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動手?”顧爾冬勾勾唇。
春蟬已經繃勁,隻等著一聲令下,就奪下水雲月的刀。
“祁醉沒和你一起過來,是因為回宮了吧,水雲月,失憶並不會讓他忘記之前你做的事兒,好好掂量掂量吧。”
幾句話,說的水雲月臉上一絲血色都沒了。
手上的匕首也慢慢地滑下去,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顧爾冬,隻要我求你,你是不是就不會跟著表哥回去了。”她淚眼朦朧,看上去楚楚可憐。
若是不知道之前她有多麽狠毒心腸,顧爾冬大概也會心軟的吧。
瞧著她,顧爾冬沒了繼續逗弄的興趣:“不會,我說過,感情深厚。”
失望、絕望、狠厲。
水雲月眸子裏閃過太多的情緒,除了掉在地上的匕首,還有一隻在她手心狠狠攥著。
“是你逼我的!”既然顧爾冬不會給她讓路,那就怪不得別人了。
水雲月飛速上前,春蟬早有防備。
這一刀,都沒有送到顧爾冬麵前去,就被春蟬一腳踢開,二人打鬥在一起。
水雲月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要將顧爾冬弄死。
隻要她能夠近身,顧爾冬一個連武都不會的,隻有一些小毒,她今日還特意帶了解毒丹。
信心滿滿,卻被春蟬嚴防死守。
半寸都突破不過去。
眼看著春蟬一拳就要擊打到她胸口處,水雲月幹脆以傷換位置,被春蟬打了個實打實的,卻已經靠近顧爾冬,就要將匕首紮入顧爾冬肉中。
長劍與匕首交接,鐵色麵具一閃而過,水雲月被一腳踢出去,撞在牆上,軟軟落下。
“表哥。”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一幕,一口血就在心神受傷的情況下狂噴而出。
顧秦墨皺著眉頭好生檢查顧爾冬身上。
生怕她多出哪怕一絲傷口。
“我沒事兒。”她排開顧秦墨的手,看著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水雲月,皺著眉,“你將她打暈過去,難道就不怕被大臣彈劾?”
皇上親自下場來參與女子的撕比大戰,聽上去可不怎麽好聽。
到時候叫人嘲諷和羞辱,隻怕是一屆皇帝無法接受的。
更何況,水雲月的身份特殊。
水家人口凋零,卻也有無數的門生。
水將軍死後,無數人都願意護著水雲月,顧秦墨這麽做無異於是寒了其他大臣的心。
“無事。”
水雲月被祁醉帶回去了。
深夜疲倦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個乖巧可愛的女子站在自己床邊仔細端詳著她。
這大半夜的,可不叫人嚇一跳。
水雲月皺著眉坐起身:“你是誰?”
“我叫雲依依,剛才檢查過你的大腦,沒有受傷哦,也沒有記憶混亂,所以是故意裝作失憶的樣子嗎?”她一派天真好奇的問著。
水雲月皺眉,不喜歡有人對她追問,更何況是個都不認識的人。
顧爾冬屋內的多點了好幾盞燈,顧秦墨坐在燈旁,看著今日送上來還沒處理完的奏折。
抽空還要看看顧爾冬在做什麽。
“我這裏可不是你的書房。”顧爾冬頗為惱怒的低吼一句。
自己這看書呢,一會兒給一個眼神,當真是極其打擾。
說了還不悔改,氣死人。
他笑了笑:“這不是一個人在禦書房總覺得有些冷寂,就來你這裏,至少多個人陪你看書,也不會孤單不是?”
說不上的安慰感,讓顧秦墨迷戀,隻要是顧爾冬在這裏,他做什麽,都會覺得很舒服,心情舒暢。
事半功倍。
“閉上嘴,好好忙你的,事兒還沒辦完,就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她翻看書籍,心情有些煩躁。
也就在這個時候,院子裏忽然出現蟲鳴,還是各種各樣的。
這個院子有一個蟲室,她為了養蠱專門建立,這會兒應該就是各種蟲兒的提醒。
別說顧爾冬了,就連顧秦墨都察覺到了詭異。
“都是些基礎蟲子,顧爾冬你拿了我們門派的好東西,不得多還一些?”雲依依的聲音聽著絕對無法忘記。
顧爾冬當時就站起身來。
門無風自動,雲依依一身輕紗進來。
已經和第一次見麵的打扮不一樣了,她現在身上穿的都是晶瑩珠寶,手上的鈴鐺都是用的金子。
蠱莊可沒有那麽多的金銀珠寶任由她弄。
“本聖女下來看看之前在顧秦墨臉上的那層膏藥。”她臉上還露出得意,“不然你以為我是為了你來的?”
因為一直到現在,顧秦墨都還是戴著人皮麵具。
那就是說,顧爾冬還沒見過顧秦墨的真麵目。
真是可笑啊。
想起和水雲月的計劃,心中竊喜。
“不用了。”顧爾冬徑自說道。
顧秦墨卻隻是淡淡點了頭。
這一動作看在顧爾冬眼中,無異於親口承認,雲依依是顧秦墨叫回來的。
所以他們,到底是什麽關係。
“對了,我瞧著你這裏還有不少的蠱蟲,不得不說,技術差了些,也就學到了個皮毛,別到時候害了旁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