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爾冬！你這是在做什麽！”顧延胡子都要飛起。
他正準備回去，就被管家攔住說顧爾冬瘋了，找沈姨娘的麻煩，他身上衣服都沒來得及去換，剛進來，就對上沈姨娘一行清淚，嘴還被堵上。
這會兒的惱火，可想而知。
但顧爾冬會管他？
冷哼一聲，顧爾冬將剛摘起來的葡萄狠狠砸在盤子裏，“顧大人來的很快啊。”
她眼底的惱怒，半點不比顧延的少。
“沈姨娘受了委屈，這麽快趕過來。祖母在府上被人下藥、毒害、逼迫的時候，顧大人這個孝子賢孫，哪裏去了？”
顧延渾身顫抖，氣的手指都指不穩，“孽障。”
她反了天了，居然敢這樣跟他說話。
顧延隻覺得一股火氣從後腦升起，大喝道，“你這畜生，非要將我也氣死是不是？你祖母身體如何，我會不如你清楚？她年紀大了，如今你也聽信那些死婆子的讒言，要將罪責栽在我頭上？”
原來，方嬤嬤被送走，還有顧延一份功勞。
顧爾冬心下道一聲原來如此。
如果不是顧延發話，誰真的敢把老太太身邊的人調走？
既然如此，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本王妃聽說有人私通外族，禍害我燕國綱紀，特來大義滅親。”她冷漠的話，讓顧延打了個顫。
跪在地上一隻嗚嗚嗚哭喊的沈姨娘也停住了哭喊，愣愣看著顧爾冬。
她什麽意思？
她是要做什麽！
顧延很皺眉頭，“顧爾冬，你不要以為能夠用這事兒威脅我，沈姨娘她不過是之前受了迷惑，所以才……”
“所以什麽？通敵就是通敵，父親如果有時間，還是去皇上麵前解釋吧，我不奉陪了。”顧爾冬含笑離開。
顧延卻連上前阻攔都不敢。
反倒是沈姨娘，強忍著身上的不適，連滾帶爬跌在顧爾冬麵前，搖著頭，嘴裏嗚嗚嗚。
難怪，能夠混到現在依舊好吃好喝。顧爾冬心下感慨一句，還是蹲下身子給她嘴裏的帕子抽出來。
忽然就鬆了口，沈姨娘狠狠吞一口唾沫，“我沒有通敵，王妃……王妃饒命，我明日就回去，回到那間莊子，日後絕不踏出一步。”
她眼裏都是懇求。
為了活著，什麽都能夠出賣。
顧延壓根不知道，如果真的讓人查，她老底都要翻出來，到時候可就不隻是連累自己，顧寒秋、顧延、她沈家的所有人，都難逃一死，隻有顧爾冬會沒事兒。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沈姨娘，你是為了顧寒秋吧。”顧爾冬說著，又將那一團東西給沈姨娘塞回去，“春蟬，將顧寒秋引過來。”
她原本是真的打算放過她們母女的。
真是……可惜了。
沈姨娘疑惑看過去，瞧見顧爾冬戲謔的嘴角，忽然明白過來，瘋狂搖頭。
顧延隻是皺著眉頭，站在原地。
“顧大人，我也不叫你父親了，畢竟父慈子孝的表演叫咱們都惡心，不如坦誠一點，沈姨娘和你顧府的一世風光，你選擇哪一個？”顧爾冬又悠閑躺進椅子裏。
這會兒春蟬不在，但是他們沒有一個人敢動顧爾冬。
顧延呼吸聲重了。
就連沈姨娘，也將期盼的目光投過去。
即便早就知道顧延會選擇什麽，可她還是有些期待。
畢竟是，不擇手段爭取過來的男人。
“你放過她，放過顧府，我會把她送回去，永生永世不準出來。”顧延怒吼，卻掩飾不住心虛。
顧爾冬拍了拍掌。
沈姨娘身子一晃，頹廢的低下頭。
“既然顧大人做出選擇了，那咱們現在就等等顧寒秋。”顧爾冬又捏了一顆葡萄，在手指尖轉動。
沈姨娘母女早就不被她放在眼裏，但是……蒼蠅不會傷人，可總是落在麵前惡心自己，順手拍死，也能夠清靜一點。
顧爾冬最恨的就是，她們朝著老太太下手。
沒一會兒功夫，顧寒秋就提著裙子進來了。
和顧延的反應差不多，也是先指責顧爾冬上來綁了沈姨娘。
“顧爾冬，你還是個人嗎？再怎麽說我娘也是你的長輩！”她上前去就要給沈姨娘解綁。
顧爾冬隻是冷眼看，等她已經抽出沈姨娘嘴裏的布團，打算解綁的時候，才開口道，“顧府和你現在的榮華富貴，與你娘相比，孰輕孰重？”
她的手頓了一下，隨後惱怒吼道，“你夠了，顧爾冬，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我娘心軟，你以為你在外麵的莊子裏能夠活到現在這麽大？”
“嗬。”顧爾冬站起身，走到她的麵前，捏住顧寒秋的臉，“你娘私通外敵，如果被告發了……”
她就會失去一切！
顧寒秋臉都白了，手上動作停下，想要掰開顧爾冬的手，春蟬卻在這個時候，將她雙手扭向後背。
“你胡說！”顧寒秋急了，“那件事情早就已經過去，你也說過不會讓皇上知道！”
她像是想要得到求助，轉頭看向沈姨娘。
隻可惜沈姨娘的臉比他還白。
“證據我那裏多的是，要嗎？”顧爾冬含笑問道。
說他們蠢吧，又有些小心思，這會兒自己在誰的地盤都不知道，沈姨娘幹了些什麽事兒，這裏的下人能不知道？
下人都是顧爾冬娘親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