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秋抿唇一笑:“我沒說現在就出去,夜裏天黑些,你陪我到處逛逛吧,這一整日在府中都快要悶死了。”
顧寒秋竟然沒有死?
那她是從皇宮裏逃出來了?和燕和有牽扯的人,顧秦墨可是特意囑咐,顧寒秋的命不能夠留下。
眼看著顧寒秋走過去,她也沒有出聲打擾。
轉身躲過顧寒秋能夠看到的位置,確定人走遠,才出來。
悄無聲息走到顧爾冬院子前頭,門是虛掩著的,裏麵能夠聽得見有人在說話。
正打算側耳聽一聽,腦袋還沒有靠在門上,一股大力就從門裏衝撞出來,水雲月躲避不及,額頭被撞了一下朝後退好幾步,就聽見春蟬,一聲爆嗬:“誰在門口偷聽?”
如此大力,水雲月的腦袋還真有些扛不住,捂著額角處,感覺到鼓起了個包。
她都沒來得及張口罵人,春蟬就開始先發製人了。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咱們水雲月郡主,怎麽著,好好的郡主不想做,跑過來聽別人家的牆根,您可知道隔牆雖有耳可視,報應遭天譴!”
“賤婢竟然敢罵我,我非今天撕爛了你的嘴不可。”水雲月本來被撞了一下額頭就疼的難受,這會兒春蟬還在旁邊唧唧歪歪的嘲諷,這怒意火燒火燎。
“春蟬,不得無禮,你先退下吧。”顧爾冬淡淡吩咐,蔑視著坐在地上,還在揉額頭的水雲月,“郡主,今日怎麽有空來我這兒了?”
她可是一點也不意外,若是水雲月能夠堅持到過幾天才來,她還要覺著驚訝了。
現在瞧著,確實是仿佛有些變了。
至少一直以來對她的恨意,能夠裝模作樣的收斂起來。
“哼,本郡主想來就來,我找你有事兒,叫你這個丫鬟滾出去。”一副嬌蠻樣子,因為今日來是為了打探一番,所以沒有帶著下人,知道眼前這兩個人不會扶她,水雲月也沒矯情,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
“春蟬對我而言不是外人,郡主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吧。”顧爾冬輕聲道。
說完回到屋內,茶水還是溫熱的。
沒有招呼水雲月坐下,反而是自顧自的喝起茶水。
“你這副樣子,若是去了東楚皇宮,隻會給表哥招來嘲笑,顧爾冬,我勸你還是遠離我表哥吧,我來之前調查過你,你和我表哥是不是真的有一個孩子,也就是你片麵之詞……”
“郡主,你我也算是舊相識,用不著裝了。”顧爾冬放下茶杯,眼底清明,“失憶之人記不得我這院子的位置,更何況,你的演技並不好。”
碰到這樣在自己麵前尷尬表演的,顧爾冬覺得沒必要配合她演出。
茶杯裏的茶葉晃悠悠落回去。
水雲月眼底的驚愕也就出現了瞬間,旋即一臉疑惑:“我何時與你認識了,今日你給我下毒的事兒,我就不計較了,你隻要答應我不和表哥來往。”
“而且我父親早就已經和東楚的先皇約定了,我是要嫁給表哥的,我倆有娃娃親。”
“嗬嗬。”
明明是笑,可是顧爾冬的這兩個嗬嗬,讓水雲月感覺到了莫大的羞辱和嘲笑。
該死的,這女人什麽意思?
她剛才說的,難道真的看出來了?
水雲月在心裏給自己打氣。
就連顧秦墨都沒有看出來,顧爾冬一個廢物女人怎麽可能看得出來。
她穩住心神:“你什麽意思。”
“我沒什麽意思。”顧爾冬朝後靠了靠,躺在靠椅後背處,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口吻對水雲月道,“你想要我離開顧秦墨,你得求我。”
什麽?
水雲月瞪大了眼睛。
顧爾冬是瘋了嗎?
她居然敢……
春蟬站在顧爾冬身後,端著茶水給顧爾冬倒上。
聽到這一句話,手微微一顫。
“顧爾冬,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我到時候回去了,有的是方法弄死你,你最好現在就給我一個能夠讓我滿意的答複。”她真的是惱了。
這個該死的女人,一定是在耍她。
當真是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我和顧秦墨的感情一向很好,你既然調查過,應該就知道。”顧爾冬再一次端起茶杯,小心吹了吹,“這般深厚的感情,我想應該比你的多年未見的青梅竹馬要深厚的多吧。”
說罷,她還惡劣的眨了眨眼睛:“你說,我要是說你害了我,不喜歡我,顧秦墨會選擇你還是選擇我?你現在站在這裏,不就是因為不自信,覺得顧秦墨會選我而不是你?”
“你!”水雲月瞪了眼,張口想要反駁。
顧爾冬卻伸手,將食指放在唇上:“噓!”
“讓我猜猜。”
“顧秦墨既然想要統一兩國,自然是會立後的,你在東楚地位不錯,理應被送入後宮,但是顧秦墨也要把我帶進去,所以你這次是想要逼我不跟著去……你擔心我進入後宮,獨寵?”
水雲月臉色煞白,頓時來的時候想的那麽多計劃全都在腦海裏,化為灰燼。
顧爾冬竟然全都猜出來了。
她眼底狠厲之色一閃而過。
抬眼看著顧爾冬,手裏不知何時拿出了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