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這些有風險的事兒掂量著就別做了。”他有心責怪,可瞧見這張臉,無端端又軟了。
伸手輕輕撫摸,在她的側耳處瞧見了劃傷。
這大半夜的帶個麵具跑過來就為了說這些?
顧爾冬挪開他的手,“你可有聽說過一句話,叫做成事者不拘小節,不過隻是一些小傷罷了,能夠換取到四號對水雲月的信任也足夠了。”
他的眼裏都是不讚同,顧秦墨從來不覺得有什麽事情需要顧爾冬親自設險。
“隻許這一次。”抬手輕刮了她的鼻子,“若是困倦了就先睡覺。”
這一整日的疲勞奔波,再加上刺殺驚險滿地的血液,看的那些身經百戰的男子都覺得心驚膽顫。
“我今兒個晚上就在你床邊候著,若是害怕,可以拉著我的手。”
“得了吧,可沒那麽矯情,我又不是沒見過更血腥的場景,還不是一樣該睡睡該吃吃。”斜瞪顧秦墨一眼。
顧爾冬倒是真的困了,打開他的手,晃晃悠悠的就鑽進被子裏,隻露了一個小腦袋瓜子在外頭。
第二日清晨醒來,床邊已經沒人了,但手心裏卻還有溫熱,昨夜他當真是在這兒坐了一整晚。
水雲月醒過來還覺得恐怖有餘。
便是上下床,腿腳都在打哆嗦。
“快起去告訴王爺,就說我想他了,我得要人陪著,一整日孤零零坐在**,閉上眼睛就看見血海屍山的。”這才沒說一會兒話眼淚又出來了,丫鬟忙不跌點頭跑出去。
綠梅已經死了,身邊也沒有一個合適的使喚丫鬟,水雲月一邊唉聲歎氣,一邊等顧秦墨來。
這次又是春月穿著顧秦墨的衣服戴著麵具走進來。
“表哥,我總覺得煩悶的很,要不你找個時間陪我出去轉轉!”
人都還沒站穩,一個飛影就如同乳燕撲鴿,撞進懷中,水雲月的力度可不小,春月喘口氣,將水雲月慢慢放開。
聽著她嘰裏呱啦念叨著,也就是坐在一旁時不時點一下頭。
“說起來,這條命還是顧爾冬救的,我打算擺一桌宴席,請顧爾冬和其他幾位姐姐妹妹過來吃個飯。”水雲月拉著他的袖子又轉去。
這樣子看的叫人覺著不適,可水雲月沉寂其中。
……
挑了消息的顧爾冬微微驚訝,卻還是換了身衣服就跟著去了。
王府後院,一個大大的桌子就擺在花園裏,雖然現在花園空無一物,什麽好看的樹木都沒了,可不妨礙地方寬廣,瞧熱鬧。
“要不是姐姐您救一命,我現在就不知道在哪了,如今不如放下成見……”水雲月,從桌上端了杯酒水,無端端向著顧爾冬行禮。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沒說叫別人驚訝了,顧爾冬自己都略有些驚愕。
朝後稍錯半步,微微擰眉,這人是打算做什麽?
“顧小姐,王妃已經等您很久了,趕緊讓她起來吧。”
“就是呀,這般不懂得禮數,顧小姐怕不是回家太久,已經忘了當王妃是怎麽做的了。”
“我瞧著莫不是有些嫉妒王妃了,所以才這般公辦私仇的。”
隻不過隻是一會兒沒回應,耳朵裏留下的,就隻有這些嘲諷之語。
顧爾冬抬起頭,看著周圍這些譏笑的目光,這才反應過來。
這裏可沒有一個自己認識並熟識的人,水雲月是故意的,真是可笑,又有些幼稚。
“王妃快快請起。”既然她們都想要看,那自己不妨就照著做一趟,省得挨罵。
顧爾冬名校抬手拉了人起來,果不其然,眾人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得意,她們就是想要看見別人被她操控。
這種淩駕於人的高高在上之感,甭提多舒服了。
更何況還是曾經的王妃,曾經站在高處,如今隻能夠當一個棄婦被她們**的顧爾冬。
“既然都已經說的是謝恩宴了,為何到現在也沒有開啟,而且這裏的丫鬟都是誰家的,像是死人一樣。”顧爾冬張口評論,說完還好奇的從頭中看了一眼,“不過我瞧著到和小時候看過的一個地方,很是相似。”
冷宮外麵常年環繞著陰風,寒氣更是入骨,這樣的地方常年不見光,晦氣得很,這顯然是水雲月故意找的,倒是難為她了。
“你別說,還真的挺像是皇宮裏那冷宮的,倒是不知道王妃是打哪兒找的這麽個好地方。”
很快就有女子察覺出了這地方的不對勁之處。
“不是都說了是謝恩宴,怎麽可能會安置在這樣的地方,大概王妃有自己的打算,你可不要在這裏湊什麽熱鬧。”搬家的小姐將人按住在其耳邊細細耳語了幾句,沒一會兒,方才還覺得不妥的女子,這會兒就不再掙紮了。
這些小伎倆看的實在太多,顧爾冬壓根兒就沒將其放在眼裏,打眼看了桌上的菜,又瞧了瞧,一個個坐的筆挺又緊張的姑娘們。
“可千萬別繃太緊了,等會兒吃飯的時候容易撐著,也容易噎著。”顧爾冬不鹹不淡,出了這麽一句,其他幾位左左右右的看了看,雖不知道顧爾冬打的什麽主意,可是她們還真沒心思吃什麽山珍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