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說他要過來。
這麽長時間了,燕和終於還是要過來看看。
顧寒秋興奮不已,坐在銅鏡麵前,時不時從首飾匣中取出裝飾品紮在頭發上。
可是他這麽興奮等來的人卻不是三好,而是一身白衣的顧爾冬。
顧爾冬就站在屋門口,靜靜看著她對鏡子畫來畫去。
“你怎麽了?”顧寒秋吞了一口唾沫,“皇上呢,皇上去哪裏了?”
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周圍竟然一個人都沒了,就連剛才還在旁邊伺候的那些宮女也都離開了。
無端端的恐懼湧上心頭,顧寒秋強忍著拔腿逃跑的衝動,站起身直麵顧爾冬,“你想要幹什麽?”
“我不想幹什麽,這不是過來給你把把脈嗎?皇上不放心你的脈象。”二話沒說,顧爾冬伸手就將顧寒秋的手腕扣在桌上,手指剛一搭上去,就察覺到胎兒的跡象,並不是很穩定。
“顧寒秋,你最近也少吃些海鮮類的物品,吃多了對孩子不好。”顧爾冬親親皺眉鬆開手,顧寒秋也很快將手收回來,惡狠狠盯了她一眼。
“還真把自己當做名醫轉世不成就連吃什麽都要管的嗎?”顧寒秋麵上不說,心裏卻已經罵出聲了,收回手是恨不得早些將人趕出去。
“姐姐若是真有心,不如回去好好照看一番老太太。”她說完就縮到了一旁去,說實話和顧爾冬靠得這麽近,心裏直打鼓。
一直都被放在外麵休養,皇宮最近發生的事情,前朝最近發生的事情。
她一件都不清楚,隻是看到顧爾冬在這後宮還生活得有滋有味,多少有些嫉妒還有恨。
“顧寒秋我說的話你必須記清楚,有些東西不能吃太多了,像海河鮮蝦都是極其不好的。”本來還覺得沒什麽,這一把脈,顧爾冬真瞧出其中凶險之處。
隻是她說了這麽多,看顧寒秋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她也沒什麽好繼續再多叨叨的,畢竟好心難救該死鬼。
現在顧寒秋隻是希望顧爾冬趕緊離開。
哪裏聽得進去她說了什麽,嗯嗯啊啊,應了幾句就讓人將人送走。
自從四皇子死後,白若顏就一直守在四皇子府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一直到太後的宣旨送到她麵前來。
穿上灰白的喪服,乘坐馬車進宮太後宮殿,一如既往張揚貴氣。
“顏兒怎麽這麽久不見,看上去老態了許多。”太後心疼極了,上前就抓住他的手,眉目中隻有擔憂,瞧這白若煙麵上歲月痕跡濃重,便由不得感慨一句,“人死如燈滅,你還是不要太傷心了,回白家讓你爹再給你安排一門親事。”
太後或許對於皇家人並沒有多少情感,可是卻對自己的娘家人格外關心,特別是這位自小看著長大的侄女。
不是沒有動心過,讓白若顏嫁給燕和,隻是她一直心係顧秦墨,作為親姑姑就沒有再強逼著了。
隻是誰想到最後會淪落到這般境地。
“姑姑……”一接觸太後的目光,白若顏眼眶頓時就紅了,她一直以來都是活得張揚肆意的。
自從嫁給四皇子之後便感覺人生都沒希望了,本以為四皇子死了她就可以回去,誰知道父親竟然不允許她再踏進白家一步。
她從白家的驕傲變成了白家的恥辱,可是當年也不是自己非得嫁給四皇子的,明明就是父親逼迫。
“姑姑我回不去了,我父親的說寧願當沒有我這個女兒。”若非如此,她又怎麽可能會在四皇子府裏住這麽久?
白若顏越想越覺得可悲可歎又可憐,拿著帕子慢慢擦拭去眼角的淚水。
“那你以後就到宮裏來陪著我住,皇上那邊我來說,你之前不是和顧寒秋關係還不錯嘛,如今她懷孕你也多陪陪她,都說得過去。”太後拍拍她的手背。
再聰明的人也難免老眼昏花,太後如今就是有些晃了眼。
完全沒有看見白若顏眼底一閃而過的算計。
“那就多謝姑姑了。”
白若顏哭得鼻子通紅,這副樣子當真是我見猶憐。
沒想到顧寒秋竟然這麽早就懷上表哥孩子了。
顧秦墨他已經不再繼續消想,如今也算遭受過社會毒打,白若顏不再是當年那個隻顧著談情說愛的小姑娘,如今看得更多的卻是從前不會多看一眼的三皇子表哥。
隻有權勢才能夠帶來旁人的尊重。
若是讓她爬上皇後之位,看誰還敢以她的出身來論。
“對了,姑姑不是說顧爾冬也在嗎?我已經有許久沒有見過他們了,不如就今日和他們再相聚一番。”
……
看著進來傳話的小宮女,顧爾冬眉頭緊皺,有些疑惑更多的是警惕。
“小姐太後忽然宴請,會不會是鴻門宴呢?”
春蟬皺著小眉頭站在顧爾冬身旁,夠了夠腳,“要不要我去給人說您病了推脫掉算了。”
顧爾冬卻搖搖頭。
也先傳來消息,太後那邊今日請了白若顏。
如果沒猜錯,這就是為了白若顏舉辦的宴會,那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