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寵到底世子妃 159 一卷結局(完整版)
“你事先就知道是她殺的?”秦鬆濤低聲道。
沉歡傲然抬頭,“是,我不喜歡被算計,馬姨娘算計過我。”
秦鬆濤沉默了半響,“你很毒辣。”
沉歡勾唇一笑,“被逼的,如果惹我,我會更加毒。不信,三叔可以試試。”
說罷,帶著和她一樣表情的傲古和長房的眾人離去。
至於,秦鬆濤要如何處理,能否保下呂氏,不是她想的。秦鬆濤無論如何一定會保下呂氏,但馬姨娘的破釜沉舟為的就是讓呂氏的惡性無處可藏。
但她太了解秦鬆濤,他為了自己的名聲,也必須藏,承認母親是凶手,他一定不會,無關乎他的孝心,而是前途。
沉歡隻能歎息,馬姨娘和四奶奶死得不值。
果然不出沉歡所料,府中立刻就傳出馬姨娘殺了老爺,畏罪自殺的消息,這個消息真是炸彈一般。而她指認呂氏被說成妒忌呂氏,想奪主母之位。
聽著就是一個矛盾的話,既然要奪主母之位,就直接殺呂氏好了,殺了老太爺做什麽主母呢。可,人有時候就是需要這種謊言,隻要能解釋不管通不通都沒關係。
呂氏聽聞一夜未眠,隔著兩個院子都能聽到她罵馬姨娘的聲音。孫嬤嬤自然被幾十棍打出了秦府。
秦鈺和曹毅一起跑到沉歡房間,秦鈺有些擔心,低聲問:“如今死無對證了,三叔會不會反咬一口?”
沉歡搖頭,“他不會那麽笨,難不成他敢殺了我們不成?既然不敢,我們有那麽多張嘴,他不怕我們咬死不放嗎?這點他還是很清楚的。”
曹毅笑著說,“你看,我就說沉歡會這樣想。”
秦鈺笑著看他,“你和沉歡一樣聰明。”
沉歡笑著看曹毅,忽然眼睛瞪了瞪,他的臉居然紅了,出現一抹羞澀。
曹毅有些尷尬,一拳打在秦鈺的肩上,“我當然聰明。你還要守孝,我自己出去找好吃的去。”說完,轉身就出去了。
“春鶯,你和紫菱陪著曹公子去逛街去。”沉歡大聲的叫著,守在門口的春鶯立刻歡喜的蹦跳著去找紫菱根這曹毅出了院子。
沉歡歪著腦袋看秦鈺,“哥哥。”
秦鈺正在愣神,被她一喊,驚醒過來,看沉歡滿是笑意的眼睛,忽然耳朵根尖有些微紅,故意正色道,“幹嘛?”
“曹公子長得好秀氣啊。”
秦鈺聞言頓時變臉,“胡說八道什麽,你哥哥我豈是……豈是……他是男的!你越來越不像話了,竟然敢調侃哥哥!不理你了!”
沉歡看著哥哥尷尬的逃跑的背影,忍不住大笑起來。
煙翠看著沉歡笑得那麽樂,也跟著樂了,“姑娘,你究竟笑什麽啊?”
沉歡回頭看她,“你不知道我笑什麽,你跟著笑什麽?”
煙翠搖頭,“誰讓姑娘笑得那麽開心呢。”
“哥哥有人喜歡了,我當然開心了。”沉歡高興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啊?”煙翠驚訝得聲音都變了調,指著門外,“曹公子?不是吧,姑娘……你也太開放了吧?你不讓公子有收房丫鬟,居然同意有男寵?”
沉歡撐不住捧著肚子大笑起來,笑得煙翠莫名其妙。
雲裳捧著一疊新做好的素服進來,見狀忍不住問,“這是怎麽了?”
煙翠扁著嘴,“姑娘瘋魔了。”
剛想喘口氣的沉歡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雲裳也禁不住笑了,放好衣服,回身扯煙翠的衣袖,“究竟什麽事情?”
煙翠臉也紅了,撅著嘴道,“姑娘……姑娘說曹公子喜歡我們公子,她很高興!”
雲裳瞪了瞪眼睛,“姑娘看出來了啊?”
沉歡聽見她這樣說,忙收了笑,“你知道?”
雲裳笑著點頭,“我聽新月說的,但是人家沒說話,我們不好說什麽。”
沉歡笑著鼓掌,“幸好我身邊還有眼睛亮的,要是都是煙翠這樣的,可都完蛋了。”
煙翠嘴巴嘟得更加高了,一跺腳,“姑娘嫌我笨了不是?”
沉歡邊笑著,邊上來拉她,“你不是笨,哈哈。”
雲裳也笑著拉著煙翠,“好了好了,要不是新月負責安排曹公子的起居,我也和你一樣笨。”
煙翠二丈摸不著頭腦,“你在說什麽啊?我聽不懂啊。”
雲裳戳了戳她的腦門,“曹公子是個女的。”
“啊?女的?”煙翠瞪大眼睛。
“要不是剛才我看到她臉紅,還不會去看她的脖子呢。”沉歡安慰的拍了拍煙翠。
煙翠哇了一聲,“她……她居然上誥陽書院?她是女的啊!整天和一群公子哥混在一起啊!”
沉歡點頭,“果真是不凡女子。”
她還真的佩服曹姑娘。就算她重生一世,都沒有勇氣去假扮男裝去讀書。
“煙翠,你讓小黑去打聽下,這位曹姑娘在曹家排行第幾,母親是何許人。”
沉歡要好好的打聽下了。曹穀娘既然可以和哥哥一起回府,肯定是喜歡哥哥的。
哥哥明年下了考場,如高中的話就可以爭得入仕的資格,按他的年紀已經可以說親了。如果曹大人不是世俗之人,願意看中哥哥的前程,她一定會給最豐厚的聘禮去聘這位曹姑娘。
一場喪事,一場殺人案,攪得秦府無比的黯然。
第二天一早,秦鬆濤就將府中的人都叫在一起。
曹毅是外人,不便參加。
沉歡和秦鈺兩人坐在椅子上,一臉淡漠看著秦鬆濤。
對他們,兄妹兩已經無須做出應付的表情了,敵對已經公開了。
秦鬆濤掃了一眼他們兄妹兩,眼中平靜如幽潭,看不出他的情緒。
“今天叫大家來,就是分下家產。”
他的話如一盆冷水倒進滾燙的大油鍋,頓時炸了炸。秦鬆濤揮了揮手,眾人立刻噤聲。
關鍵時刻,誰也不敢多一句話。
“這次抓出殺害老太爺凶手的是沉歡,在此,我表示感謝。另外,家產的一半歸長房所有。”
“憑什麽!”呂氏立刻跳起來,尖叫著。
秦鬆濤陰沉的臉看她,用毫無波瀾的聲音道:“此事我已經決定了,不容再議。等賬目分割清楚,秦鈺兄妹便可搬出府去。母親也休得再言。”
呂氏被噎得啞口無言,隻得恨恨的瞪著沉歡兄妹。
沉歡和秦鈺點頭。
“鈺哥兒和歡姐兒出府後要勤勉自律。”
秦鈺抱拳,“多謝三叔教誨,侄兒定當努力考取功名,以助三叔一臂之力。我們兩秦府定會守望相助,若秦府有難處,可找我們。”
沉歡微微一笑,哥哥會說帶刺的話了。
秦中矩他們雖然在側,卻沒有發言的權利。
呂氏氣得渾身發抖,等秦鈺他們走後,直接跳起來,“你是宗子!怎麽能輕易將家產給他們一半呢?你不知道那個死丫頭心有狠,對你大哥和湘姐兒有多狠!竟然用秦府那麽多家產便宜他們!”
自從馬姨娘死後,呂氏頓時又活過來了,氣焰頓時更加囂張了。
秦鬆濤冷冷的看她,“母親大人,如今你還是秦府的老夫人,怎麽能如此易怒?隻瞧見蠅頭小利的話,你兒子我早就被人踩在腳下了。”
呂氏被兒子當眾搶白,渾身一顫。
難道她的兒子也會像秦功勳那樣不給自己一點顏麵了嗎?
秦鬆濤低垂了眼簾,繼續道:“從今兒起,請母親移居佛室半年,替父親吃齋誦經超度吧。我已經讓錢隴收拾好佛堂了。”
呂氏以為自己聽錯了,瞪著眼睛看著秦鬆濤。
“你……你說什麽?”
秦鬆濤抬眸,平靜的說,“請母親現在就去吧。”
呂氏跳了起來,“憑什麽?死鬼又不是我殺的!憑什麽我去佛堂?”
秦鬆濤冷冷地道:“若不是你動手打父親,讓他重病臥床,馬姨娘有機可乘嗎?若不是你屋裏的砒霜,馬姨娘會想到用這個殺父親嗎?他雖然不是你親手殺的,可這樣與你親手殺的有什麽區別呢?”
他不等呂氏反應,繼續道:“母親,以前賢惠得體的母親去哪裏了?你的所作所為實在讓兒子不齒!殺人、敗壞壞府中姑娘的清白,與吳家做下的那些事,打量我不知道嗎?要不是你這樣做,長房的孩子們會這樣反擊嗎?你居然還敢親手毆打夫君!你的三從四德去哪裏了?家風不正,不就是母親之過嗎?母親,你也該替兒子想想,這些事情傳出去,兒子還有官途可言嗎?難道您不該去佛堂思過,懺悔嗎?”
呂氏呆呆的愣在那裏,好半響全身無力跌坐在椅子上。
她的夢想破滅了。
她以為秦功勳死了,真凶找到了,她終於可以從陰影中擺脫出來了。她終於可以做說一不二的老夫人了。雖然接下來是蘇氏當家,和她有著芥蒂。但,兒子才是真的當家人,她往後的日子自然不會窩囊,蘇氏也不敢欺負自己。
可是,如今她居然還要住到佛堂去,繼續夾著尾巴做人!
最讓她沮喪的是,讓她變成這樣的居然是她賴以驕傲的親生兒子!
沉歡聽見傳來的消息,隻是淡淡一笑。她太清楚秦鬆濤了,他是多麽冷血的人。
秦鬆濤要在餘杭丁憂兩個月,這兩個月中肯定官門中人會上門拜訪。以呂氏的淺薄,說不定會鬧出什麽事情來,他隻不過想關起她來,省得給自己惹麻煩。
分家產的事情沉歡沒有參與,讓哥哥和程智一起去處理,畢竟哥哥如今是他們長房的當家人,哥哥總要擔起這個擔子的。
秦鬆濤的動作也極快,在錢隴的主持下,兩天就將財產分割完畢。
長房臨搬走的那天,沉歡拿著玉春院的鑰匙去秦鬆濤的院子交給他。
秦鬆濤深深看了她一眼,淡淡笑道:“你得了秦府一半家產,就把盛京的產業關閉了吧。你是個聰明孩子,既然你都已經能讓你和哥哥姐姐幸福的過了,就不要再玩火了。”
沉歡笑著看他,“三叔多慮了,沉歡一直挺笨的。”
沉歡他們終於從秦府分離出來了。
大家搬回新宅時,全府的人都興奮了。尤其是秦鈺興奮的指揮著人搬這搬那。沉歡不願意掃大家的興,吩咐金嬤嬤安排宴席,府中的人部分主仆,都在一個大桌子上吃飯。一時間熱鬧非常,宴席間還加上了錢隴夫婦。
等宴席完畢,沉歡將錢隴夫婦請到了自己的偏廳,將秦府分過來的兩間鋪子和一個宅子的房契交給了他們。錢隴夫婦早在老太爺在世的時候就將他們的死契給放了,所以,秦鬆濤不願意他們在眼前,便來投靠沉歡。
錢隴一怔,“姑娘是不想我們跟著姑娘嗎?”
沉歡笑著搖頭,“當然不是了。這兩間鋪子是秦府分過來的產業中盈利較好的,是錢叔你們應得的。你們也不想一輩子做人奴仆不是?既然錢叔幫了我,你們無法在老秦府裏繼續當差。三叔也不會讓你們去盛京,這是肯定的。而秦府過來的那麽多產業也需要人打理。錢叔和錢嬸若不嫌棄沉歡,豫州的秦府交來的這些產業就由你們來打理。但是我們不是奴仆,我們是合作的,你們也是掌櫃。”
錢隴大喜,他媳婦眼圈一紅。
雖然跟著秦府做大管家很風光,可哪裏比得上自己做掌櫃的風光和自由啊,何況呂氏一家對他們夫妻是有芥蒂的。
錢隴喜後忽然想到,擔心的問,“姑娘的話中似乎要離開豫州?”
沉歡點頭,“是,我乘著還小,可以自由走動,想在大瀝各地走走。將我的產業鋪到各地方去。所以豫州這個地方的產業,包括我自己的,都會交給錢叔來打理。錢叔跟著我祖父那麽多年,早就是這方麵的高手。沉歡也隻信任你們。”
錢隴夫婦聞言,感動萬分,衝著她深深鞠一躬。
這樣一來,他們的天地就大了。
沉歡微微一笑,“錢叔,想必你也知道我父母雙亡的原因,聽聞徐姨娘和你們關係也極好。我回府就是為了撥亂反正,但是,最終還是離開秦府,無奈任由這些惡毒的妾室的血脈橫行秦家。雖然我們自立了,也叫做秦府了,可是如今秦鬆濤占據著秦府宗子的地位,名正言順的成了我秦府的族長。就連將老太爺氣死的秦中炬都被他們一群人養在秦府。我想錢叔你也是咽不下這口氣的吧?”
錢隴眼圈一紅,用力點頭,“若不是姑娘這樣提起,小的還不敢說這話。我錢家跟著三代秦老爺,不說他們正不正,但起碼血統沒有如此被踐踏過!”
沉歡站起來,走到他麵前,“如此,錢叔可願意為老太爺報仇?”
錢隴一愣,見沉歡目光堅定,心裏也一硬,隨即點頭,“願意,姑娘請示下!小的願意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沉歡笑了,“哪裏要赴湯蹈火那麽嚴重?隻需要將秦府奪回來就可以了。”
錢隴一怔,“奪回來?”
沉歡背手一笑,“對!錢叔跟隨老太爺幾十年,秦家哪個店鋪的事情錢叔不清楚呢?每家鋪子的上下遊關係錢叔哪個不是了如指掌呢?若是我們奪回這些產業,對錢叔來說,不難。”
錢隴和媳婦對視一眼,頓時明白了沉歡的野心。
但如果他們不跟著沉歡走下去,眼前的一切自然全都變成空。他們錢家也不是隻有這一戶了,他有三個侄兒都在秦府鋪子裏,這後麵就是三個家庭,還有媳婦家的也好幾個表親連襟都在秦府為奴或當差,秦鬆濤要驅趕一定是錢家全部的人。
錢隴心裏已經千回百轉,沉歡有一股乘風破浪的力量,讓人無法不信服。
他忽然拉著媳婦跪下,對著13歲的沉歡深深叩了一頭。
沉歡受完禮,方伸手將二人扶起。
錢隴雙眸含淚,“姑娘放心,一年內,小的定當將豫州秦府全部產業雙手奉上!”
“好!”沉歡點頭,“錢叔從此就是我豫州的大掌櫃,我名下的全部產業紅利你占3成。無須事事向我匯報,隻需每月給我總賬過目即可。”
錢隴麵色一正,認真的點頭,“好,姑娘放心。”
沉歡忽然一笑,“錢叔,我有個要求,秦府大宅要讓秦府人自己雙手奉上。如果我們全部以財力奪回,不值,也無趣。”
錢隴張了張嘴,也瞬間明白了,點頭道:“明白,不但大宅,其他產業,小的也會用最低的財力讓他們心甘情願的送回來!”
看著錢隴一改往日的謙和隱忍,爆發出他本就有的野心和力量,沉歡會心一笑。
其實,她對錢隴是了解的。
人各有其優,各有其弊,用之所長,取我之需。
她就是要用他的所長,至於錢隴的小心思,她無須多想。主要有結果,一切都不是問題。
奪回大宅,意味著秦府的宗室祠堂都落回沉歡手上,也代表了撥亂反正的全麵勝利。而沉歡,如今憑借財力去奪,已經不在話下,當她如今的心思已經不是區區宅內的鬥爭了。
她也想巡遊四方,看看自己究竟有多大的力量,玩玩這天下!
而大瀝的天下,也將有一場翻天覆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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