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裏與我說嫁衣之事,還不如好好與我解釋解釋,為何一直到現在也沒動手?”拍開顧秦墨攬在他腰間的手,顧爾冬撇撇嘴,心裏說不上的焦急。
肚子裏的孩子可不會等人,如果顧秦墨一直都未曾動手,過了三個月顯懷是必定的。
到時候燕和必然辣手殺子。
甚至是用這個孩子作為威脅。
顧秦墨稍稍有些驚愕,麵具後的眼神停滯半秒,隨即開口:“我若帶兵直接闖入皇宮,那就叫做造反,可是若有證據,能夠證明先帝是被燕和謀殺,那我這就叫做誅殺反賊。”
難怪都說師出有名,就算是要殺一個人,竟然也還要扯這麽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顧爾冬笑著後退,“所以說一直留我在皇宮,就是想要幫你找到證據?”
一環扣一環,隻是沒想到他竟然還把自己也算進去了。
當真是好計謀。
“那你要我如何幫你,說清楚。”先皇被謀殺的證據不是說想拿就能拿出來的,首先燕和肯定會將最主要的一些給銷毀,至於其他的。
她一個小小的女子,哪裏能夠想得了那許多,更何況又不是親眼看見先帝被殺。
盡管表現的十分隱蔽,可是顧秦墨人就看出她平淡表情後麵帶出來的些許距離。
“我沒想過要利用你,隻是剛好而已,冬兒若你不願意,我是不會勉強的。”他怎麽會舍得設計冬兒。
如此深情款款的對視,即便顧爾冬也忍不住動搖。
好吧,就當做是自己昏了頭。
早就打定主意說不會參與這些人的奪嫡之戰,誰知道最後仍舊深陷其中。
“那你倒是說還能留下什麽證據來?”
“先皇身邊伺候的一位老太監,據我所知,被白家人關在冷宮,因為在燕和年幼之時與他有恩,所以並沒有被處死,他或許知道仙帝留下的遺詔所藏位置。”顧秦墨也不會給顧爾冬打馬虎眼,直白又明了。
其實證據也很好找,隻需要看一看先皇之前留下的遺詔即可。
雖說先帝駕崩之時,並沒有傳出任何旨意,但是顧秦墨非常清楚,先帝在離世之前就已經擬好旨意,要將皇位傳予他。
顧爾冬即便不知道這其中的內幕,從顧秦墨的行為中也大致猜到了些許。
“行。”
如今看來,燕和的寵愛也不是那麽沒有用處,至少能讓她在後宮裏肆無忌憚的橫行。
換上鮮紅嫁衣,顧秦墨也已經離去。
燕和匆忙回來,正好看見他帶上鳳冠霞披站在銅鏡麵前,鏡子裏映射出鮮紅的人影。
當真是傾國傾城的絕色。
就連跟在燕和身邊的老太監都不由看恍神。
這是一種美得超乎男女界限的感覺。
“朕真是迫不及待看見你穿著一身嫁進宮。”燕和眼神迷離,在顧爾冬投過視線來時,感覺呼吸都有瞬間的停滯。
“今日不過試穿,還請皇上找裁縫來我與他們說說有哪裏不合適的。”顧爾冬沒有因為旁人的大驚失色而調換臉色,反而靜靜坐在原地。
就是這一副寵辱不驚,模樣讓燕和欲罷不能。
“好好好,我現在就讓製衣坊的人來。”
老太監在這段時間出去了一趟,等他再進來,臉色稍稍有些難看,見燕和正高興,頓時小小鬆懈一口氣快步上前去,輕聲喊道:“皇上皇貴妃打算今日就回來,您看……”
如果是旁人,他這個大太監隨便兩句話就能打發走,但是顧寒秋是第一個懷孩子的妃子。
這樣的身份以及背後錯綜複雜的事例,絕對不是一個小小的太監能攔下來的。
果不其然,燕和臉色拉垮,顧爾冬趕緊笑著上前,“妹妹她身懷有孕,卻還是不顧舟車勞頓,回到宮中對皇上的心意日月可鑒。”
“正好我也可以去給妹妹把把脈,確定一下她這孩子如何。”
顧爾冬瞬間就像是被吊起胃口,眼巴巴看著燕和,大有他不答應就要胡鬧的意思。
剛才還覺著顧寒秋回宮會很麻煩,這會兒他看見顧爾冬似乎很有意向,頓時又覺得賈汗就回來,至少還有點用吧。
眼神下意識就朝顧爾冬肚子掃過去,之前那個孩子被母後害得流產,顧爾冬心裏應該還是很在意的。
就這麽一來二去,顧寒秋的馬車都已經進宮了。
撩開簾子就看見這公裏人來人往,沒有一個人在意剛剛從大門進來的寒酸馬車。
“顧爾冬竟然都快要跟燕和成婚了,我才知道。”
沒有新負壓環,又沒有在別人那裏安插眼線,顧寒秋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拔去抓牙的老虎,隻能發發火。
什麽也看不到,什麽也聽不到,一點消息閉塞得讓人難受。
“娘娘您先回宮裏歇息吧,皇上等會兒就來了。”又一個女子站在顧寒秋身邊,長相溫柔,聲音也還算靈巧,隻是這張臉看上去略有些平淡,反而這才讓顧寒秋心裏最踏實。
“那你去打聽打聽皇上為什麽沒來?是有什麽要緊事情耽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