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便趕忙轉身下樓來,雲珠小聲嘀咕道:"她怎麽來了?郡主又不在,別是來找茬的!"

"她現在是慧妃娘娘了,咱們都要客氣些,一會兒別失了禮數就是了!"晴玟叮囑道。

"黃鼠狼給雞拜年!"雲珠嘟噥道。

幾個人來到外麵給甄妙夏行了禮,問了安,詩棋不依不饒地調侃道:"這偌大一個明月樓,即便主子不在,做下人的也該懂些規矩才是,我們娘娘難得賞臉大駕光臨,你們就是這樣待客的嗎?"

采薇和雲珠本就對甄妙夏和詩棋小人得誌甚為不悅,又見二人如此囂張的嘴臉,簡直氣得牙癢癢,恨不得撲過去同其打上一架,晴玟忙對二人使了使眼色,緊接著忙對甄妙夏微笑著說道:"娘娘鳳駕至我們明月樓,我們做奴婢的自當盡心盡力服侍才行,若娘娘不嫌棄,請移駕內室吧,也好吃些茶和點心!"

甄妙夏得意地笑了笑,說道:"怪不得這宮裏都誇你機靈,你又是這宮裏的老人兒了,果然是比其他不懂事的小宮女強許多,連我都想要你呢!"

晴玟也是個年滿二十歲的宮女,長得也算標致,為人聰明又心思細膩,見甄妙夏這樣說,倒也是知道她話裏話外的意思,便言語間回絕道:"娘娘謬讚了,奴婢不才,隻因這宮裏主子們都極好,是我們這些奴婢的福分。不過奴婢確實愚鈍,怎比得上娘娘宮裏的人,倒時候也隻會給娘娘添麻煩,惹您傷心罷了!"

甄妙夏進了內室廳內,打量著四周的陳設家具,隨後冷笑著說道:"我知道你是忠心,哪裏能瞧得上我那毓秀宮呢!再看一看你們明月樓,瞧瞧這精致的屋子,再瞧瞧這些陳設物件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皇後的中宮呢!"

身後的詩棋也說道:"娘娘所言極是,奴婢看著這滿屋子的富麗堂皇,也覺得十分越禮。一個前朝皇帝冊封的郡主,能有資格住在宮裏已經是陛下的恩德了,竟然還如此奢侈,成何體統!"

詩棋本就是與甄妙夏一個鼻孔出氣,平日裏更是沒少幫甄妙夏出一些過分的主意,如今又知道蕭明月出了宮,那自己的主子是後宮的老大,自己也就是一人一下的奴婢,同樣不把晴玟,雲珠等人放在眼裏,更恨不得狠狠地踩在腳下。

甄妙夏一臉得意地假裝嗔怪著詩棋,卻也不阻止她說下去。

把晴玟,采薇,雲珠幾個聽得是氣不打一處來,晴玟為了不得罪甄妙夏,多次眼神示意後兩個不要衝動千萬,沉住氣。

詩棋便越發得寸進尺地說道:"真是有什麽主子就有什麽奴才,做主子的一聲不吭就溜走了,做奴才的連宮裏來了客人也是一副苦瓜臉,那是給誰看呢?難道陛下來了,也是如此?還是同自己的主子一樣'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勾引陛下又欲擒故縱!真是不顧及臉麵……"

"詩棋姑娘,我們郡主怎麽你了?竟然這樣汙蔑誹謗我們郡主?!"晴玟聽了不禁開口問道。

"汙蔑?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最好啊永遠都別再回來,免得又再引起波動,招來各個國家的王子親王,這是皇宮,又不是風月場所!"詩棋調侃道。

"詩棋,夠了!就算郡主真的如此,也輪不到你來指責不是?人家也有家室撐腰,還不是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甄妙夏故意說道。

"什麽叫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什麽叫風月場所?!我們郡主又如何勾引陛下了?你們不要血口噴人,以為自己得了勢,便反過來欺負人嗎?請娘娘也別忘了,自己當初不也是上趕著進宮在陛下身邊獻殷勤的嗎?我們郡主如何就招了你們?自己抓不住陛下的心,還要往別人身上潑髒水,真是不可理喻!"雲珠氣得不顧阻止對甄妙夏和詩棋爭辯道。

"是啊!奴婢就算受罰,也要說,我們郡主為人最是光明磊落,待人寬厚仁慈,和陛下也算是'青梅竹馬'這明月樓的一切也都是陛下親自叫人布置的,那是陛下看中我們郡主,旁人爭風吃醋,看不慣也沒用!"采薇也不甘示弱地為想要蕭明月討回公道。

"真是豈有此理,你們反了!小小宮婢竟然敢出言頂撞本宮。看來這郡主不在,本宮該為她好好管教一下你們才行!"甄妙夏怒斥道。

"娘娘,不能輕饒了她們。按照宮裏的規矩,對主子不敬,每人該張嘴五十下!"詩棋在甄妙夏耳邊附和道。

"娘娘!慧妃娘娘!采薇和雲珠不懂事,胡言亂語,還請您開恩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她們這一回吧!"晴玟忙跪下為二人求情道。

"你若是不想同她倆兒受罰,趁本宮心情還不錯,趕緊一邊去!"甄妙夏說道。

"既然如此,奴婢願意同雲珠和采薇受罰,隻求娘娘減輕對她們的懲罰。"晴玟說道。

"好啊!既然你這麽堅持,那本宮就成全你!詩棋,動手吧!記住,可不要手軟,若是你打的不疼,連你也要受罰!"甄妙夏高聲說道。

"娘娘放心吧!奴婢可不會對她們心慈手軟!"詩棋得意地說道。

"你們都跪下!"詩棋大聲道。

"我們沒有錯,就是鬧到陛下那裏去,我們也不怕!"雲珠說道。

"你還想見陛下?陛下可是日理萬機,豈能是你一個小小宮婢可以見的!?你又沒了主子!等我把你的臉打花了,讓你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見陛下!"詩棋壞笑道。

"你們這些心腸歹毒的人,等郡主回來,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你的下場隻會比我更慘!"雲珠咆哮道。

"吵死了,拿個帕子把她的嘴給我堵上!趕快動手!"甄妙夏說道。

"是,娘娘!"詩棋一邊說完,一邊帶著毓秀宮的小宮女把三個人按倒在地上,伸出手掌狠狠地甩在了雲珠的臉上,也不知使了多大勁,竟然把雲珠的嘴臉打出血來。

"很疼吧?要不然你求求我?我就會下手輕點!"詩棋看著雙眼瞪著自己的雲珠說道。

"呸!讓我求你?你也配?你我不過都是奴才,別把自己當回事,你不就是甄妙夏身邊的一條哈巴狗嗎?!"雲珠說道。

"你……給我閉嘴!"詩棋叫道,隨後又是"啪!啪"兩下打了雲珠兩巴掌。

"娘娘,不要再打了,會出人命的!"門口的旺清小跑進來說道。

"誰讓你進來了?不是讓你守在門外嗎?滾出去!"甄妙夏怒斥道。

旺清雖然是甄妙夏的丫頭,但是卻老實本分,平時雖然也不得已幫甄妙夏做一些不太對的事,但是人命關天,她也不忍心看著雲珠等人就這樣受罰。

於是想了想,趁甄妙夏不注意,偷偷跑到勤政殿外,把事情告訴了春安,讓春安轉告趙公公,請陛下過來阻止,自己傳了消息,又趕忙跑回了明月樓,見雲珠的嘴臉已經流血不止,更是十分替她著急。

晴玟和采薇二人早已經央求甄妙夏,成了淚人,倒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心疼著雲珠!

"娘娘,雲珠已經扛不住了?剩下的衝我來就是了!"晴玟說道。

"等她受完了這三十個嘴巴!自然有你們的!別停下,給我打!"甄妙夏說道。

…………

"皇上駕到!"趙公公的聲音傳了進來。

"娘娘,陛下來了!"旺清進來說道。

"什麽?陛下?陛下怎麽會來呢?詩棋,快住手!"甄妙夏慌忙說道。

隨後掏出了手帕子假裝擦著眼淚,見陛下忙起身上前說道:"陛下!臣妾給您請安!"

隨後自己又故意裝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這是怎麽回事?你為何帶人在此行凶傷人?!"陳賢問著甄妙夏。

"回陛下,這都是因為她們對臣妾出言不遜,言語間侮辱了臣妾,臣妾才不得已小小的教訓了她們!陛下要給臣妾做主啊!"甄妙夏弄出一臉委屈的樣子對陳賢說道。

"寡人為你做主?你自己不是已經都為自己做主了嗎?誰允許你來這裏的?你不好好待在自己的宮殿裏,來這裏做什麽?"陳賢嗬斥道。

"臣妾……臣妾是因為悶得慌,便無意中來到了明月樓,誰知她們幾個奴才仗著有郡主撐腰,就不把臣妾放在眼裏!"甄妙夏說道。

"陛下,是慧妃娘娘和詩棋先對郡主無禮的,多次語言侮辱郡主,我們不忍郡主被侮辱,才回了幾句。"晴玟說道。

"就是啊!就算郡主不在,慧妃娘娘也該自重些,況且方才還屢次質疑明月樓的陳設器具!這些都是陛下禦賜的,娘娘即便妒忌,也不該表現得如此明顯!"采薇說道。

"胡說!本宮是陛下親封的慧妃,為什麽要妒忌蕭明月呢!"甄妙夏反駁道。

"那你為什麽站在這裏?!"陳賢看著甄妙夏冷冷地說道。

"陛下,臣妾隻是……"甄妙夏極力為自己辯駁。

"別再說那些荒唐的理由,你若是還想好好的當你的慧妃,以後就該識相一些。別再來明月樓找麻煩,否則,寡人親自送你去冷宮!"陳賢靠近甄妙夏的耳邊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