,很精明的。”
“就是太精明了,姐姐駕馭不了。我會以這次為條件,讓他不要再打姐姐的主意。”沉歡的話讓秦鈺皺了皺眉。
其實他最操心的就是妹妹們的婚事,如果能嫁入寧家就是求之不得的。何況寧逸宏也是不錯的人,雖然不路麵,對沉歡也是一心相護,如果秦婉嫁過去,應該也不會受什麽委屈。
沉歡猜到哥哥的想法,其實她也在猶豫,這也是對寧逸飛的考察,如果他連這樣一道坎都沒有辦法越過去,那他也無法保護姐姐,不配和姐姐在一起。
雲裳隨後回來,低聲對沉歡說:“房間裏的盤子杯子砸了了一地。”
沉歡笑道:“當然會這樣。老爺精著呢,別看老爺往日裏中饋庶務似乎都不過問,要是發現他被人瞞著騙著,他還會輕易放過他們嗎?”
之所以,她會用那麽強硬的語言刺傷吳飛揚,就是用吳飛揚逼著秦湘出手。尤其是吳飛揚因為氣急刺傷秦湘的話,也是很重的。秦湘在府中一向自認為嫡出小姐,什麽都想攀比。往日裏,他父親收賬私吞了錢,又或許呂氏私貼了錢給他們,秦湘都會招搖的買衣買珠花,絲毫不收斂。
沉歡就是太了解秦湘的性子,才用這樣的計謀。
錢隴媳婦捅出來的那隻銅壺,本來就是一個誘餌,加上她居然膽大的將蘇氏的陪嫁也拿出來顯擺,正讓沉歡利用了。
果然秦湘不負她所望,用了那麽多心思對付她,以致她也有足夠還擊的本錢。
而她順著秦湘去疊翠廳,自然是為了配合她,要不怎麽引出這麽大一場戲啊。和二房這些仇,也早該報了。
若是她故意不上當,秦湘如何有機會繼續做她的局呢,所以就算寧逸飛沒有被牽扯進來,她也不會讓呂氏和二房的人繼續逍遙快活的。隻是因為寧逸飛為了保護秦婉,陷入圈套,她不得已提前打壓呂氏和二房罷了。
隻是,如此一來就和呂氏提前撕破臉皮了。
“小黑最近有信嗎?”
雲裳搖頭,“上次他說已經查到眉目了,就快回來了。想必是就該回了。”
沉歡深沉一笑:“好。他回來,應該就可以和呂氏來個了結。”
正院,各人散盡後,緊張的氣氛卻絲毫微減。
秦功勳讓錢隴帶著二房的賬本去了書房。秦中矩和陳氏提心吊膽的在呂氏身邊站了好辦響,不敢說話,也不敢走。
呂氏徒然坐在椅子上,環顧一屋子的冷,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她在秦府當主母已經30年,習慣了風光,習慣了被人尊敬。眼見三兒子當了京官,而且未來的榮耀也可以預見,她本來就等著十年後得個誥命加身,享受朝廷賜予的尊榮,在秦府中更加受到尊敬,誰想到自從沉歡他們回了府,一切都不順了。
“炬兒。”她忽然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無力的喃語:“我是個寡婦,懷著你嫁入秦府,還能生你三弟,又成為餘杭第一大戶的當家主母,為娘走到今天這一步真是太不容易了。”
秦中矩和陳氏對望一眼,兩人都彎腰點頭。
“可不是。以前認識的人誰不說母親的運氣好啊。”秦中矩賠笑道。
“呸!”呂氏忽然瞪眼:“運氣?認識你父親是運氣,可嫁進來,坐穩位置,一步步走來,是靠運氣嗎?”
陳氏戳了戳丈夫,上前幫呂氏捏肩膀:“夫君嘴笨,不會表達。往日裏,我娘和官夫人們聊天,都說母親聰明賢惠。”
呂氏揉著太陽穴,無奈搖頭。
這對夫妻都是榆木腦袋,可和他們說這些,他們懂嗎?要是懂的話,秦中矩就該奮力讀書,不管多好,得個舉人老爺也能替她爭口氣啊。再說陳氏,她居然敢說她那個小家子氣的娘和官夫人聊天,恐怕連官夫人的衣角都摸不著吧。
“你們啊,一個個就是不爭氣。宅子裏的事,豈是賢惠就可以的?徐姨娘夠賢惠了,還不是該死的就去死燕夫人夠聰明,還不是該讓位就讓位。這都是靠什麽?靠你父親的寵愛。你們懂嗎?中矩往日裏孝敬老爺卻是幾個孩子中最好的,可湘姐兒給你們慣得就蠢了許多。你們本來就沒有名下的產業,穿戴用度那麽顯擺幹什麽?等哪天老爺歸天了,你們該怎麽花還不是怎麽花?”
秦中矩一怔,母親說起父親死很輕易。
陳氏忙賠笑:“是的,為媳還要向母親好好學。”
呂氏頷首:“你知道讓那些鄉下村婦們把我當做典範,我是多麽不容易。秦府上下你以為每個人都像表麵上那樣奉承我嗎?沒看之前我失勢的時候他們是怎麽對待我的。還有錢隴夫婦對我們恨到骨子裏,你們還不知道檢點,豈不是白費了我30年打拚的心血!”
秦中矩和陳氏不敢出聲。
“湘姐兒還是送到庵裏住上一段時間。”
陳氏大驚:“母親,湘姐兒她從來沒有過過苦日子……”
“就是要她過下苦日子!”呂氏瞪她,大聲吼著:“你看她都幹的什麽事?損人不利己!愚蠢到家了!而且不是我要她去,是這件事連累到了嫣姐兒,三房的也不會放過她的,要是不想掉層皮,或被趕出去的話,還是出去避一避,懂不懂!”
陳氏哭了起來,可呂氏的態度堅決,知道是沒有辦法了。
“母親,這個臭丫頭似乎專門和您作對啊。”秦中矩咬牙道。
“我不知道嗎?”呂氏橫了他一眼,無奈道:“這個臭丫頭實在滑得很。我在秦府三十年,從來沒有被人弄得如此挫敗。不論我想什麽招,她都似乎永遠有辦法化解。我居然想不出辦法對付她。”
“這丫頭就是抓住父親看重麵子的弱點,要不父親本來對秦安就不喜,對長房的幾個孩子也不會喜歡到哪裏去。怎麽就一次次的站在她這邊。”
呂氏想起沉歡腦袋就痛,她次次都能讓自己灰頭土臉的。自從沉歡回府後,她被丟進佛堂已經兩次了,兩次丟了中饋大權,就連秦中矩的全家用度都被削掉了一半。
“她心機太深,三個秦嫣都不是她的對手。這死丫頭,真是讓人……”
膽寒二字她沒說出來,實在丟臉。她才9歲,自己一把年紀了,居然怵她。
“老爺來了。”花萱掀開簾子輕聲道。
屋裏的三人臉色一變。
呂氏趕緊站起來,和秦中矩、陳氏一起恭敬的彎腰候著。
秦功勳冷冷的掃了一眼:“你們都下去!”
秦中矩和陳氏慌忙退了出去,花萱將門掩上。
呂氏忐忑的彎低了腰:“老爺。”
秦功勳背剪著手盯著她看了片刻,將手中的賬本摔在桌子上:“你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呂氏心口一跳:“不知老爺說的是什麽……”
秦功勳忽然一步跨過來,揚起手,狠狠的在她臉上煽了兩巴掌。盛怒之下,男人的力道不是一個女人可以承受的。呂氏受不住,一個踉蹌跌倒在椅子上,捂著臉委屈的瞪大眼睛,哭著卻不敢說話。
她知道秦功勳現在心裏隻有厭惡,如果她再多說什麽就會加重他的憤怒。
夫為妻綱,何況她隻不過是個平妻抬上來的填房,根本無法和正統的嫡妻相比,尤其是他拿著賬本來,自然是為了錢來生氣。
秦功勳又是個極為重財的人。
“你懷著老二進門,說是我的兒子,我沒說什麽。這麽多年的風言風語,我也從來沒有不信你。我對老二比對其他兒子差了嗎?我對秦湘和秦楓比對其他孫兒差了嗎?用得著你用公中的錢私下貼補他們嗎?你這是什麽?打我臉嗎?還是忘了和我三十年的夫妻情分?又或許說你這三十年裏,根本不是和我同心!”
呂氏嚇壞了,哭著跪在地上,淒淒切切的喚著:“老爺,我錯了。隻是中矩沒有產業,在家裏總是低人一頭啊。再怎麽樣,他也是我和老爺第一個孩子,也承受了很多委屈。”
秦功勳不管她的哭聲,冷聲道:“你還想提前瓜分我的遺產,是想我早死是嗎?”
“老爺,為妻對您是忠心耿耿,那麽多年,難道老爺沒感覺嗎?”呂氏驚呼著,“我隻是想反正都是要給孩子們的,早些給他們讓他們早些獨立,減輕老爺的負擔啊。”
“哼!早點氣死我吧!你私下貼補給老二的銀子三天內給我全部補回來。從今天起,府中的中饋賬目你管著,庫房的鑰匙你交給錢隴!”
“老爺!”呂氏尖叫著,“三天?三天他們用什麽補回來啊。”
“你也知道他們貪了很多嗎?他們有本事撈錢不是嗎?補不回來,一年的嚼用全部停止,自己想辦法吃飯!”秦中矩氣得火冒三丈。
呂氏看著秦中矩,心裏湧出寒意,這是她的丈夫嗎?不管燕氏還是徐姨娘,哪個比她留在他身邊時間長?哪個有她辛苦?他居然一下子就能對自己如此無情。
如今,她才真正明白,秦功勳才是秦府真正掌控一切權利的人,她所謂的主母風光,不過是他掌下的一點地方。她當初的成功,不過是年輕時的美貌一時抓住了他的心,而馬上生下了令他榮耀的秦鬆濤。
作為對這個的報答,他才讓她坐上主母的位置。
可是,他對她的情感呢?在哪裏?沒有!
她不過是傳宗接代的工具,為他養出一個讓他喜歡的兒子的工具罷了!一點點事就可以隨意致她於死地,讓她覺得未來朝不保夕。
“老爺!”呂氏悲涼的喊著,“你是在逼為妻死嗎?”
“死?死最容易。可你不能死,死了也會玷汙三兒的前途!”
死都沒有權利,呂氏心頓涼透,硬著心哭著磕頭:“老爺,鑰匙我交,中饋我可以不管,可中矩用的錢,他們真的三天內交不出來啊。”
秦功勳睨著她:“交不出來?砸鍋賣鐵都要交出來!還有你私下送給他們的金銀珠寶,也給我一件一件的交回來。我已經命錢隴媳婦清點庫房,少一件,你賠!”
“老爺。”錢隴在門外喚了聲。
“什麽事?”
“馬姨娘求見。”
秦功勳皺眉,本來他向來把握住原則,決不讓妾室插手家中事情,就算中饋也是交給錢隴和蘇氏來管理。但現在他道希望有人能打壓呂氏,便揮了揮手,“進來。”
馬姨娘今天穿了一身很素淨的襖裙,套了件無袖薄襖,發髻上就插了一支銀簪,顯得格外清秀。
呂氏咬牙瞪她,這個時候來是想踩她一腳嗎?
“妾身見過老爺、夫人。”馬姨娘行了禮。
秦功勳擺了擺手:“有什麽事?”
“妾身鬥膽為二房求情。”馬姨娘跪了下去。
秦功勳皺眉,“你求什麽情!”
呂氏也有些愣,也皺著眉看她,生怕她落井下石,給自己一腳。
馬姨娘雖然是自己的陪嫁,可剛收房的時候因為秦功勳喜歡她,呂氏甚是妒忌,對她給了不少打壓,尤其是她生了兒子後,更加得寵,加上她的兒子最小,人也和馬姨娘一樣乖巧聽話,深得秦功勳喜歡。後來老爺讓他隨著秦鬆濤一起讀書,卻也機靈,第一次下考場也考了個全縣第30名,表麵上看,當時秦功勳喜歡他也不亞於秦鬆濤。
這一切都令呂氏覺得她是巨大的威脅,便在馬姨娘兒子十八歲的時候娶了妻子不到半年,便在一場大病中,做了手腳,令他一命嗚呼了。
對馬姨娘,她一直心底有種莫名的擔憂。尤其是她兒子死後,她媳婦生下秦湘,又被秦中矩欺負了兩次,按理應該很恨自己和二房。呂氏為了逼迫他們不要將事情捅到秦功勳這裏,逼著將秦蓮收到膝下養著,用秦蓮的命逼他婆媳兩不敢吭聲。這些年她們兩的確很老實,而她也牢牢的抓住了老爺的心,也就放了秦蓮回到她們身邊。
可上次自己進了佛堂就被她鑽了空子,一下子得回了秦功勳的寵愛,打她個措手不及。
“老爺,二爺一家雖然做錯了事,但二爺是三爺的親兄弟。事情若傳出去肯定會令三爺蒙羞的。老爺向來愛護秦府的名聲,如今三爺剛剛新任修編,豈能讓這等小事擾了三爺的前途呢?何況寧公子和嫣姐兒的事情還不知道要如何發展,萬一影響了三爺,再加上二爺的事情,那讓三爺要如何自處呢?”馬姨娘的話讓呂氏瞪大了眼睛。
“老爺,馬姨娘說的話在理。”呂氏趕緊接話。
秦功勳皺著眉:“難不成他做出這樣的事情我還不能罰他了?”
“妾身沒有見識,隻不過為老爺著想。覺得這樣做對秦府最好。若是要罰,也要等寧公子走了以後再說。”
呂氏忙道:“對對,罰一定要罰,也要等眼前大事處理妥當再說。”
秦功勳沉思半響:“好,還銀子的事情晚些再說,但是二房之前停了一半的嚼用繼續停!湘姐兒要如何處理你自己看著辦,否則,三兒回來也饒不了她!”
呂氏拚命點頭:“好好好,湘姐兒今天就送去庵裏,讓她好好的思過。”
秦功勳聞言,心裏才算怒氣減了些。
沉歡聽著雲裳帶來花溪的話。
眉色一沉,音調往上高揚:“馬姨娘?”
她本來借助這件事將呂氏補貼二房的事情揭開,讓秦功勳徹底對她失望也失去信任,同時將二房徹底打垮,再也無法抬起頭來,如果小黑回來,事情如她猜測的那樣,那她就可以再加一把火,呂氏也就基本沒戲了。
沒想到馬姨娘從中作梗,隻要秦鬆濤回來,呂氏再哭訴,秦功勳心尖上的兒子一勸,這件事很可能就不了了之。
“姑娘你說馬姨娘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她不想將呂氏打倒嗎?”雲裳也懵了。
“哼,她?以為自己多麽聰明,就看她會不會聰明反被聰明誤了。”沉歡將手中的茶杯放下。“秦湘走了嗎?”
“恩,走了,從二房一路哭著出去,上了馬車去庵裏了,好些人都看見了。”
“她本來就是做戲給大家看的,不這樣哭才奇怪呢。”煙翠扁著嘴。
“哼,走了也逃不掉的!先不管她。剛好魯叔回來了,叫魯叔下午來一趟。”沉歡靠向迎枕,懶懶的道。
“好的。對了,姑娘,鹵大急著見姑娘,不知姑娘幾時能出去見他一次。”雲裳問。
“他有什麽事?”沉歡挑眉。
“好像挺急的。”
沉歡想了想:“那就讓魯叔下午在綢鋪等我好了。等我和魯叔談完和他見麵。”
雲裳應著去安排。
魯掌櫃見了沉歡,滿臉喜氣:“姑娘,戶部下了牒文,通知我們將供應宮裏的茶樣盡快送進宮去。”
沉歡眼睛一亮:“真的?”
這就說明了淩朝凰和寧逸飛真的沒事了,否則,怎麽會再提起茶神女所在的茶山有資格競選貢茶茶商的事情。
宮裏的事情真是變幻莫測啊。
“既然這樣,就要小心準備。讓茶莊選好幾等茶送進來,我讓姐姐品品。”沉歡認真的說。
畢竟這是她第一個皇商的通路,就連秦家都沒有這樣的殊榮。
也許,憑借這一條路,她可以得到更多。
魯掌櫃笑著點頭:“姑娘放心。對了,上次你去信讓許大人給你物色個人,他來信說已經尋到了,您看下。”
他將信遞給沉歡。
沉歡飛快的打開,裏麵是一張履曆表。許中梁舉薦的人是個四十歲的師爺,曾經在他縣衙裏當過文書,也輾轉在京城幾個官員手下當過師爺,雖然不是很得誌,卻很有思想和見地,輔佐過幾個官員也都升官了,是個做師爺的好料子。
“好,那就盡快安排他到餘杭來。”沉歡高興了,終於有個懂官道事情的人在身邊了。
沉歡將履曆收好:“魯叔,你盡快在餘杭城東尋個好宅子,至少要三進院子。”
魯掌櫃問:“姑娘準備搬出府中嗎?”
“也不是現在,準備著罷了,尋房子也要時間,還要修飾下。哥哥明年可能就可以進誥陽書院了,他每年要修學回來三次,每次半個月,都是最要緊的時候,不能耽誤他讀書。何況,在府外,我做事也方便些。尤其是你們住在秦府中,總不好的。”
魯掌櫃露出驚訝的表情,姑娘才9歲就想自立門戶了。後來在雲裳口中得知府中的事情,他也就了然了。
已經撕破臉了,有些事還是避開秦府做比較好。
沉歡觀察了兩日,發現寧逸飛能安靜的在儒風院讀書,就像是在串親戚一般。能被人陷害到這種地步,滿身髒水洗不幹淨也能如此淡定,也算是個人物。就不知道等榮郡王府來人後,他要如何應對。如果他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她更加不可能讓姐姐和這樣的男人有瓜葛。
至於當初對公主的約定,她也糾結過,但,想回來,褚貴妃始終會支持秦鬆濤,寧家和自己的關係要如何變化,她也無法估計。
但婚姻之事,寧逸飛不想娶,哪怕是公主也是不肯能的。再說了,褚貴妃除非能抓穩了榮郡王府,否則,怎麽會讓自己寶貝女兒嫁進王府裏?難道不怕被人威脅嗎?
想了一天,還沒有確切的頭緒,沉歡索性丟開了,這件事,隻有走一步看一步。
鹵府在餘杭最熱鬧的地段有家酒樓。鹵大將最好的雅間準備出來,看見沉歡進來,忙狗腿的迎上去:“哎呀,姑娘的架子真大,求見您十多天了,您才肯露麵。”
“怎麽?有不滿?”沉歡斜眼。
鹵大立刻哈腰:“哪裏哪裏,不敢有半點不滿。姑娘請上座。我給姑娘特意弄來一堆新鮮的冬蟹,等會記得讓人提回去,清蒸了最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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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活一世,她勢要揭開那偽善之人的麵具,在所有傷害未到來之前,必定將他們挫骨揚灰,打落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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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叔,你要睡覺覺了嗎?”
“說了多少次,我不是你小叔!還有,你要陪我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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