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是商討過要等著事情結束之後再成婚嗎?”他皺著眉,有些煩躁。
夢裏的一切都在告訴他,眼前這個明豔的女子,是相愛許久的他要保護的女人。
但是身心都有陌生感,甚至他都不記得,水雲月喜歡吃什麽。
“我有些累,你先出去吧。”
水雲月抿唇低頭,現在表哥還有些混亂,根據雲依依所說,等到十日之後,表哥就會徹底的將顧爾冬當做是她。
如今不著急,也用不著著急。
嗯了一聲,她退下去。
如此順從的模樣,就連身邊伺候的丫鬟都有些吃驚。
剛出門,她轉頭就碰上滿臉嚴肅的祁醉,下意識閃躲眼神,準備走。
卻被拉住手腕。
“二表哥,你這是做什麽,在宮裏拉拉扯扯,叫人看見會有閑言碎語的。”水雲月聲音溫柔的很,一臉不情願的樣子。
叫旁人看見,也隻會覺得是祁醉在做什麽。
“你對我還要裝嗎?”祁醉看著眼前這個低著頭的表妹,語氣冰冷。
水雲月渾身一顫,不敢置信的抬頭,隨後又底下腦袋,甕聲甕氣道:“二表哥你說什麽,月兒不明白。”
她的心跳飛快,祁醉知道了?
他會知道多少,是之前裝失憶的事情被發現了嗎?
還是其他?
“跟我過來。”祁醉轉身。
顧秦墨居住的地方距離禦花園並不遠,現在後宮空虛,顧秦墨對祁醉沒做限製,之前也都是祁醉在處理國內大事,這會兒過來,倒沒人側目。
坐在水亭中,祁醉揮揮手,旁的伺候宮人挪步出亭。
“二表哥,你我這般孤男寡女,被人說閑話可不好聽,而且大表哥這會兒還在修養中……”水雲月較勁手上帕子,眉眼帶著委屈,似乎祁醉就是在欺負她。
“夠了,你我雖然不是親兄妹,但是也算一起長大,這些伎倆就用不著在我麵前來表現。”
這話中是道不盡的滄桑以及無奈。
什麽時候開始水雲月變成這般模樣,是從當時選擇人去燕國和親開始的吧。
如此失望的眼神,深深刺痛水雲月的心。
原本還算淡定的她一下子有些失控,朝後退好幾步,“二表哥,你這畫是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難道你不清楚當時為什麽要騙我說你失憶了?”祁醉目光灼灼,盯著她看了好久,“要不是咱們一起長大,我險些都要認不出你了。難道為了權力真的就將心都變了嗎?”
“什麽叫為了權力,我做的這一切之前都與你說過,是因為喜歡。我真心實意的喜歡大表哥,也並未傷害過任何人,二表哥若是為了顧爾冬過來斥責我,大可不必,你完全可以向大表哥求娶顧爾冬。”
她瞪著眼珠子,心中恨得滴血,顧爾冬果然是個狐狸精。
“你胡說八道些什麽呢。”
“我怎麽就胡說八道了,你從小都是站在我這邊的,今日為何突然對我又喊又叫的?還不就是因為顧爾冬受了委屈,你看不過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當時去燕國先和她見過麵的。”左右身邊都沒人,水雲月也懶得繼續裝了,扯著嗓子將這幾日憋屈的怒火全都發泄出來。
稍遠一些位置,丫鬟們紛紛側目,不知道王爺怎麽惹著郡主了。
“她肯定是在大表哥那裏受了委屈,找你哭訴了吧。”她撅著腦袋恨恨道。
她的這種思維,祁醉難以理解,甚至感覺表妹或許已經隱隱有些病態。
“我和她並沒有什麽關係。”
“是嗎?可是我瞧著你對她關心的很,之前你不是說很喜歡我嗎?”水雲月驟然間上前,靠近祁醉,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他,甚至欺身抓住他的手腕。
如此親密的動作,讓祁醉有些警惕又有些臉紅,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水雲月就已經扯著他的手直接按在胸口,拉開了本就不嚴實的衣袖。
“啊!二表哥,你不要這樣,我和大表哥還有婚約……”
水雲月一秒鍾變臉,隨後便是淒厲大哭,抓著衣裳朝後縮去,滿眼淚痕,旁邊伺候的丫鬟聽到動靜,匆匆趕來。
“我……”
……
“怎麽可能!”太皇太後手中串珠停下,驚愕地看著前來稟報的太監,嘴唇微微顫抖。
“太皇太後,奴才來的時候,皇上正趕過去呢,據說郡主的衣衫不整,王爺也沒有反駁。”
坐在太皇太後身邊的正是顧爾冬,她今日原本是在自己院落裏弄藥草的,可太皇太後不放心就將她叫過來了,這會兒正好就聽到了太監前來稟報。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王爺就算是有這個心,也應該沒膽子在皇宮裏堂而皇之做這樣的事兒。”顧爾冬眉目清冷的放下手中藥草,“不如前去看看,我總覺得王爺不是這樣的人。”
她平靜的聲音安撫住太皇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