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出去的探子就沒有回來的道理。

回來的,隻能是消息。

他傷痕累累的回來就已經說明了他是被敵人發現了,那就更沒有活著回來的必要了,回來也隻是給他添堵。

男人手中的大刀的血被擦幹淨之後,帳篷裏麵已經沒有了探子的身影,就連地下的血都已經被清理幹淨了。

蘇寒吟這邊,被抓到的探子是親眼看見滿身是血的探子離開的,並且,蘇寒吟也沒有派人去追殺。

一個個心裏麵都有一些動搖。

他們每一個探子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不過他們並不是死士,並不是隻有死,他們也想要活著。

他們也可以選擇,隻不過他們活得更加艱難而已,一旦是背叛了原先的主子,那麽接下來就是無盡的逃。

逃過去,接下來的日子便可以平安的度過,逃不過去,便是一死。

眾人也在想著。

探子們都是用敵國的語言交流的。

“我看那位蘇將軍並不是在說假話,真的放他們走了。”

另一個人癡笑一聲:“怎麽可能,如果她真的不想動手的話,為什麽那探子身上傷痕累累,隻是話說的好聽而已,還不是動刑了嗎?”

“她想要知道地圖,我可不知道地圖是什麽,蘇寒吟為了從我們口中撬出有用的消息,暫時還不會動我們的。”

地牢裏,一下子又安靜起來。

他們的任務都不能互相說出去的,說出去就是一死。

一群人麵麵相覷,靜靜的蜷縮在角落裏。

夜色安靜,牢房裏麵隻能傳出均勻的呼吸聲。

他們不敢睡,因為不知道下一個要被帶走的是誰。

上一個已經死了,下一個就是他們其中的一個人。

後半夜,楚夢進了蘇寒吟的帳篷,“將軍,那個探子撐不住了,他說願意說實話。”

蘇寒吟穿好衣衫之後就讓人家探子帶了進來。

她目光在探子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你知道所有的事情?”

探子點了點頭:“知道,我全部都知道。”

探子為了防止蘇寒吟欺騙自己,說道:“我知道蘇將軍一言九鼎,說出來的話一定會做到。”

“是。”蘇寒吟點了點頭,“隻要你說出實話,我就會放你離開。”

探子鬆了一口氣。

不知道為什麽,他現在把活著希望全部壓在了蘇寒吟的身上。

探子一股腦的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蘇寒吟看了他一眼,往外走,“跟著我來吧。”

探子跟著蘇寒吟又來到了地牢裏,探子臉色一變:“你騙我。”

蘇寒吟搖搖頭:“並不是,隻不過現在還是要把你關在這裏,我怎麽知道你給我的是不是真的,若給我的是假的,我將你放了,到時候我想找人報仇都沒辦法報仇。”

探子臉色一黑。

這位將軍心思還是真夠深沉的。

探子咬了咬牙:“我所言句句屬實。”

“所以等我打贏了仗,知道你說的是真的,就把你們所有的人都放了,隻是在此之前,你們都需要待在這裏之前。”

蘇寒吟知道了敵國布陣的情況,她也就知道該怎麽對付了。

蘇寒吟又重新的規劃了,她的臉上有沒有了往日的雲淡風輕,說起事情的時候眼神非常的嚴厲。

蘇寒吟的手中拿著一個匕首,在地圖上來回的晃動著,吩咐副將軍該做的事情。

“明日晚上,我們便打他們個措手不及,讓所有將士們都做好準備。”

因為軍營中的探子全都被看守起來了,也沒有人送消息,他們準備突襲的消息永遠不會被送出去。

他們隻能贏不能輸。

第二夜,蘇寒吟帶兵攻打,打了個敵軍措手不及,敵軍退敗十裏。

蘇寒吟打贏勝仗的事情,飛鴿傳書傳入了京城。

邊關捷報出現,皇上麵露喜色,在朝廷上也是止不住的高興。

皇上大手一揮,“蘇將軍護國有功,殺敵有功,賞蘇家。”

太監源源不斷地進入蘇家,送來了眾多的奇珍異寶以及金銀財寶,看的是其他府中的人嫉妒不已。

這一場仗打的將士們心裏麵都高興,他們等了許久,才出了這一口惡氣。

他們原本看不起的將軍帶他們打贏了勝仗。

這段時間和蘇寒吟在一起相中,也發現她的手段狠厲。

但,要是不觸碰底線,都沒有問題。

將士們高興,說話也都不顧身份些:“將軍,我們能否喝酒助興。”

蘇寒吟沉默了。

半響,蘇寒吟抬起頭來,“我知道你們都很高興,但是眼下並不是尋歡作樂的時候,敵軍雖然被我們打跑了,但是我們還是要把他們打回他們的老家,打到他們不敢再欺負我們為止,若我們在這個時候尋歡作樂,敵軍正好趁這個機會將我們打的措手不及,我們是否也要像他們一樣退兵十裏。”

將士們啞口無言。

也是。

蘇寒吟道:“等到贏了,本將軍帶你們回京城喝酒去,等天下太平,等昌榮盛世。”

將士們聽到這句話心裏激動不已,血氣方剛的少年們更是仰天大喊。

“我等願保天下太平!”

蘇寒吟看到將士們這幅模樣,由心的笑了笑,“不過今晚允許你們不訓練,明日一早繼續訓練。”

戰士們聽到這句話歡呼不已。

這句話也就是給他們放哨的時間了,他們可以玩,隻是不能喝酒。

就在人群熱鬧的時候,一個黑影悄悄的離開了,在黑影離開之後,另外一個身影跟在了他的身後。

蘇戰小心翼翼地將一張圖紙塞到了信鴿腳上,“就靠你了。”

蘇戰往上一揚,信鴿飛走了。

蘇戰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身影。

墨離離開之後,私底下找到了蘇寒吟:“主子,有情況。”

二人來到了隱秘處。

“有什麽發現?”蘇寒吟問。

“屬下剛才看到蘇戰在信鴿的身上綁了一張圖紙。”

蘇寒吟已經猜到了幾分,沒想到蘇戰這麽快就動手了,就在大家都熱熱鬧鬧的時候,他竟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蘇寒吟冷笑一聲,“派人將他抓過來。”

墨離出去又回來了。

墨離詢問:“主子,那信鴿需要讓人劫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