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林軍首領抬手,頓時還在檢查的所有小黃門停下手中事情,站成一排看著許麗元。
“小女癔症,還望將軍不要動怒。”許尚書此刻隻想找一個縫隙鑽下去,一個晃神的功夫怎麽這個女兒就創下了這麽大的禍。
許麗元也沒見過這樣大的陣仗,有些發愣,兩股顫顫,再禦林軍的冷眼注視下,隻能低頭做鵪鶉狀。
顧爾冬奇了怪了,這是哪家的小姐?
“許尚書的庶女,是個沒腦子的,書讀得不好,許尚書也沒和嫡女將他區分,沒大沒小習慣了。”老太太冷笑了一聲。
就連顧延這次都有些動怒了。
顧爾冬掃了掃袍子,走下馬車,拿著自己的帖子超許麗元過去。
清秀倒是清秀,可這眼中卻能看出愚鈍和善妒。
“許小姐,雖然不知道是誰唆使你汙蔑與我,但這般質疑禦林軍可不行,這是我的帖子,你過眼一番。”
說著顧爾冬將帖子送過去。
此刻六在外頭的馬車不少,大臣們暗自點頭,那些公子小姐,更是欣賞。
這般落落大方。
原本她用不著向一個尚書的女兒解釋。
燙金大字顧爾冬,像是一個巴掌,打在了許麗元臉上。
“是我莽撞了。”許麗元將帖子送回去,臉紅的發熱。
轉身時,顧爾冬刻意看向顧寒秋,張口比嘴型:小人。
那笑容刺傷了顧寒秋的心,她憤怒的難以遏製。
才進了行宮,官員們安置好家眷便去麵聖。
這邊顧寒秋卻和許麗元撞了個滿懷。
許麗元正惱怒呢,方才還被好生一頓斥責,此刻見到顧寒秋那叫一個火上澆油:“顧寒秋,你為何要騙我。”
“我何必騙你!”顧寒秋早料到許麗元會過來責問,心下詞都編好了,“我也不知道他怎麽就有了入場帖子,那日我們府裏下人都知道,而且她有帖子卻不告訴我,指不定就是為了等這一遭。”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顧寒秋都快將自己說服了。
果然許麗元跟著點頭,歎氣道:“難怪連你都對付不了她,此人心機深沉。”
如若當真是這樣,的確難對付的很。
“之前一直未曾見過她,此前一直住在鄉下?”許麗元不想平白的吃著虧,忍不住想了些壞點子。
顧爾冬遠遠的瞧著顧寒秋與許麗元交談。
春蟬怕她冷了,又給拿了個暖婆子來捂再懷裏。
“二小姐整日都在想些什麽,為何總與小姐你過不去。”春蟬撇了撇嘴。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方才那事兒,是二小姐教唆的。
許尚書之所以沒有教訓許麗元便是知道她被利用罷了,但誰也沒想到許麗元居然還上趕著當槍使。
顧寒秋轉過頭就看見顧爾冬透過灌木叢朝她笑了笑。
無端端心下生寒。
“她不過是個鄉下養大的,你怕他做什麽。”許麗元朝著顧爾冬的方向冷哼挑釁。
這般作態叫顧爾冬不禁莞爾。
“咱們去湖邊坐坐吧。”盯著這兩個人,屬實是有些閑的無聊。
顧爾冬緊了緊身上披風,天上開始飄起雪花來,一片片如鵝毛,因著幹冷,這雪落身上也不見融化,稍微抖抖,便嗖嗖的下來了。
湖麵此刻也早就凍成一片。
上頭還有人走來走去,顧爾冬好奇的看著上頭宮女練舞。
突如其來的黑罩住顧爾冬,掙紮著從帽子裏探出頭。
顧秦墨少有的笑出聲,“小產不能見風,則麽不知道帶個帽子?”
“太醜了。”顧爾冬小聲嫌棄。
一個個頭上還帶著裝飾,突兀的帽子帶上去格外醜,她今日穿的這個袍子可沒帽子戴。
顧秦墨這是將自己帶帽子的大披風給她套上了。
淺粉色上一大片的黑,倒承托的顧爾冬肌膚如雪,粉白粉白的一個小人兒,站在高大的顧秦墨身側,像個小白兔一般招人稀罕。
顧秦墨下意識伸手撩起她淩亂的鬢發。
顧爾冬抬著頭,眼底映出他的麵具,二人此刻對望,顧秦墨荒誕的想著,與她相處便是一萬年也不會膩。
“想什麽呢?”顧爾冬伸手在他眼前劃過,鐵麵具下的人,溫和輕笑。
顧爾冬卻有些羞澀,方才竟然看著一個麵具入神。
那雙眼睛,也的確是好看的很。
若是生下的孩子,也是極好看的。
“你又想什麽呢?”顧秦墨將她肩上的雪花抖落。
顧爾冬下意識張口將心中想法說出,一瞬間二人沉默。
那個孩子,是一根刺。
紮在兩人之間。
“還會有的。”顧秦墨幹巴巴的說著。
他之前並無感覺,可方才一瞬間,竟格外後悔,沒能保護好那個孩子。
如若出生,定然是個聰慧漂亮的。