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爾冬不說話了,她看著水雲月和白若顏臉色微微泛冷。
好心當做驢肝肺,沒想到水雲月竟然這麽狠,居然能夠睜著眼說瞎話,顧寒秋跑得倒是挺早的。
早知道就不救她了,都怪該死的什麽醫生的職責,都已經到古代來了,還管不住手。
伸出手扶了一下,略有些昏沉的額頭。
趟那一趟水,倒是有些冷著了。
旁邊的風子依這會兒叫白若顏的話活活氣笑了,她好像也有點猜出來水雲月是裝的了,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側頭看顧爾冬道:“王妃你看看,這不就是好心當成驢肝肺碰著白眼狼了嗎?早知道當時我也就不喊那一嗓子,你也不伸手救人,咱們叫她溺死在水裏,還能夠蹭一頓喪飯吃。”
說完,風子依的一張臉也浮現出了些許的笑意,隻是看向水雲月的眼神格外的冷。最近王妃在王府裏過得並不開心,大略就有這個郡主的功勞,而且獨苗的死似乎也是她幹的鬧這一番的事兒,隻要能夠查清楚了,王爺應該不能夠再讓她住在王府了吧?
顧爾冬點點頭,不慎在意站起身拍了拍褲腿處的泥漿,“我這忙活一天倒是被反咬一口,褲子還有裙子,這都濕透了,得趕緊去換,頭有些暈。”
別人的死活哪有自己身體重要,顧爾冬也不是那種喜歡用自己來置氣的人,這冰涼的裙子貼在身上可不好受。
顧爾冬說完,便站起身往外頭走。
水雲月愣了幾秒,眼神閃爍坐在**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扯著白若顏的袖子,淚如雨下:“這件事情可有通知王爺和皇上,千萬不要說是王妃打了我,就說是我自己不小心撞了碰了。”
而這時顧秦墨正好踏步進來,正好就看從裏邊出來的顧爾冬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這是怎麽了?臉色如此難看,手還冰涼的。”
“我能有什麽事兒?”顧爾冬笑得冷淡,伸出手拽開顧秦墨握自己的那隻手,“你要是有時間的話,還是好好管管你的郡主吧,實在是令人惡心。”
顧秦墨此刻心裏有點兒發懵,因為他才下朝剛得了消息就朝這邊趕。太監也沒說清楚,隻說是郡主落水送到太醫院來了,估計等會兒皇上也得過來,這會兒顧爾冬又冷著臉出去,就是個傻子也能夠知道,竟然是在裏邊兒吃了虧。
“你這說的是什麽話,郡主是郡主,我是我,我與她半點關係都沒有,你何必這才剛過來就對我擺臉色。”
“那我給你道聲歉。”
四目相對,顧秦墨隻覺得心口一震,顧爾冬眼底竟然多了幾分冷涼之色。
“你先別走。”
“我衣服濕了,得趕緊去換,不舒服。”顧爾冬強硬的跟著脖子別開臉不去看他。
這會兒皇上和皇後也慢悠悠的趕過來了,等到金黃色的轎子停在太醫院前的時候,顧爾冬歎了一口氣,這會兒是真走不了了,身上這衣服粘在腿上,隻覺得冷,若是再這麽耽擱下去,隻怕還得感冒。
皇上來了,這事兒就漸漸升級,太醫院的禦醫們也不敢耽擱,方才也不過隻是有一兩個小太醫過來瞧過了,現在太醫院幾個為首的太醫都圍過來,對著水雲月各種檢查。
皇上麵色有些虛,瞧這比前幾日眼圈都重一些,他坐在位置上對著水雲月說:“郡主怎麽能把自己撞得如此鼻青臉腫?”
顧爾冬斜倪了眼水雲月的臉,等著她張口栽贓自己。
就算剛才她說的多麽天花亂墜,這會兒到了皇上麵前,無論是她還是白若顏,都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更何況顧秦墨還在旁邊看著。
水雲月麵色虛弱,咳嗽了一聲,又歎了一口氣:“就是今日參加文會在湖邊上走著,然後就發生了這樣的意外。”
說完還不經意的瞟了眼身旁的白若顏。
白若顏給力的很,她伸手拍了拍水雲月的後背,又心疼又難過,像是糾結了一番一樣,雙目落下淚來,便跪在地上更咽道,“本來這件事情郡主是不讓我告訴皇上的,但是郡主受了這麽大的委屈,我這個作為四皇子妃的,也得替她伸張一下公道!皇上,其實郡主壓根不是自己摔的,是王妃她打的。”
顧秦墨搜的側目。
與顧爾冬對上視線,顧爾冬冷笑一聲,顧秦墨你自己教出來的人是什麽性情難道都不清楚嗎?
與其說是說給皇上聽的,不如說是給顧秦墨聽的:“之前郡主一直住在王府裏,外邊傳了些瘋言瘋語,但後來漸漸的也就停歇了,誰不知道王爺是個正人君子,可是王妃她一直就懷恨在心,並且此前還養了一隻蠱蟲皇上,雖然王爺寵溺王妃,但是蠱蟲是斷斷不可在家中飼養的呀。”
“也正是因為那隻蠱蟲嚇著了郡主,郡主在王府裏,一病不起,我實在是有些看不過眼了,還請皇上給郡主做主。”
“四皇子妃說的可是真的?”皇上神色乃人尋味,“顧爾冬你自己來說。”
雖然燕國沒有禁止飼養蠱蟲,但是這些東西在位高權重的人眼中,那就是範禁。
顧爾冬板著一張小臉眯眼道,“那隻蠱蟲不是都已經被郡主一把火給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