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在宴席上被人下黑手推了一把。

風子依隻是覺得暈暈沉沉,躺在**迷糊,睜眼之間卻什麽都看不清楚。

“女兒啊,王妃過來看你了。”風夫人坐在床旁邊抹著眼淚,帕子都已經濕了,自己老來得女,一直以來都是如珠如寶的供著,這幾日確實遭大罪了。

躺在**的風子依沒有什麽回應,仍舊睜著眼睛氣息緩緩。

“怎麽會變成這樣,子依,你能聽得見我說話嗎?”顧爾冬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當時她暈倒的時候做過檢查的,雖說隻是表麵檢查了一番,但是當時那血流出來了,顱內應該沒有積血……

如今又沒有專業的儀器檢測。

風子依這副樣子,讓顧爾冬慌了神。

見她沒有反應,顧爾冬慢慢的將手收回來,滿麵嚴肅轉過頭看著風夫人。

“在我來之前,可還有其他的人來過?”

“王妃來之前,四皇子也來過一次。”風夫人忐忑不已,緊張的盯著顧爾冬。

都說王妃妙手回春,難道這回依兒真的……

一想到那個結果,她便忍不住痛哭流涕,抓著顧爾冬的手臂緊緊的就要往下跪去。

“風夫人,您不要這樣,暫時還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我得再調查一番,現在隻能夠盡力穩住子依的傷勢,她這是傷了腦袋,什麽情況我也看不出來。”

這件事情說起來,風子依還是因為她才受的傷,現在躺在**睜著眼睛,卻沒有意識。

風夫人老淚縱橫,哀求她救風子依。

這一切就像一把大斧頭,狠狠的砍在顧爾冬的心口,又疼又揪著。

“王妃你可以定要救我家依兒,我就隻有她這一個閨女……”

“您放心,王妃一定會救風小姐的,你現在先去好好休息,讓王妃在這兒給小姐檢查檢查。”春蟬攙扶著風夫人出去,屋裏就隻剩下了顧爾冬和風子依。

“到底還是我害了你,我就知道不應該與你走太近。”顧爾冬坐在風子依的床邊,瞧著如今眼神懵懂的風子依,心如刀絞。

當時如果沒有和風子依離得那麽近,就不會推開她。

風子依感覺仿佛聽到耳邊有人在哭。

眼前還是灰蒙蒙一片,可她用力掙紮著,竟然揮散了這一層霧氣。

“我還沒死呢,你怎麽就哭上了?”她一轉眼,便瞧見顧爾冬坐在自己的身邊,強忍著頭疼笑了笑,“又不是你害我的,怎麽還自責。”

顧爾冬伸手按住風子依想要伸出來的手。

自己拿帕子按下了想要留下來的眼淚,“可是那一日,我給推的?”

“不是,在你之後還有一個人,伸了手,具體是誰我沒看清楚,就後腦一疼……昨天夜裏好像有人來了,但是我沒力氣睜眼睛,難受的很。”風子依緩緩搖頭。

她雖然暈乎,但也知道這整個事兒,都是衝著顧爾冬去的,“你一定要小心些。”

“先別說話了,讓我看看你後腦處的傷口。”顧爾冬安撫住她。

這會兒的功夫,風子依便覺得頭疼難忍。

一個碩大的窟窿出現在顧爾冬眼前,血肉模糊。

“這……這不是當日的傷,你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情,你還記得嗎?”

當時的傷口隻有寸許一條裂縫,可是眼前這傷勢分明是被人拿尖銳的物品重新砸出來的。

當時風子依昏迷已經不省人事,她給上了藥,以為錢老夫人那邊會有人處理的,誰知道……

“我不大清楚,我當時隻覺得頭疼欲裂,等再醒過來就已經到家了。”風子依麵色本就無血,被顧爾冬一聲驚叫,嚇得血色盡褪,“我瞧不見,到底是怎麽了。”

顧爾冬看她都有些慌了,趕緊深吸了口氣,壓下心底的慌亂,平靜瞧著風子依,握住她的手。

“沒什麽事情,或許是在我離開之後,丫鬟手腳粗笨又將你給摔了。”

“對了,之前送你回來的那個丫鬟呢?”

此前風子依身邊一直跟隨著一個貼身丫鬟,今日過來竟然沒瞧見,顧爾冬以為是自己記錯了,這會兒再回想起來,的確是沒有看見那張臉。

風子依微微蹙眉,“我昏昏沉沉,醒來的時間不多,倒也的確沒有再看見玉墨了。”

種種疑點,無不讓顧爾冬心寒。

此刻這些猜測不能夠讓風子依知曉了,立即上前去拉住風子依的手,說著寬慰的話,溫和又平靜的語調叫她漸漸沉睡下去。

見她徹底睡下,顧爾冬才冷著一張臉走出來。

春蟬這會兒陪著風夫人聊天,見人出來了,趕緊起身。

風夫人也是一心掉在自己女兒這邊,看見顧爾冬,心急如焚,朝前頭撲過去,“王妃,我女兒怎麽樣了?她這沒什麽事兒吧?”

這雙眼睛裏布滿了對風子依的關心。

顧爾冬強壓下酸澀感,抿著唇,也沒點頭也沒搖頭,“對了,我來這麽久,怎麽沒見著子依的貼身丫鬟,那個小丫鬟挺聰明伶俐的,我有些事兒想要問她。”

風夫人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拿著帕子狠狠擦拭,眼圈都已經紅了,她看著顧爾冬,“那丫鬟在當日就失蹤了,我們還找了好一會兒,但是半點消息也沒有,再加上府裏本來就亂糟糟的,也沒人在意……等等,難道是她?”

顧爾冬點頭。

在那麽關鍵的時候失蹤,除了做賊心虛,也找不出第二個解釋了,風子依腦後的再次重傷,必然與這丫鬟有脫不開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