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賬本自然是在我這裏,但是姐姐剛從王府回來,還是多休息休息,賬本等我回去再給你吧。”顧寒秋安耐住自己心裏的激**,從容不迫。

都已經被退貨回門了,竟然還想要染指顧家的生意。

縱然的確害怕顧爾冬,可是錢財是一定要摟在手心,不能夠交付於她的。

“你確定不將其還我?”顧爾冬微微側頭。

沒想到竟然還是一個貪財怕死之徒。

為了錢財,能夠強裝鎮定,顧寒秋也確實讓她大開眼界。

說到底,這醫館賬簿在誰的手上,便算是誰的私產。

一個鋪子而已,顧爾冬還不放在眼裏,可是顧寒秋出嫁的時候沒有什麽嫁妝,沈姨娘死後,更是為了她的事兒貼了一筆錢,如今現在死死的把著賬本,應該是挪用了。

她現在又已經不是顧家未出嫁的女兒了。

倘若,被知曉,私下挪用娘家姐姐的財產,醜聞不一定比顧爾冬被休棄來的大。

“你不過就是想要醫館,其實與我而言倒也沒什麽的,倘若你願意可以拿東西與我換。”顧爾冬抿唇眨了下眼睛。

顧寒秋愕然。

這女人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

難不成又是有什麽陰謀?

終究還是抵不過心裏的那一部分貪婪,猶豫了一番,顧寒秋張口問道:“你的條件是什麽?”

倘若醫館一直在手上,那賺的錢自然如流水,算得上是一口活泉。

顧爾冬隻要不是獅子大張口,她都能夠同意。

“暫時還不需要你。”顧爾冬走近了幾步,伸手抬起她的下顎,“等我想到了再來找你。”

說罷,就準備帶著春蟬出去,她前腳才踏過了門檻,顧寒秋便狠狠的啐了一聲。

沒想到顧爾冬就在這時候忽然回頭,顧寒秋措手不及來,臉上的厭惡都來不及掩飾,手也已經擦上了自己的下顎。

“對了,提醒一句,咱們這丞相府裏的會計可做不了假賬。”

這回眸一笑,可當真是把顧寒秋心肝脾肺都要嚇破了。

明明看著就是一樣的臉,可是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看見她,就覺得害怕,像極了老鼠見著貓。

別說顧寒秋了,就連之前從未見過顧爾冬的明玉,都有些啞然。

為何總覺著側妃怕極了這個被休了回家的大小姐。

從院子外麵回來,明玉點點頭表示顧爾冬已經徹底走遠。

一隻高高抬起來的心,這才放下顧寒秋,不由自主的歎了一口氣。

對她如此怪異的表現,明玉很是奇怪。

在三皇子府,自家側妃可沒有怕過誰,就連之前一直非常囂張的幾個侍妾,都被教訓的乖順無比。

怎麽回到娘家卻被這個同父異母的大姐壓得死死的?

可是看著這位大小姐並無不同,甚至氣質還多了幾分溫和,難道是個麵和心狠的?

“側妃要是您不願意繼續在顧家,帶著咱們可以打道回府,皇子已經讓好幾個人過來,詢問您身體好些了沒。”明玉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大小姐也並沒有什麽可怕的,側妃,您大可不必如此。”

顧寒秋看著眼前這個看上去的確很像是忠心耿耿的丫鬟,抿抿唇沒說話。

隻要不是自己親手買回來的身家幹淨的丫鬟,她多是不大信任的。

更何況明玉,一早是在三皇子府呆著,誰知道是不是原本安排給三皇子暖床的丫鬟。

抱著這樣的心思,顧寒秋更不可能信任她。

便也懶得解釋其中的彎彎繞繞。

揮揮手,示意自己有些疲憊了。

春蟬走在路上,不明白今日到顧寒秋這院子裏來走一遭的原因。

難不成就是為了說上這兩句話?

“又發著什麽呆呢?”顧爾冬忽然停下腳步,猝不及防,春蟬就朝前多挪了一腳,這一下子就被顧爾冬看出來了。

她有些悻悻然,朝後退了一步。

“我瞧著你這些日子皮懶了不少,別整日盯著那些無聊的事兒,子依怎麽樣了?”

自打上一次在路邊上被劫持,就一直沒逮著機會去風府一趟。

按理說情況已經穩定才對,但是一直到現在也沒有消息傳過來,反正已經回到顧家了,整日無所事事,倒不如自己給自己找點事兒幹。

“最後一次傳回來的消息,說是傷口已經開始愈合,大概現在已經能夠下地了。”春蟬急忙回了一句。

雖然有些事情上她的確不靠譜,可是該做的倒也沒有落下,顧爾冬點點頭。

還是得自己親自去看看才安心。

一大清早,風子依躺在**,睜開眼睛就是一碗黝黑苦澀的藥水端到自己的麵前來。

新來的丫鬟拿著勺子輕輕吹吹,就打算往她嘴裏送。

“放到旁邊去,我等會兒自己喝。”風子依一看見這藥就覺得嘴裏酸澀犯著苦味兒。

這幾日一連著每天喝的比吃飯都準時,胃都快要被熬壞了,瞧見這藥就覺得想吐。

丫鬟猶豫著又有些糾結,端著藥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夫人囑咐過小姐不愛喝藥,必須得盯著她喝完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