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該說他蠢還是說天真了。”顧爾冬蹲下身子,衝著他的臉蛋拍了拍,“難怪一直到現在還要靠著他的母妃來撐住皇子之位。”

正所謂母債子償,之前芹妃唆使白若顏和顧寒秋害她差點死在秋獵場上的事兒,就和他救了自己抵消了。

最多到現在顧爾冬不會殺了燕和。

“將他綁起來,咱們現在就等王爺過來救就好了。”伸手將銀針收起,這些針上麵都塗了極濃的蒙汗藥,隻要稍稍挨著那麽點兒,就能夠昏迷一個時辰,更何況這麽幾根真的量全紮在身上了。

顧秦墨這一頭順著一地的蘋果皮,也順利找到這個宅子外麵看守的侍衛和蒙麵人,不過隻是一個照麵就被顧秦墨全部拿下。

“冬兒!”闖進來的顧秦墨原本以為看到到的會是被囚禁的顧爾冬。

卻沒想到入目的竟然是被五花大綁的燕和,旁邊站著的顧爾冬正啃著已經削好皮的紫奈。

驚愕之後便是笑意。

顧爾冬將最後一口吃下去,從袖子裏取出了一個小瓷瓶:“我這裏正好還帶了一些吐真粉。”

一盆冰水潑下去,燕和哆索著睜開眼睛。

“你……你怎麽會在這?你不是應該……”燕和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顧秦墨,一時間差點沒反應過來,張口說到關鍵處便停下了嘴。

“我應該在哪裏?在水雲月的驛站?”顧秦墨戴著麵具朝他靠近了些許。

即便是被綁著,燕和也不願意麵對顧秦墨的目光,錯過頭,又瞧見站在旁邊看戲的顧爾冬。

她到底幹了什麽?

當時自己頭暈就眼前一黑。

難不成……

“這樣看著我做什麽,正所謂兵不厭詐,你都把我截過來了,為什麽不擔心一下我會把你反殺?”顧爾冬抬手晃了晃銅珠,“不用想了,我就是用暗器暗算了你。”

麵對燕和不敢置信的目光,顧爾冬坦然的很,反正都是陰謀,既然他都已經把自己劫持了,那反將一軍不過隻是禮尚往來而已。

“還以為你們兄弟兩個人會為皇位爭的你死我活,卻沒想到第一個調轉槍頭來,共同對付的竟然是我。”顧秦墨語調平靜,目光沉穩,語氣中連半點感情起伏都沒有,像是在說別的無關緊要的事情。

被綁在柱子上無法動彈的燕和,渾身濕透了,春蟬從外麵進來打開門,寒風一吹,他便立刻渾身炸起雞皮疙瘩。

“王爺,已經在王府裏找到了通敵的證據,估計等會兒四皇子就會帶著大軍趕過來。”春蟬手上拿著一疊信封。

燕和即便渾身顫抖,也還是忍不住死死地盯著那一疊信。

顧秦墨笑著揚了揚,“你們陷害人的本事還真是如出一轍。”

他將這些信拿了一半遞給顧爾冬。

翻閱中才發現,這些字跡倒是和自己有八分相似。

倘若不仔細看或者不熟悉,還真很容易就被糊弄過去。

再加之大理寺的兩位朝臣都是燕洵的入幕之賓。

即便有人查出來這字跡有所不同,大理寺那邊咬緊了就是顧秦墨與外敵私通,意圖謀反。

到時候神仙難救。

看這樣子水雲月隻怕也被這兄弟二人給算計了。

“果然自作聰明的才是最蠢的。”顧爾冬將信封放到一旁去,“要問問題嗎?”

說著,她晃了晃手裏的藥粉。

“暫時用不著,打暈了丟到路上去,能夠救得回來就是他自己的命,咱們現在得趕著去一趟水雲月的宴會了。”顧秦墨伸手摸了摸顧爾冬的耳垂。

軟潤膩滑。

月桂樓一如既往的熱鬧。

今日比平日更熱鬧幾分。

水雲月在頂樓設了宴席,有過幾分麵緣的都來了。

“王妃竟然還沒來,難不成真的擔心郡主將他的王妃之位給奪了?”謝家娘子捂著嘴巴癡癡的笑。

顧爾冬自小養在鄉下莊子裏,一回來就萬眾矚目,甚至還嫁給了王爺,嫉妒的人大有,隻是平日顧爾冬在場或者風子依在,沒人敢說。

這會兒都知道水雲月和顧爾冬不合,自然一個個也就敞開了將心裏話給亮出來。

坐在主位上的水雲月笑眯眯,心裏也極其暢快。

這宴席都已經開了很久,顧爾冬到現在也沒來,估計就是不願意來了。

“我都已經聽說了,皇上在朝上與大臣們相論這件事兒,王爺並未拒絕,我看郡主嫁給王爺也隻是指日可待的事兒罷了,在此就先恭喜郡主。”

瞧著一張張喜氣洋洋的臉,水雲月高興卻也高興不到哪裏去,今日來的都是位份不高的大臣之女,那些真正的千金小姐都沒來。

就連白若顏,都推脫說身體不適。

“這不是還沒定下來嘛,說恭喜太早了些,今日是我的生辰,多謝各位賞麵來此。”說著水雲月痛飲一杯。

雖說這些小姐的身份地位不高,可是流言蜚語多數都是從她們口中傳出去的。

“王爺王妃到!”月桂樓的小廝高聲喊了一句,打破樓上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